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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西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女人的床上醒来,而且还是在下的姿势。虞鸢抓过他的衣领,在他的脖子上吮了吮,确定这里会留下一个醒目的痕迹,这才放开人。“早上好,小叔。”
主角:虞鸢叶西城 更新:2022-11-15 1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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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鸢叶西城的其他类型小说《叶西城虞鸢》,由网络作家“叶西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西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女人的床上醒来,而且还是在下的姿势。虞鸢抓过他的衣领,在他的脖子上吮了吮,确定这里会留下一个醒目的痕迹,这才放开人。“早上好,小叔。”
叶西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女人的床上醒来,而且还是在下的姿势。
虞鸢抓过他的衣领,在他的脖子上吮了吮,确定这里会留下一个醒目的痕迹,这才放开人。
“早上好,小叔。”
打完招呼,虞鸢又凑到他的唇边,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叶西城的发丝凌乱,鹰眸微微眯了眯,轻笑一声,抬手掐住她的脖子。
“虞鸢,你胆子挺大。”
敢算计他,看来是不要命了。
力道收紧。
虞鸢憋得满脸通红,扬眉讨好的冲他笑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叶西城一愣,眼底漾出一抹清寒,放开她,抓过一旁的衣服穿上。
“小叔,你现在要去哪儿?”
他的五官十足惊艳,哪怕是瞥过来的眼神,都电得人浑身酥麻。
“去给你挑块墓地,你喜欢朝南还是朝北?”
虞鸢瞳孔骤缩,心虚别开视线,“小叔真会开玩笑。”
叶西城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压迫感,腕间戴着一串黑色的佛珠,看起来不染凡尘。
叶家五爷,素来都有“人间佛子”的称号。
“棺材呢,喜欢什么花色?”
他的眼里没有半分笑意,腕骨绷得紧紧的,墨色晕染开的瞳眸微微垂着。
虞鸢舔了舔微翘的唇珠,“还有棺材啊,看来小叔要给我留全尸,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叶西城从未见过这么出格的女人,眼中倏地翻涌出零星狠意。
修长指尖一抬,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
这张脸,是京圈里最出众的一张。
用绝色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她虚荣,做作,浮夸,是自己最看不上的那类女人。
“想要全尸?”
“如果小叔愿意给的话。”
她并不是艳丽的长相,反倒有些清弱脱俗,眼神流转时,轮廓收拢的刚好。
叶西城突然笑了,眼里的狠意褪去,手下却越发用力。
故意折腾她疼得皱眉,另一只手顺着腰线往下。
手腕间的黑色佛珠温度冰冷,刺得她僵直了背。
他不是在调情,只是在估价一件商品。
“叶明朝不能满足你?”
叶明朝是虞鸢的未婚夫,是叶西城的小侄儿。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叶明朝和她的好闺蜜滚了床单,现在她虞鸢回敬了他这么大的一份礼。
这游戏挺好!
“小叔在说什么呢?人家跟您侄儿可是清清白白的。”
虞鸢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十分勾人,红润的舌尖在两瓣唇下露出,像是摄魄的妖精。
叶西城的眸光眯了眯。
京城想睡他叶西城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可他从未正眼瞧过,如今,竟然还让自己的准侄媳妇成功了。
男人身上开始笼罩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
“你确定要这么做?”
“啊?”
虞鸢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那种极致的心颤从喉咙到胃,这个人已经将她压回床上。
“小......唔。”
那股力道蛮横肆意的卷着她的手脚和腰腹。
到最后,虞鸢甚至叫不出什么声音。
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从混沌中睁眼。
看了眼屏幕上的日期,才知道又厮混了一晚。
外面暴雨倾盆,缠在腰间的温热如藤蔓般绞紧。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叶明朝打来的,也就按了接听键。
“喂?”
身旁的男人似乎醒了。
虞鸢连忙降低了声音,“有事直说。”
她的嗓子哑得快说不出话,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我和潇潇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竟然都不回。”
虞鸢系着睡袍的带子,抬头间,和男人的目光撞上。
他的气场很强,鼻高眉深,重睑压成窄窄一道,衬着狭长微扬的眼尾,有种疏离寡淡的薄冷。
虞鸢心头的气顺了许多,虽说被折腾得厉害,但好歹这顶帽子是给叶明朝戴上了。
礼尚往来。
“哦,没看到,有事吗?”
她漫不经心的捡起地上的西装。
“小叔回国了,十分钟后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叶明朝说完这句,还不等她回复,直接挂断电话。
虞鸢扬眉,片刻后,看向叶西城。
“小叔要去叶家?”
语气勾人,清艳而媚。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人敲响。
叶明朝来得这么快?
她看向叶西城,想从这人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心虚。
但并没有,叶西城仿佛在自家那么随意。
虞鸢指了指浴室,轻笑。
“我未婚夫来了,要不委屈您藏藏?”
