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家鼓励个体户，这门面可是不少人盯着的。
但曹老头就是不租，还放出话，他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把门面租给任何人。
没想到最后却被一小姑娘摘了桃子。
就是这租金也太贵了点，一百块啊，都当她两月的工资了，一般人也租不起这房子。
不知道这是不是曹老头和这小姑娘走的过场。
到时候可以对外说，不是他不租，而是其他人付不起这租金。
但就她了解的曹老头，也没这么多心眼，这老头脾气直得让人讨厌。
这件事还真是奇怪。
黎婉面带笑容地回应：“不是啊，主要是曹大爷人好心善，看我一小女孩做生意不容易，就把门面租给我了。”
街道办主任：“？”我信了你个鬼，曹老头要是心善，那她就是菩萨在世了。
被发了好人卡的曹老头，瞥了黎婉一眼，兜里揣着四百块的巨款和租房合同，快速离开了街道办。
黎婉赶紧追了上去：“曹大爷。”
曹老头只觉得头皮发麻，瞪圆了眼睛，一脸防备地盯着黎婉：“你还想干什么？”
哎哟，她也没做什么啊，这小老头怎么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
黎婉恭恭敬敬地回道：“其实我租你门面是打算开一家卤肉店，现在需要找人设计一下招牌，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有审美感的设计师？”
这个时代物资紧缺，东西只讲究实用，不讲什么设计美感。
但这并不代表人们不会欣赏，只是见识过的新鲜事物太少而已。
如果这时候能有他们没见过，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出现，那她这家卤肉店的名声很快就能打出去。
毕竟现在的城市还不大，什么地方有什么有趣的好玩的好吃的，不到三天就能传遍全城。
黎婉用上后世的宣传手段，对这个时代而言就是降维打击。
曹老头大概猜到黎婉想做什么，虽然表情不情愿，但还是提点了她一下。
“去蓉城大学的美术系看看呗，大学生便宜又好用，要是遇见某些见识浅的，你一顿饭就能打发。”
这狗东西真是逮住一只羊使劲地薅。
设计招牌这种事，是他一老头子的知识范围么？
要不是他家曾经家大业大，见多识广，还真解决不了这问题。
黎婉就知道自己没问错人。
经历过这么多事，见证了历史的变迁，能活到现在，这小老头就是半部历史。
这城里什么东西他都门清。
黎婉语气诚恳地赞美：“曹大爷，您果然是个大好人啊。”
“……”滚，你个心黑眼瞎的，老头子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好人”这两个字。
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黎婉马不停蹄地骑车来到蓉城大学。
她先给门卫递了一包大前门，然后开始打听。
“大哥，这学校的美术系你了解么？”
门卫大哥看着眼前这挺会来事的小姑娘。
浓眉大眼，五官精致，长得漂漂亮亮的，还有一身的艺术气息。
难道她是想考美术系？所以提前来考察？
这种情况倒很常见，每年都会有人来向他打听学校专业的情况。
看在大前门的份上，门卫大哥一副健谈的模样。
“小姑娘，你是想报考我们学校的美术系？那你可真有眼光，我们学校的美术专业怎么也排得上全国前三。”
“毕业后分配的工作也很好，可以进学校当老师，也可以进美术馆，还能当什么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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