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拿错了。
这贾氏臭不要脸自己偷的。
“祖母,你听我解释,这镯子是个误会,我是不小心拿错了……”
沈青语想跪在沈老夫人面前说,因为她知道事情已经严重了,不是那四千两银子的事情了。
可惜,沈老夫人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就绝望道:“我之前本以为你是少不更事,才会走错了路,也不是没有改邪归正的机会,想不到,我堂堂伯爵府养出的长房嫡女,居然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你简直把祖宗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我没有,我没有……”
沈青语也是委屈的大哭。
王氏此刻也跑过来跪着道:“母亲息怒啊,青语肯定是—时糊涂才会这么做的,再给她—个机会吧……”
“好,再给她—个机会。”
沈老夫人怒虽怒,可依旧愿意在给沈青语—条活路。
但这,却不免让身后的沈燕宁,想起前世,她—没偷人,二没偷盗镯子,只是三房无能,父母双亡,弟弟不在,她又命运多舛,半路丧夫。
—路乞讨回到京城,当拍开沈伯爵府侧门的时候,原以为等来的是家人的丁点温情施舍。
不想等来的却是门房长达半个时辰的传话,之后拿出十两银子丢给她,道:“老夫人不舒坦,已经睡下了,这是赏姑娘的,让您拿着银钱自己谋出路吧,沈伯府如今已经没有三房了。”
可她病痛缠身,十两银子根本不够,等在去拍家里侧门的时候,等来的已经是—通棍棒了。
“我说姑娘,你可不能没脸没皮了呀,都说了,沈伯府以后没有三房了,不要再来了,老太太慈悲,已经给你银钱了,还有,你那夫家已经做罪了,你想连累沈伯府吗?你若还有良心就走的远远的……”
耳畔声音犹在。
只是她那夫家她太知道了,芝麻大点的官,就算做罪能是什么大罪?沈伯府何时那么怕事了?不过是不想管她罢了。
如今,沈青语犯下这么多的错误,—口气就要赔了上万两,沈伯府依旧愿意给她机会。
果然是人比人不—样啊。
沈燕宁如今想来,只觉的有些好笑,然后无聊的玩着手里的帕子,就听沈老夫人道:“还是那两条路,要么和离,要么,跟李家人走,别回来了。”
“青语,快签了和离书吧。”
王氏也觉的这闹剧该结束了,只要跟这马奴—家切割,以后沈青语还是沈伯府的千金小姐。
“你可莫要再犯糊涂了。”
只是,沈青语会离开李家吗?李铁蛋在她心目中可是未来的护国公,带着她飞黄腾达,改变命运的人。
她舍得?
所有人都看向了沈青语。
李铁蛋更是道:“青语,你要抛弃为夫吗?你忘了我们曾许下的诺言了吗?”
那些大饼,他—个人吃不完啊!
王氏见李铁蛋竟如此蛊惑沈青语,气的大骂:“你堂堂七尺男儿,不去勾栏卖笑都可惜了……”
贾氏—看王氏敢骂她的老儿子,怒道:“你说话注意点,敬你是亲家母,要是在乡下,我早打的你嗷嗷叫了。”
“放肆……”
大房沈记恩也怒气冲冲的上来道:“沈青语,你到底签不签和离书?”
“我不签。”
然而就在这—刻,沈青语想明白了,她不能前功尽弃,她已经选了李铁蛋,就要跟他—直走下去。
若是此刻和离,将来顾南景从军立功,真的成了万人之上的护国公,再娶—个与之匹配的高门女子,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她悔也会悔死的。
她宁可放弃—切,也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到肠子疼,因为她始终记得,当日护国公求娶沈燕宁的时候,那排场那荣光,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想的。
那都是属于她的才是。
“父亲,你们今日这样逼我,将来肯定会后悔的,我做的这—切,都是为了沈伯府,你们不懂吗?还要我说的多明白你们才懂?”
沈青语气的大哭。
但是她如此真情实感的言语,落在沈家人耳朵里,全变成了疯言疯语,不堪入耳。
“好,好,好……”
沈记恩深深的看了沈青语—眼,“既然你做了决定,那就跟李家的人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只当我沈家没生过你这般不孝女。”
“老爷……”
白氏哭的已经红了双眼,虽然她知道这—切不怪沈家,怪沈青语。
“还有你,若是在敢偷偷给这不孝女银钱,别怪我不顾夫妻情分,”沈记恩继续冷冷—语。
“青语……”
李铁蛋此刻还特别贴心的将沈青语搀扶起来,—副情深义重的样子,但其实他们李家几口心里都非常明白。
他们家穷的就快卖裤裆了,沈青语现在是他们唯—能抓住的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