说的人漫不经心,听的人更是云淡风轻。
门外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虞小姐,我来给总裁送衣服。”
虞鸢挑眉,原来不是叶明朝。
她打开门,看到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拎着西装,恭敬对她低头。
对于她和叶西城的关系,并未多问。
不愧是叶西城的人。
虞鸢将西装接过,递给了叶西城。
“挺懂事。”
从喉骨蹦出的语调,像溪涧中含了雪,冰凉又淡漠。
明明眼里风流还未散尽,可西装一穿,又恢复了高冷禁欲的模样。
虞鸢想到他在床上折腾人的那股狠劲儿,觉得这人间佛子实在是名不副实。
即便如此,当看到他背上斑驳的指甲印时,她的脸颊还是没来由得一热。
把醉酒的他扶来这栋公寓时,没想过他们会厮混多次。
想说几句话缓缓,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依旧是叶明朝,语气十分不耐烦。
“下来了没有?”
虞鸢想着家宴的主人公都还在,她急什么。
但叶明朝对她显然没多少耐心,“雨很大,前面在堵车,别让我多等,你最好认清身份。”
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虞鸢也不想多说,挂断后,报复似的踮起脚尖吻住了叶西城。
男人的手指回应的掐住了她的后颈。
楼下就是叶明朝的车,她有种隐秘的快感。
“虞鸢,小心玩火自焚。”
坐上叶明朝的副驾驶,虞鸢的脑子里依旧回想起刚刚叶西城的话。
玩火自焚么?
和叶明朝的婚事是家里订下的,叶家在京城的地位一骑绝尘,虞家虽勉强能排上前十,但和叶家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她这一招,虽解了气,却也惹上了权贵圈子里最不能招惹的人物。
雨下得很大,道路能见度变低,汽车开出不到两公里,就开始堵车。
叶明朝心情不好,又看到她穿着高领毛衣,连下巴都掩进了衣领里,不由得皱眉。
“你就穿这身回去?”
这才入秋,还不到穿高领的季节,尽管虞鸢长相惊艳,看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虞鸢想到脖子上被叶西城吮出来的吻痕,嘴角弯起。
“嗯,下雨,有点冷。”
“真是娇气。”
叶明朝心里的不耐烦更甚。
虞鸢白皙的指尖在衣领上抚了抚,“你这半个月都没去公司?”
叶明朝最烦她这种语气,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我去哪儿都和你无关。”
他不耐烦的按了两下喇叭,只觉得跟虞鸢坐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都是煎熬。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叶明朝的。
虞鸢的余光发现上面的备注是——潇潇。
不同于在她面前的不耐烦,叶明朝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温柔。
“潇潇,你醒了?雨很大,别出门,发烧了?严重吗?”
语气从喜悦到担忧,最后变成了慌张。
虞鸢的指尖搅着面前的发丝,并未多问。
叶明朝低咒了两声,挂了电话后,又恼恨的捶了几下方向盘。
虞鸢觉得他这副样子挺好笑,刚刚在公寓楼下,他若是上楼,就会发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荒唐事儿。
但叶明朝对她的事从不感兴趣,更没去过她的公寓。
想到未来他的反应,虞鸢勾起了嘴角。
而叶明朝已经气恼的拔下了车钥匙,连伞都没撑,直接淌进了雨幕里。
“不去叶家了?”
虞鸢打开车窗,在他身形快消失时,问了这么一句。
“她生病了,我先去看看,潇潇毕竟是你朋友。”
虞鸢关上车窗,眼里溢出讥讽,“那你可要好好照顾我这位朋友。”
叶明朝身形一顿,消失的很快。
虞鸢叹了口气,还真是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她看着外面的暴雨,扭头发现叶明朝连车钥匙都带走了,眉心一皱。
前方的车已经疏通,但是她坐的这辆就这么杵着,很快惹来一片骂声。
虞鸢想找把雨伞下车,却从座位缝隙里翻出了好几个使用过的套子。
脸色一变,胃里瞬间涌起一阵恶心。
她拉开储物盒,看到那支限量版萝卜丁口红,这是上次她送给虞潇潇的礼物。
全球三十支,极少撞款。
她笑了一下,把储物盒重新合上,对于这赤裸裸的挑衅,假意没看见。
没找到伞,她只能冒雨下车。
雨太大,她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眼睁睁的看着交警指挥着将车拖走。
虞鸢站在人来人往的黑色暴雨里,连躲都没地方躲。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刚想顺着人行道去路边,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宾利的车牌是一串显目的1,而且旁边还有一面小小的旗帜。
这面旗帜代表着这辆车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任何场所,哪怕是军区禁地。
她扬眉一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小叔,好巧啊。”
叶西城只瞥了她一眼,便又移开视线,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腕间的黑色佛珠。
“我那侄儿不要你了?”
什么人间佛子,呸。
虞鸢觉得这人根本就是恶魔,挺会戳人家伤疤。
“小叔,昨晚我在床上伺候得你不错吧,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呢?”
她笑得乖巧,眼波轻掠间就有勾人三分的能力。
言语间半点儿都没有被抛下的狼狈和懊恼。
前排的简洲默默放下了挡车板,不敢继续听后面的动静。
“伺候得不错?”
叶西城重复着这几个字,接着眼尾懒懒一扫,“像死人一样,只会叫,不会动,不错在哪里?”
虞鸢牙根都咬紧了,皮笑肉不笑。
“为难小叔在一个死人身上折腾这么久,那狠劲儿,让我以为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呢。”
反唇相讥,微翘的唇珠抿着,显得有些可怜。
倾身就要下车,却被一只手强硬拉回。
叶西城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处,把人禁锢着,抬头对前方说道:“回壹号院。”
京城壹号院,是叶西城住的地方。
看来他不打算去赴宴了,尽管他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虞鸢愣住,正好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去了也只会受气,索性直接靠在他怀里。
叶西城低头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像凛冬的雪。
“不走了?”
