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莞,开国大将军沈泰的独女,因出生在春日,院中有一桃树,花开正盛,所以小名叫做夭夭。
我阿娘是翰林之女,阿爹却是武将世家,不知为何,二人十分恩爱,阿爹心疼阿娘,于是二人只养了我一个女儿。
我会琴棋书画,是阿娘教的,射箭骑马也略通一二,这是阿爹教的。
我也曾问阿娘:“你和阿爹为何如此相爱?”
阿娘笑笑,说:“世间女子,最难的便是得一人心,等你长大便懂了。”
于是我又问阿爹,阿爹只笑着打趣我:“夭夭想找如意郎君了?”
我低头吃掉手里的桃花酥,然后回到房间,不再理会他,阿爹则在外面哈哈大笑,然后就传来了他认错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又被阿娘训了。
我本以为自己不会明白阿娘说的得一人心,首到十西岁那年,我遇见了齐恒。
素衣若雪,青丝乌眸,好看得过分,我忽觉心跳得有些快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阿娘见他的时候愣了愣,问道:“你娘可是宋雪兰?”
齐恒点点头,“难怪,”阿娘又自语一句,随即垂下眸子,有些伤神,“她定是不在了。”
“晗姨,母妃说愿您别为她哀惜,她回不了江南了,让您多替她看看钱塘风光,此番前来,绝非故意叨扰,是为完母妃遗愿,暂时无所定居,想借住一阵。”
齐恒的语气不卑不亢,依照阿娘的说法,他同当年的宋家大小姐如出一辙。
“好孩子,不用找什么住所了,就住在这里吧,你同夭夭一般大,也有个伴。”
阿娘眼眶红红的,齐恒说只是暂时住下,阿娘却态度坚决:“就住这里,不用另寻他处。”
齐恒见状只好暂时答应。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炬,齐恒朝我看了过来,冲我笑了一下,这一笑,我就再也移不开眼了,他便成了我愿得一人心那个人。
阿爹看着我又看了看齐恒,我竟觉得阿爹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后来我才听阿娘说起,她与宋家大小姐宋雪兰的故事,阿娘自幼与宋雪兰相识,两人情同亲姐妹,阿娘十七岁那年,宫里来挑人 ,阿娘便躲到了别处,一婢女替她入了宫,而宋雪兰与皇上年少相识,一心要入宫,没曾想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本来宋雪兰应与皇上白首偕老,可两人最后却渐行渐远。
我看着桌上的诗有些不解: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即使感情如这般,也会相看两厌吗?
阿娘摸摸我的头:“阿娘定替你寻个好夫婿。”
夫婿,我不禁想起了那天看到齐恒的样子,“就算夭夭不寻夫婿,我也养她一辈子。”
阿爹忽然走了进来,阿娘瞪他一眼,阿爹又改口:“不能是姓齐那小子。”
“为何?”
我仰头问阿爹,阿娘没忍住笑了,阿爹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阿娘:“你看看,那个死小子,才来多久……” 阿娘眉眼弯弯:“我看阿恒不错。”
我冲阿爹一笑就出来找齐恒了,齐恒在看书,见我过来,立马把书放下了,笑着看着我,我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说:“看诗。”
“什么诗?”
我追问,“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齐恒抬手从我头上拿下一片被风吹落的花瓣,我摇摇头,这首诗我从前读过,但阿娘没告诉我它是什么意思,齐恒好像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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