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城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拿过一旁的纸巾,给虞鸢擦拭了一下嘴角。
虞鸢吓得躲开,仿佛老爷子就在身边看着似的,浑身都不自在。
她这么一躲,叶西城的眼里就深邃了许多,掐住她的下巴,话却是对着老爷子说的。
“不在壹号院。”
“那你在哪儿?”
虞鸢的瞳孔一缩,看到他脸上布满的寒霜,忍不住咬住了唇珠。
刺激,紧张,恐慌,无数种情绪在胸腔内交杂。
叶西城安静的欣赏了几秒她的表情,眼里点缀笑意,“我在医院陪......”
话还没说话,虞鸢的唇就凑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唇。
她太慌乱,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耳边传来老爷子的话。
“在医院做什么?你身体不舒服?”
“西城,你在哪个医院,我让人过来照顾你。”
虞鸢的唇瓣贴着他的唇瓣,睫毛紧张的一直颤抖。
叶西城被她取悦了,一口咬住她的唇珠,细细磨砂。
虞鸢的脸一红,想退却又退不了,紧张的手背都绷起,输液的管里隐隐有了血色,血液开始倒流了。
叶西城放开了人,这才回应老爷子。
“不必,小毛病,我很快过来。”
“小毛病就好,你一年四季都在忙,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更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哪天让我抱上孙子,我就不用时刻打电话过来提醒你了,趁着今晚你靳伯伯也在,咱们好好说说你和明月的事儿。总之,你先回来吧,饭马上就好了,别让咱们等。”
“嗯。”
叶西城挂了电话,看向虞鸢,“我让人来照顾你。”
病房里很安静,他起身要走,衣角却被拉住。
虞鸢抬头看了他几眼,许久才缓缓放开,“不用,我输完液了就回去。”
“住院两天,必须。”
叶西城看着自己被捏皱的衣角,语气放软,“不想住院?”
虞鸢点头,她确实不喜欢住院,而且也不喜欢闻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在虞家的这些年,她每一次住院,醒来都是一个人,白色的墙,白色的场景,让人心慌。
而且叶西城要去叶家祖屋陪靳家人,商量他和靳明月的婚事。
他们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她就像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等待着行刑这一天的到来。
“不想住院,那就去壹号院,我让简洲来接你。”
“我想回公寓。”
虞鸢垂下眼睛。
胃里不疼,但心脏开始疼了。
她的脸色更白,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美感,仿佛一捏就碎。
“虞鸢,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西城走近几步,躬身看着她。
他在商界所向披靡,却不了解一个女人的小心思。
虞鸢觉得累,往后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叶总,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结束了?”
叶西城站在床边,只觉得心里有根刺扎了进去,尖锐的疼。
他皱眉,一股莫名的恼怒盘踞在胸口。
他在心里预想了千万种她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比如——能不能在医院陪我?
——能不能不要和靳家商量婚事?
只要她眼眶红红的抬头问他,他一定会心软留下。
可万万没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一句。
不愧是虞鸢,永远那么清醒。
不清醒的大概只有他一个。
可看着她苍白脆弱的模样,叶西城又不忍心发火,故作不在意的转身,“你想结束?”
虞鸢用了很大的力道,才点了一下头,仿佛听见心脏碎裂的声音。
叶西城的眼里划过寒意,走到门口时,只留下一句,“再说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离开。
一路僵硬的走到电梯口,他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
很难想象,一向冷漠话不多的人,会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叶西城觉得闷,今天的电梯里格外的闷,仿佛快要喘不过气。
是因为天气变阴了么?
后面,轻松打开了胸衣的按扣。
“乖,让我好好疼爱你……”
不行!绝对不行!
宋窈尖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了路易斯肩膀上!
路易斯不敢置信,迅速松开她往后退,嘴里连续骂了一串英文的脏话。
“你他么找死!”
他反应过来,捂着肩膀就要上去踹宋窈。
宋窈瘫坐在地上,却没有躲开,忽然抬起头。
“严榛榛……”
路易斯停住动作,眯起眼睛,蹲下来扣住女人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
“你说什么?”
“路易斯先生喜欢严榛榛小姐吧?”宋窈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地捋开散落的头发,侧着脸对眼前恶心的男人微微一笑。
路易斯舔了舔牙齿,忽然笑了,扣着宋窈的脖子加大力道,凉凉地道:“喜欢又怎么样?她跟你一样不识抬举,欠调教得很。”
宋窈扯了扯唇角,仰头看路易斯,眼眶里水灵灵的,“结婚谈恋爱才需要喜欢,露水姻缘应该用不着喜欢吧?”
路易斯眼前一亮,顺着她的暗示往下走,“你能帮我得手?”
宋窈嘴唇微颤,道:“严小姐最近就要回帝都了,到时候一定会来严氏,我可以主动要求接待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路易斯神色怀疑。
“严榛榛小姐是我们严总的小姑,严家的大小姐,严老的掌上明珠。”宋窈扯了扯唇角,拉上自己的领口,幽幽地道:“难道不值得您冒险相信我一回吗?”
“你帮着我算计严司琛的小姑,就不怕死?”路易斯审视着宋窈的脸。
宋窈沉下脸,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严总,我应该不用出现在这里。”
路易斯神色玩味,忽然大笑。
“好!我放你这次!”
宋窈松了口气。
男人忽然又把她拉进怀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是你敢骗我,我保证玩死你。”
……
黑色商务车内
司机透着镜子往后看了一眼,严司琛喝了不少酒,正闭着眼睛假寐,眉心紧紧堆在一起,周身都是令人压抑的低气压。
“严总,宋小姐……”
严司琛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布满阴鸷,唇角下压,“她不会出来了。”
“那我们……”
“开车。”男人语气忽然加重,声调中夹杂着森冷。
司机不敢违逆,正要发动车,忽然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酒店里走出来。
“严总,是宋小姐。”
严司琛眉心一收,凌厉的视线射向窗外,迅速攫住了灯光下走近的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