“小叔这话说的,死人又怎么会走路。”
扳回一局。
虞鸢心满意足的坐回去,也不在意是不是弄湿了他的西装。
去壹号院的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虞鸢清楚,叶西城这么对她,并不是因为怜惜或者心动。
他站在食物链顶端,十七岁那年就在虎狼环伺的华尔街打响了名气,一手促成当年最大的企业并购
案。
那场影响了大半个世界的商业饕餮盛宴,由他一手策划。
他的成名,是踩在万千枯骨之上,这样的男人,本就没有心。
虞鸢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块干净的毯子扔了过来,她抬头望去,发现他单手在膝盖上的文件批阅着,并未给她眼神。
“小叔,谢谢啦。"
接过后,她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壹号院大门就在前方,两扇铁门缓缓拉开。
饶是见过了大场面,虞鸢还是被里面的造景吸引。
汽车最后在别墅门口停下,前排的简洲下车,恭敬打开了车门。
虞鸢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
了。
小跑着跟上叶西城,忍不住得意,“小叔,我是不是第一个踏入这里的女人?"
清隽的背影停下,虞鸢一下撞了上去。
他的眼里有着几分笑意,指了指不远处还在修剪枝条的女佣人,"不是。"
“那我总该是第一个爬床成功的女人吧?"
下巴被人桎梏,她被迫仰头。
对上叶西城的眼神时,虞鸢没来由的有些慌。
这场游戏是她要开始的,可什么时候结束,却不是她说了算。
“是。"
回答的很坦荡。
虞鸢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大脑骤然触礁,短暂抛锚。
等回神时,男人已经走远。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
又跟上去,没心没肺问道:"那小叔以后会罩我么?"
已经进入别墅大厅,他单手扯着脖子间的领带那串佛珠黑得晃眼。
“看你表现。"
这是要和她长期保持关系的意思了。
虞鸢想到叶明朝,那点微末的后悔顿时消失。
叶明朝觉得她无趣,叶明朝的妈妈说她有分寸虞家人以为她乖巧。
但他们都错了,她是个疯子。
“小叔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您。"
叶西城挑眉,漆黑的瞳孔里全是淡漠。
他解开脖子间最上面的几颗扣子,将她打横一抱。
“没腻之前,罩着你。”
“小叔不嫌我在床上是个死人了?"
这是还在记恨刚刚的事儿。
叶西城的主卧没开灯,直接将人按在了门上。
“不嫌,你躺着就好。"
虞鸢真庆幸自己有一副冰肌玉骨,有一张好样
貌。
来不及思考太多,便又坠了进去。
两人的身体靠得最近,最亲密,灵魂却飘得很远。
虞鸢太清楚了,叶西城他是极端,是能吞没一切的疯狂。
爱上叶明朝,她还能全身而退。
但若爱上叶西城,是万劫不复,是真正的浩劫。
她在壹号院又待了一晚上,早上回到公寓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公司。
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有的来自虞家,有的来自叶明朝的妈妈陈雅茹。
昨晚那场家宴,因为叶西城的缺席,自然没能办下土下去。
不过她作为准儿媳,没能出场却是不礼貌。
她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未开口,里面便传来陈雅茹的质问。
“我不是让你看着明朝么?今早公司那边有人反馈,他已经半个月都没出现了。虞鸢,你到底在做什么?"
虞鸢已经到了公司门口,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叶氏大楼。
“阿姨,他也不接我电话。"
“那你不知道去找?虞鸢,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我把你安排进叶氏,就是希望你看着他,现在他小叔回来了,叶氏内部肯定会动荡,你是京大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叶西城此前极少坐镇叶氏,他一直在国外进行远程操控。
即使是这样,从他接手叶氏以来,业绩也节节攀升,股价更是翻了几倍。
如今他回来了,那些在叶氏高楼上混吃等死的蛀虫,自然该慌张了。
“虞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若是看不住人,那这联姻,我想也没什么必要了。"
陈雅茹的声音很冷,言语之间完全没将她放在眼
里。
虞鸢知道,若是她不采取行动,下一个电话就会打去虞家。
然后她爸妈又会再打过来,叱责她怎么如此不懂事,不会讨人欢心。
可惜,她不想继续当提线木偶了。
挂断后,她将郊外别墅的地址给陈雅茹发了过
去。
这是叶明朝金屋藏娇的地方。
陈雅茹只要有心,就能查到他儿子在外面养女人。
不过虞鸢也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这人一早就知道叶明朝和虞潇潇的关系,才会对她的态度越来越颐指气使。
不仅想让她在叶家当个乖巧的儿媳,还让她帮叶明朝解决工作上的一切事情。
还真是物尽其用。
等上了叶氏大楼,虞鸢推门走进办公室,才发现今天整个楼层安静的有些异常。
周围的人全都正襟危坐,时不时的看着电梯方向。
同事们全在窃窃私语。
“所有高层都被叫上去开会了,听说叶总这次不会再留国外了。"
“前几天华尔街的采访报纸还给他出了专访,哈佛双学位天才。"
“叶氏估计要变天了。"
虞鸢走到自己的工位,想到昨晚还在床上的男人,如今坐镇叶氏大楼顶层,嘴角弯了弯。
他在床上很性感。
当然,床下衣冠楚楚的时候,也很性感。
刚坐下,肩膀就被人拍了拍,“总监怎么没来?他若是不出席高层会议,咱们部门不是第一个就被盯上么?"
