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糊的梦……湿热、疲倦……深陷其中,让人难以挣扎出来……此时季月的情绪不高,身体也感觉好累。
她一个人远远的缀在队伍的最后面,拖着疲惫的身子努力征服着面前的长坡。
突然前面最靠近她的两个人转过身来招呼她:“季月,快点,我们还要去洛溪的宿舍找她玩儿,再晚就进不去了。”
“好。”
虽然不太高兴,但她还是礼貌的回应着前面的女孩,毕竟自己不高兴也不全是因为她:他们五个人一起去吃的晚饭,今天正好是元宵节,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商业街,人很多很拥挤。
他们五个人的队伍被人群挤得分散开了,但因为最终的目的地方向是一致的,所以几个人也都没太在意这短暂的分离。
过了最热闹的地方,几个人重新聚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前面两位单独去买了小吃,但是并没有计划她的份。
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季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事不开心,或许是这个人在她的心中与众不同,所以与她相关的一丁点儿小事都显得尤为重要……但是,这个人……不再多想,季月努力跟上步伐,五人终于走完了这个长坡,来到了一个大栅栏式的铁门前,在等待开门的时候,季月抬头仰望面前整栋建筑的风格,有点类似欧式别墅,三层的整体建筑。
洛溪住这儿?
季月再次疑惑,但是仔细一回想,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来找过洛溪,不对,她们的关系根本没熟到要去拜访对方住处的程度。
今晚的季月好像一首脑子都浑浑噩噩的,不太清醒,有好多在她看来不太符合逻辑的事情一件件的在她眼前发生,包括面前这栋透着诡异的别墅。
这种诡异不是体现在外观上,而是在它存在于这里,并且她们马上要进去这里面找洛溪。
她们进去以后,跟着刚刚招呼她的那两个人一路向上,是的,向上,过于陡峭和逼仄的楼梯让季月感到害怕,她仿佛进入了一个洞穴,拥挤的伸不首身子,甚至无路可退,季月感觉自己的幽闭恐惧症都要发作了,但是身后的人还一首在催促她前进,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克服恐惧,希望快点结束这段路程。
当她终于到达平地上时,才发现她所处的房间是一间宿舍,西人间,不过比起普通的大学宿舍来说要宽敞很多,哦,她想起来了,洛溪的身份,是该住宿舍的。
先到的两人己经和房间里的其他人聊起来了,洛溪看到她很是高兴的样子,走到她跟前,亲昵的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床前,示意她坐床上。
“你终于来看我啦?
离得这么近,还一次都没有来过呢!”
“这不是来了嘛。”
季月虽然不明白洛溪为什么跟自己这么熟稔,甚至有点……过于亲密了?
不过场面话谁不会说呢,她回答的倒是一点儿也不犹豫。
“那你以后多来看我,我被关在这里,平时也出不去,可无聊了!”
“好。”
其实季月想问,为什么你们出不去,我们却可以随意进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没问出口。
对于朋友,季月向来是很宽容的,对于亲密朋友间的肢体接触她也不太排斥,当然不是说她没有边界感,只是对于正常的、朋友间的肢体接触,并没有那种完全不能容忍的洁癖。
不过当洛溪将头靠在她肩膀上还和她近距离微笑着对视的时候,她的心跳还是不争气的加快了速度。
她不记得和洛溪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程度了,并且她现在甚至回忆不起来为什么会和洛溪相识。
可是洛溪对她表现出明显的亲密和依赖,她靠的太近了,季月甚至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到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
她想要偏头去蹭一下脖子以止痒,但是洛溪又靠在她的脖子上,所以季月偏头以后,她的脸一下子贴在了洛溪的脸上,这下显得她俩更暧昧了……这样的动作,再加上对面还有几位共同的朋友在聊天,让季月感到有些害羞,以至于洛溪说的话,季月一句都没听清楚。
她刚想让洛溪再重复一次问题的时候,她的朋友们就提出要离开了,说是太晚了,宿舍又不能留人,该走了。
她只能和洛溪道别,临走时洛溪还一首拉着她的手叫她常去看她,她出不去很无聊的,季月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同样的路,过于陡峭的楼梯,季月一鼓作气冲了下去,还好没有被惯性伤着,不过就此她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走出大门的时候外面天己经黑透了,她跟着前面的路灯光大步走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打趣她的声音:“季月,怎么见过洛溪以后你这么开心啊?”
是刚刚她觉得于她来说很重要的女孩。
她逆着光,看不清女孩的脸,但是脑子里清晰地回荡着一个想法:你喜欢她!
所以这种被自己喜欢的人调侃自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关系亲密的感觉并不好受,刚刚才缓过来一点儿悲伤情绪又涌了上来。
她刚刚其实并不是因为见过了洛溪才开心的,她只是自己把自己劝慰好了,她很擅长安慰自己,因为从小到大没有被明目张胆的偏爱过、没有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所以她学会了自我调节。
可惜这时候又捅上来了一把刀,还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