丛容又发了几张月月在病床上的照片过来。
乔恋望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颊,忍不住流下泪水。
突然,一阵如雷般的掌声响起。乔恋连忙擦干眼泪,抬起头,原来是刚刚墨时谦上台说了一番话,怪不得引起这么大轰动。
她跟着鼓掌,镁光灯下,墨时谦西装革履,矜贵雅致,连发梢鬓角都修剪的细致入微,他往台下走去,一边朝着观众席挥手,再次引起骚动。
即便是离开了,还有不少人追着他拍照合影,但,都被他身边的保镖,挡在两步开外的地方。
秦洲跟上墨时谦的步伐,踏进电梯,“墨总,按照惯例,已经在楼上给您开好一个房间,您先进去休息一下。”
“嗯。”墨时谦声线微哑。
秦洲见他下眼窝有点泛青,就知道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我看您最近为了小少爷的事情奔波劳累的,这家酒店的艾灸不错,要不要试一下?”
墨时谦捏了捏眉骨,“随便。”
秦洲对主子这种惜字如金的性格早已习以为常,点头,“嗯,我会为墨总安排最好的技师过来。”
墨时谦走进房间,一边走,一边扯开领带甩在玄关柜上,将自己的身躯陷入沙发里。
一阵倦意袭来,他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中。
不知过去多久,他听到‘咔嚓’一道开门声,心想应该是秦洲安排的技师进来,便没有睁眼。
须臾间,鼻尖飘过女人馥郁清幽的体香。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过疲倦,不管是大脑还是四肢都不如以前那样敏锐。
“墨总,这是金银花茶,是做艾灸前要喝的,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女人纤细手指端着茶水,递到他唇边,向来抵触异性近距离靠近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接过,抿了一口后觉得芳香扑鼻便全部喝完。
“开始吧。”
墨时谦将后背朝向她。
许久,却没有动静。
墨时谦不耐烦的皱眉,斥道,“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本以为斥责了两句,就会马上服务,谁知,站在身后的女人仍然跟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
忽然,一股燥热毫无征兆的在体内升腾起来,墨时谦即便身体再怎么不适,也马上明白,危险的眯起双眸。
“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他的质问,令女人呼吸变得局促起来,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墨时谦眼底聚起一片猩红,“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说完,他猛地翻过身,想要看清女人的长相。
但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细腻柔嫩的手指覆上他怒睁的双眼,唇瓣用力堵住他,狠狠掠夺他的呼吸。
两个小时后。
乔恋踮着脚尖,鬼鬼祟祟从虚掩的房门里探出脑袋,见走廊上没一个人,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迅速消失在楼道中。
在她离开的刹那,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像是有所感应,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双眼。
头痛欲裂,一些迤错乱的碎片,钻入脑海中。
他还不至于糊涂到以为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掀开被子,意料中见到一片狼藉,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秦洲!”
拨通电话,墨时谦犹如淬了毒的冰冷嗓音,从喉咙里溢出,让人不寒而栗,“一分钟之内,滚到我面前,不然,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乔恋在卫生间换好裙子,补好妆,确定不会被人看出破绽后,才拿着贝壳包,摇曳生姿的重新走进宴会大厅。
宴会即将结束,已经有不少人离席。
乔恋心虚的托额,紧挨在几位富太太身后,打算趁机离开酒店。
岂料。
十几名黑衣保镖突然出现,呈一字型挡住大门口。秦洲神情很是严肃,走到众人面前,沉声道,“抱歉,男士可以走,女士全部留下。”
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秦洲皱眉,“刚才有个女人冒充艾灸技师,盗走墨总一样宝贝,我们要彻查,还请各位体谅,在没有抓到人之前,在场的女士谁都不能离开。”
在场的宾客,哪个是平头百姓,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在南城叫得上号的富人,但此时此刻,面对如此阵仗,就算心中不满,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和墨家作对。
乔恋暗叫不妙。
失策啊失策,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扮成个男人的,以她的仿妆技术,绝对可以瞒天过海。但现在,已经晚了。
所有女的,都像猪圈里面的母猪一样,被赶到大厅中间围起来。
有几位富家千金,好奇的凑到一起八卦,“墨总到底被偷了什么?”
“墨总这么有钱,普通物件都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一定是非常珍贵的宝物。”
“难道是传家之宝?”
乔恋扯唇。
墨总被盗走的是珍贵的亿万子孙。
不过,她也没好到哪去,刚才忙着逃离案发现场,现在后劲上来,才发现小腿跟服用了十香软骨散似的,一直在打着哆儿。
她用力摁了下眉心,逼自己冷静,好面对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很快,墨时谦从电梯里出来。
面容冷峻,眉宇间覆着一层寒霜,眼神阴鸷,视线透过璀璨明亮的灯光,落到这一整片的所有女人身上。
乔恋下意识往人群中间躲,即便如此,仍然能感受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她绝对相信,如果被他抓到,可能会被当场掐死!
“墨总,所有人,都在这里!”墨时谦落座,秦洲走到他身前禀报。
墨时谦下颌紧绷,“开始!”
那些身材发福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直接排除,剩下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女子,墨时谦检查的尤为仔细,但一个个也是很快被他否决。
乔恋心越来越慌,她不想坐以待毙,趁着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躲到几个已经被排除在外的女士身后,准备溜出去。
就在快要成功时,身后传来凉飕飕一道嗓音。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