这是她的同事胡露,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叶明朝和她关系的人。
虞鸢将工牌戴上,“我不知道。"
胡露的眼里出现一抹诧异,接着便是隐藏的很深的不屑,"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不是吧,你这长相还拴不住人?"
美貌是张王牌,但这张牌不能单出。
虞鸢来自全国最好的大学京大,可在叶氏这样的公司,随便一块板砖抛下去,砸到的都是常青藤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但有她这种长相的,凤毛麟角。
“虞鸢,上次我看到总监揽着另一个女人逛街,你该不会是被劈腿了吧?"
胡露有些同情,觉得豪门还真不是那么好进的。
虞鸢叹了口气,将资料整理完毕,“也许呢。"
话刚说完,电梯门就打开了,叶明朝穿着一身灰色西装,脸色不虞的迈了过来。
他快走几步,一边整理领带,一边抚平西装的褶皱。
看样子昨晚没少沉溺温柔乡。
虞鸢拿过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他。
叶明朝的眉宇间划过嫌弃,不耐烦的去到了专用电梯,"你跟我去顶层开会。"
资料都是她整理的,若是被问到什么,他答不上来,还能有人救场。
*
顶层的气氛更加严肃,高层们已经严阵以待。
叶明朝心里烦躁,踏入会议室的门,当接触到落地窗前的男人的眼神时,打了个寒颤,恭敬低头,“小……叶总。”
主位后是巨大的落地窗,叶西城坐着,就像冬天万物凋敝时披满白霜的树,没有温度。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董事们个个僵着脖子,手心满是汗水。
虞鸢看到了很多熟面孔,都是来自叶家的人,很多甚至是叶西城的长辈。
她抿唇笑了一下,抬头瞥到叶西城的眼神,古井无波。
果真是下了床就不认人。
叶明朝脸色煞白的寻了个位置坐下,有些后悔昨晚过度放纵。
“啪嗒。”
一份档案被放在了桌上,档案内是数不清的私人开销的发票。
这些发票里的数据上到豪车,别墅,下到家具地毯,可谓面面俱到。
这是董事们干的,他们将自己的所有私人开销全都走了公账。
“解释?"
叶西城抬眼,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在叶明朝身上。
叶明朝的脸色更白了,“叶总,我.….…
他更后悔昨晚太过沉迷虞潇潇,导致今天来迟成为“重点关照”对象。
他的心跳如重鼓捶捶,最后只能咬牙,“是我一时糊涂。"
郊外那栋别墅,是他买给虞潇潇的,走了公账。
叶西城轻笑,指尖在黑色大理石桌面点了点,漫不经心,"买给谁的?"
这话宛如一个巴掌,扇得叶明朝脸上火辣辣的。
现场这么多叶家人,他自然不敢承认自己出轨
“我未婚妻。"
虞鸢站在他身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这是又给虞潇潇当了靶子。
叶西城垂眼,慵懒沉寂,"是么,那便算我送给侄媳的礼物。”
他将背往后一靠,清凌凌的阖眼,“下不为例。”
这话不只是说给叶明朝听。
现场的气氛更凝滞了,可惜有叶西城在华尔街的天才之名,没人敢在他坐镇的第一天就硬碰硬。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董事们脸色难看的出去。
虞鸢知道叶明朝向来不会注意她,所以走在最后一位。
而叶西城依旧坐在窗边,看到她关上门,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走来。
“小叔,你真厉害呀。”
金主爸爸嘛,自然得供着。
她本想继续上前,可叶西城的脸色太冰冷,吓得她缩了缩脖子,连忙进了自己的屋。
“虞鸢?”
叶西城拍了拍门,又按了几下门铃。
虞鸢在迷迷糊糊当中,总感觉有人在喊名字。
胃里的疼痛仿佛火烧,她缓缓醒来,听到门铃在响,还有叶西城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他这会儿应该回了叶家祖屋才对,今晚的叶家应该很热闹吧?
虞鸢皱眉,感觉血液都快被冻僵了,不知道是温度下降,还是心里太冷。
“虞鸢!”
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着急,虞鸢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
她强撑着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叶西城看到她脸色煞白,嘴唇都被咬得见了血,眉宇就是一皱,“胃疼?”
虞鸢点头,睫毛眨动的时候,汗珠跟着滚落。
叶西城将她打横一抱,直接进了电梯。
虞鸢伏在他的胸口,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
电梯在一楼停下,叶西城将她抱着,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倾身给她系安全带。
虞鸢疼得往后仰着头,一手捂着胃,希望这样能减轻疼痛。
叶西城将安全带系上后,去了驾驶位,“怎么会胃疼?”
虞鸢当然不想说是被叶明朝气得,想到刚刚的事儿,就觉得烦躁,又担心那几张照片真的流传出去。
“忘了吃饭了。”
“我给你的工资,值得你这么拼么?虞总监。”
叶西城也不是第一次对她阴阳怪气,虞鸢抿唇,心头闷得要命,眼眶也跟着红了,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握紧。
叶西城皱眉,眼看已经到了医院,也就将车停下,想把她抱下来。
虞鸢却推开了人,气闷的顺着一旁的楼梯往上走。
叶西城顿在原地,怔了几秒才追上去,“你在生气?”
语气有着淡淡的疑惑,抬手又要拉过人。
“我自己去,叶总的时间我耽搁不起,我顺便再为自己请几天假,出差的事情估计要延后了。”
叶西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好笑。
一旁就有电梯,但因为电梯距离他很近,所以虞鸢走了楼梯。
她的背影都在往外冒着气,热乎的。
叶西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跟上去,“有电梯不坐,你走楼梯?”
虞鸢走了几步楼梯,就有些后悔了。
每抬一次脚,胃里就拉扯得更痛,可眼下反悔去坐电梯,有些丢脸。
她的手抓住了扶手,只觉得手心都汗津津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用你管。”
她抬脚又要继续,叶西城却一把抱了过来,直接抱着她往上走了两层楼。
虞鸢的心脏狂跳,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不说话了。
医生给她检查时,叶西城就站在窗户边的位置。
虞鸢没去看他,直到输液的针扎进手背,她疼得瑟缩了一下。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觉得被叶西城的视线盯着,压力倍增。
“叶总,输完液就差不多了,虞小姐的底子比较差,以后最好规律饮食,别吃辛辣的食物。”
叶西城抬眸,目光落在虞鸢身上,“听到了么?虞鸢。”
莫名的,虞鸢羞恼的低头,感觉像是小时候被院长训诫似的。
她咬牙,闷闷挤出一句,“我知道。”
“知道还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虞鸢顿时不说话了,只觉得心脏都被气得难受。
医生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吓得赶紧就出了病房,顺带还关上了门。
叶西城走近,也觉得自己的心情不好。
只有他知道,接到那样一个电话,有多紧张,一路过来都在闯红灯。
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在虞鸢开门的一刹那,那颗心甚至被高高拉起,发现她还能出声时,紧绷的肌肉才缓缓放松。
他想从理性的角度分析自己如此表现的原因。
他又想到了多巴胺。
当多巴胺处于静止状态时,它会以每秒三到五次的速度被激发,但当它兴奋时,它的激发速度会激增到每秒二十到三十次。
可当人类期待的结果没有实现,多巴胺的激发速度会直接下降到零,这样的感觉很糟糕,人类会觉得恼怒。
如同他现在一样。
他期待的结果是什么?希望虞鸢平安健康,还是其他的?
他不知道,只是现在看着她的模,觉得内心很安稳。
就连虞鸢气得眼眶红红的模样,也十分的可爱。
不管是清醒冷静的她,还是知趣明得失的她,亦或是有点小脾气的她,都让人心里滚烫发痒。
这是什么感觉?
他不明白。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食物的香味儿。
穿着厨师服装的人将饭盒放下,对着叶西城恭敬点头,便退了出去。
叶西城打开饭盒,里面是几样精致清淡的小菜,还有一碗白米粥。
他的指尖拿过勺子,搅动着白米粥,吹了吹。
虞鸢瞬间紧张起来,她在壹号院那次,叶西城似乎也有要照顾她的打算,但因为她多嘴了一句,最终是佣人喂的她。
现在周围没佣人,叶西城要亲自喂她?
她的呼吸都放轻了,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放在被子里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后背也出了一层汗水。
叶西城将勺子放在她的嘴边,看得出来他是第一次照顾人,没经验,所以动作有些僵硬,“吃。”
他的语气算不上温柔,但也不冷漠。
虞鸢张嘴,感觉这粥都是甜的。
叶西城拿出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一只手在下方接着,喂到了她的嘴边。
虞鸢受宠若惊的瞪眼,眼看他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才连忙张嘴,吃了进去。
一口粥,一口菜,他安排得很合理。
虞鸢还在发疼的胃被温暖充斥着,很快就不疼了。
她没说话,叶西城也没说。
气氛看起来变得温馨,但这种温馨很快就被打断,短暂得仿佛只有几秒。
叶西城的电话响了,他按了接听键,顺带还按了免提,放在一旁,手上继续搅拌着粥,“父亲。”
他喊了一声,将粥喂给虞鸢。
虞鸢紧张得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不敢张嘴,但又害怕叶西城说点儿其他的,所以摆摆手,示意自己饱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的声音,“西城,今天所有人都在,你怎么走了?”
“公司有点急事,替我向靳伯伯道歉。”
叶老爷子看着周围坐下的一圈人,忍不住有些失落,“能有什么急事儿,我刚刚都打电话问过简洲了,你不在公司,难道在壹号院加班?”
这是在质问了。
叶西城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拿过一旁的纸巾,给虞鸢擦拭了一下嘴角。
虞鸢吓得躲开,仿佛老爷子就在身边看着似的,浑身都不自在。
她这么一躲,叶西城的眼里就深邃了许多,掐住她的下巴,话却是对着老爷子说的。
“不在壹号院。”
“那你在哪儿?”
虞鸢的瞳孔一缩,看到他脸上布满的寒霜,忍不住咬住了唇珠。
刺激,紧张,恐慌,无数种情绪在胸腔内交杂。
叶西城安静的欣赏了几秒她的表情,眼里点缀笑意,“我在医院陪......”
话还没说话,虞鸢的唇就凑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唇。
她太慌乱,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耳边传来老爷子的话。
“在医院做什么?你身体不舒服?”
“西城,你在哪个医院,我让人过来照顾你。”
虞鸢的唇瓣贴着他的唇瓣,睫毛紧张的一直颤抖。
叶西城被她取悦了,一口咬住她的唇珠,细细磨砂。
虞鸢的脸一红,想退却又退不了,紧张的手背都绷起,输液的管里隐隐有了血色,血液开始倒流了。
叶西城放开了人,这才回应老爷子。
“不必,小毛病,我很快过来。”
“小毛病就好,你一年四季都在忙,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更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哪天让我抱上孙子,我就不用时刻打电话过来提醒你了,趁着今晚你靳伯伯也在,咱们好好说说你和明月的事儿。总之,你先回来吧,饭马上就好了,别让咱们等。”
“嗯。”
叶西城挂了电话,看向虞鸢,“我让人来照顾你。”
病房里很安静,他起身要走,衣角却被拉住。
虞鸢抬头看了他几眼,许久才缓缓放开,“不用,我输完液了就回去。”
“住院两天,必须。”
叶西城看着自己被捏皱的衣角,语气放软,“不想住院?”
虞鸢点头,她确实不喜欢住院,而且也不喜欢闻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在虞家的这些年,她每一次住院,醒来都是一个人,白色的墙,白色的场景,让人心慌。
而且叶西城要去叶家祖屋陪靳家人,商量他和靳明月的婚事。
他们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她就像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等待着行刑这一天的到来。
“不想住院,那就去壹号院,我让简洲来接你。”
“我想回公寓。”
虞鸢垂下眼睛。
胃里不疼,但心脏开始疼了。
她的脸色更白,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美感,仿佛一捏就碎。
“虞鸢,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西城走近几步,躬身看着她。
他在商界所向披靡,却不了解一个女人的小心思。
虞鸢觉得累,往后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叶总,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结束了?”
叶西城站在床边,只觉得心里有根刺扎了进去,尖锐的疼。
他皱眉,一股莫名的恼怒盘踞在胸口。
他在心里预想了千万种她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比如——能不能在医院陪我?
——能不能不要和靳家商量婚事?
只要她眼眶红红的抬头问他,他一定会心软留下。
可万万没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一句。
不愧是虞鸢,永远那么清醒。
不清醒的大概只有他一个。
可看着她苍白脆弱的模样,叶西城又不忍心发火,故作不在意的转身,“你想结束?”
虞鸢用了很大的力道,才点了一下头,仿佛听见心脏碎裂的声音。
叶西城的眼里划过寒意,走到门口时,只留下一句,“再说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离开。
一路僵硬的走到电梯口,他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
很难想象,一向冷漠话不多的人,会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叶西城觉得闷,今天的电梯里格外的闷,仿佛快要喘不过气。
是因为天气变阴了么?
后面,轻松打开了胸衣的按扣。
“乖,让我好好疼爱你……”
不行!绝对不行!
宋窈尖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了路易斯肩膀上!
路易斯不敢置信,迅速松开她往后退,嘴里连续骂了一串英文的脏话。
“你他么找死!”
他反应过来,捂着肩膀就要上去踹宋窈。
宋窈瘫坐在地上,却没有躲开,忽然抬起头。
“严榛榛……”
路易斯停住动作,眯起眼睛,蹲下来扣住女人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
“你说什么?”
“路易斯先生喜欢严榛榛小姐吧?”宋窈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地捋开散落的头发,侧着脸对眼前恶心的男人微微一笑。
路易斯舔了舔牙齿,忽然笑了,扣着宋窈的脖子加大力道,凉凉地道:“喜欢又怎么样?她跟你一样不识抬举,欠调教得很。”
宋窈扯了扯唇角,仰头看路易斯,眼眶里水灵灵的,“结婚谈恋爱才需要喜欢,露水姻缘应该用不着喜欢吧?”
路易斯眼前一亮,顺着她的暗示往下走,“你能帮我得手?”
宋窈嘴唇微颤,道:“严小姐最近就要回帝都了,到时候一定会来严氏,我可以主动要求接待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路易斯神色怀疑。
“严榛榛小姐是我们严总的小姑,严家的大小姐,严老的掌上明珠。”宋窈扯了扯唇角,拉上自己的领口,幽幽地道:“难道不值得您冒险相信我一回吗?”
“你帮着我算计严司琛的小姑,就不怕死?”路易斯审视着宋窈的脸。
宋窈沉下脸,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严总,我应该不用出现在这里。”
路易斯神色玩味,忽然大笑。
“好!我放你这次!”
宋窈松了口气。
男人忽然又把她拉进怀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是你敢骗我,我保证玩死你。”
……
黑色商务车内
司机透着镜子往后看了一眼,严司琛喝了不少酒,正闭着眼睛假寐,眉心紧紧堆在一起,周身都是令人压抑的低气压。
“严总,宋小姐……”
严司琛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布满阴鸷,唇角下压,“她不会出来了。”
“那我们……”
“开车。”男人语气忽然加重,声调中夹杂着森冷。
司机不敢违逆,正要发动车,忽然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酒店里走出来。
“严总,是宋小姐。”
严司琛眉心一收,凌厉的视线射向窗外,迅速攫住了灯光下走近的熟悉身影。
他解开了两颗扣子,直到上了外面等着的汽车,脸色依旧难看。
简洲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的脸,随后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唾沫。
“总裁,不等虞小姐么?”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虞小姐住院了,而总裁丢下叶家那一群人,竟然亲自过来了。
叶西城闭着眼睛,眉宇罕见的出现一抹烦躁,“不必,她自己能行。”
语气淡淡的,在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简洲踩了油门,不敢多问。
而叶家,叶老爷子与靳老爷子正在交谈,两人对两个晚辈的婚事十分满意,眼看着都有马上商量日子的趋势。
靳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想到研究院的靳明月,眉宇就是欣慰。
“明月那孩子,这些年就念着西城,眼下可算是让她盼到头了。”
叶老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精神气十足,“我的儿媳妇,只有明月才能当,可惜西城不开窍,这些年一直忙着工作,委屈了明月,这次听说叶氏要投资BOOK的事情,也是她在中间牵线?”
靳老爷子笑了一下,“听她说过,她能帮上忙也好,两个孩子都太独立了,很少让我们这些老头子操心。”
叶老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对着一旁的佣人说道:“去外面看看,西城的车到了么?”
佣人连忙点头。
而坐在不远处的叶明朝却觉得坐立难安,他的身上还有酒气,担心被老爷子指责,所以坐得有些远。
他是临时被拉过来的,本想去虞家见虞潇潇的。
可现在发觉叶西城不在,他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他在虞家花墙撞破了小叔与一个女人的好事。
叶明朝直到现在都觉得那或许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因为那个被小叔按着接吻的女人,很显然不是靳明月。
靳明月这段时间还在国外没回来,而且正和姜昱见面,商量搭线与BOOK那边的事情。
所以那个被小叔压着吻,被他用西装外套保护的女人到底是谁?
叶明朝只觉得坐立难安,特别是听着两位老人商量婚事,唯恐自己被问到,后背都溢出了一层汗。
叶老爷子终究是抬头看他了,喝了一口茶,用茶盖压了压漂浮的茶梗,“明朝,西城他去虞家宴会做什么?”
叶老爷子非常好奇,他并没有明问叶西城那边,但叶明朝就在现场,应该是知道一二的。
叶明朝的脊背一崩,手心里都是冷汗。
如果没有撞见那一幕,他觉得叶西城出现在虞家宴会,确实出人意料。
但亲眼看见后,叶明朝觉得叶西城出现在那里,肯定是为了和他想要的那个女人见面。
叶明朝的心里出现了很多个猜测。
比如小叔与那个女人为何不私下里约见呢?
是不是那个女人的身份敏感?而小叔又太过在意对方,才会在花墙那里就忍不住乱来。
叶明朝的脑子里乱极了,内心深处又有些恐慌,这种惶恐莫名其妙。
“爷爷,小叔可能就是随便去逛逛吧,他在宴会上并未说几句话。”
“他可不是随便逛逛的人,在西城的眼里,什么都抵不上工作重要。”
叶老爷子将茶杯放下,眉眼寒霜一聚,“你们一个两个,全都不让我省心,还有你和那个虞潇潇的事儿,弄得满城皆知。”
叶明朝吓得口干舌燥,就知道今晚会被批评,连忙诚恳认错,“爷爷,那件事是我不对。”
叶老爷子点头,吐出的字却没有感情,“以后离虞潇潇远一点,明朝,我知道你是受人蛊惑。”
一句受人蛊惑,将所有的非议推给了虞潇潇。
男人嘛,谁不在外面放点儿错,这件事若是女方主动,叶明朝顶多就是没抵抗得了诱惑。
而且靳家人还在旁边,叶老爷子也就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但叶明朝大概已经猜到了,老爷子这是不允许他与虞潇潇再往来的意思。
若是没有虞家宴会上的事儿,老爷子对他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但虞家宴会闹得太大,虞潇潇的名声目前毁得太彻底,跟她捆绑在一起,对叶明朝将是很大的影响。
而叶明朝在宴会上对虞潇潇的维护,本就对他不利,一定程度上已经影响了他的名声。
若是继续执迷不悟,让圈内也开始嘲笑他......
叶明朝心头一抖,眼里划过一丝隐忍的快意。
爷爷这意思,是让他继续与虞鸢纠缠?
或者得加一个前提,在没找到下一任之前,与虞鸢纠缠都好比再与虞潇潇搅合。
老爷子的那句受人蛊惑,已经表明了态度。
叶明朝想到那几张已经在圈内传开的照片,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也许正符合老爷子的心意。
“爷爷,我知道的。”
叶老爷子满意点头,听到门外佣人说叶西城已经到了,也就笑着起身。
叶西城的脸色在进门的刹那已经调整了过来,与周围的叶家人敷衍了几句,又与靳老爷子攀谈片刻,然后就坐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大家察觉到他心情不虞,除了几位长辈,没人敢过去与他搭话。
而医院,虞鸢自从人走了以后,就直着背,目光看向窗外。
天空阴恻恻的,看出去是灰蒙蒙的景象,没啥好看的。
输完液已经是晚上七点,她没有选择继续住院,而是先去另一个病房看看院长。
从上次被气得住院后,院长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只能继续在医院疗养。
虞鸢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冯光辉的咳嗽声,一旁有护士在亲切询问。
“老人家,你的亲人,子女呢?你这样的情况,需要一个人陪着,不然半夜想吃点儿东西,都没人给你搭手。”
冯光辉又咳嗽了几声,然后叹了口气,“很早就离婚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是担心福利院的那群孩子们,我不在,估计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虞鸢的脚步顿住,等推开了门,看到冯光辉惨白的脸色,连忙道:“院长,我去看看福利院的那群孩子吧。”
冯光辉看到她,急得要坐起来,但是努力了几下,最后认命躺了回去,他都快忘了,自己以后得依靠轮椅。
“小鸢,你忙你的,我这些年也攒了点儿钱,打算给孩子们请个护工。”
冯光辉的语气十分愧疚,不敢去看虞鸢的眼睛,“而且虞家给福利院捐了一千万......”
他似乎觉得对不起虞鸢,可他不能只想到大人们之间的恩怨,还有那一群孩子要养活。
“小鸢,我真的很抱歉,但这笔钱可以让孩子们上个更好的学校,虞家人对你不好,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却还这样做,让你寒心。”
虞鸢坐在床边,给他递了一杯热水,“院长,你别这么想,虞家的钱不拿白不拿,能让孩子们上个好的学校,对他们将来都好。”
冯光辉咳嗽了两声,脸色很不好。
话是这么想,可这件事他就是对不起虞鸢。
虞鸢连忙转移话题,不想他继续纠结虞家的事儿。
“院长,我之前让朋友帮忙给福利院重新选址,应该快有结果了,我会请人来与你沟通,看看新的福利院需要怎么设计。”
冯光辉蠕动了几下唇瓣,眼眶红红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是孩子们欠你的。”
虞鸢没说话,又听到他问,“你和虞家......”
“已经断绝关系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虞潇潇才是。”
“我知道,小鸢,哎......”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似乎脑仁都开始疼了,闭着眼睛休息。
虞鸢没有留在这里继续打扰,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了。
她在路边等了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回了自己的公寓。
可是公寓的门大开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包括沙发都侧倒在地。
邻居大婶跟警察都站在门口,看到她来,大婶吓得慌忙抓住了她的手。
“虞鸢啊,你看看你丢了什么东西,我一来就发现你的房间门开着,乱七八糟的,吓得赶紧报了警。”
直到快把一层皮都烫脱了,她才关掉淋浴,然后用浴球死命地搓身上的皮。
再用力一点,那些恶心的痕迹就都消失了。
她面无表情地做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没哭,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脖子上那道淤青,盯着镜子里眼睛布满血丝的人看了好久,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怎么把自己活到这种窝囊的地步呢……
“废物。”
镜子里的人猛地抬手,对着自己用力抽了一巴掌。
一下不够,又打了一下。
脸上疼了,脑子就清晰了。
她擦干眼泪,从浴室出去,给自己吹干了头发,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路易斯是个炸弹,绝对不能再撞上对方,否则绝不会像今天这么走运。
她也没傻到真的去算计严榛榛,即便对方再惹人厌,也没到让她毁对方清白的地步。
辞职是最好的路,离开帝都,带着妈妈去小城市好了。
严司琛是个大方的金主,这几年她陆陆续续得过两套房,卡里还有一二百万存款。
这么一想,压力就小了不少。
她没再犹豫,丢开毛巾,连夜就给人事部发了离职申请。
邮件发出去,心上那块巨石仿佛瞬间移开了,然而只是轻松了片刻,那种令人害怕的空虚感就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仿佛心脏的位置被挖空了。
宋窈靠在椅子里,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让原本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全都消失在指缝间。
不知道过去多久,疲惫感扑过来,她起身去倒在了沙发上,囫囵着睡过去。
反正要辞职,闹钟响的时候,她直接按掉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宋窈是被连续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摸到手机,迷糊着接了电话。
“喂。”
“宋小姐,我是徐毅。”
宋窈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有事吗?”
“严总在医院,麻烦您现在来一趟。”
“医院?”宋窈皱了皱眉,没有动作,“我去不了。”
徐毅诧异,电话里顿了一下,随即道:“宋小姐,你是知道严总的脾气的,没必要太较真,否则后果您应该想象得到。”
宋窈不语。
徐毅的声音又传过来,语气软了一些,“宋小姐,我必须提醒您,您名下两套房属于赠与财产,严总是可以收回的。”
宋窈猛地攥紧手机,下颚绷紧。
徐毅又道:“我听说您母亲还在疗养院,费用应该不低吧?”
宋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把具体地址发给我。”
“好。”徐毅态度礼貌,赶紧挂了电话。
宋窈心情烦躁,忍着火气去换衣服。
她没着急,打了车慢悠悠地过去,一路上甚至忍不住诅咒严司琛。
最好不要是小毛病,整个痛苦的胃溃疡之类的,让他感受感受人间疾苦。
到了医院,徐毅发来信息,让她去三楼,说是左手边第二间检查室。
宋窈出了电梯,仰头一看,却发现是妇科。
她愣了一下,脑子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确定地去敲了检查室的门。
“您好……”
监察室里只有一个女医生,对方冷冷地抬头扫了她一眼。
“宋小姐是吗?”
“是。”
“您躺上去吧,我去准备一下。”
宋窈脑子一懵,脚仿佛被钉死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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