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场晚饭又要变成修罗场,谢简忙来打圆场。
“今日思雨为了你可是亲手下厨做了一道鸭子汤,思雨贵为侍郎千金,有这份心是极好的,你也赶忙用些吧!”
这话落在佟若瑜耳中却甚是刺耳,侍郎千金?
怎么,她是侍郎千金,我就是个黄脸婆?
自古以来,妻子有疾,妾室侍奉是规矩。
怎么到她那儿,给自己做顿饭就是极好的了?
连你这个探花郎都是仰仗自己娘家才能考上的,现在就迫不及待要甩开自己了?
念到此处,佟氏冷哼一声,“我到底比不得妹妹,我虽出生商贾人家,也知礼义廉耻。
比不得妹妹,成婚前就与人珠胎暗结,不知这是侍郎大人家的教养呢?
还是妹妹母亲是乐妓的缘故呢?”
其实沈思雨只是沈家的一个庶女,她的母亲是沈大人被同僚赠送的,在封建男权社会中,买卖赠予妾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家这样的人家,是万万不可能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前途未卜的探花郎,更何况,这个探花郎在朝中并无半点根基人脉。
所以,沈思雨能嫁给谢简,只有一张情况——她失了清白,有了孩子。
沈思雨一听佟氏这么骂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佟氏,连手都发抖起来,似乎气极了,“你,你……”话都没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简连忙撂下筷子,飞奔过去,抱起沈思雨后还瞪了佟氏一眼,回了沈思雨的思音苑。
谢简一走,佟氏整个人被抽了魂儿一般坐在椅凳上,腰背都首不起来了,小声抽泣。
谢非晚看了看哥哥谢秋白和小弟谢秋礼,这两个是真小孩,他们只知道爹娘吵架了,此刻害怕极了,蜷缩的坐在凳子上。
谢非晚看了看,这还是得靠自己啊。
下了凳子,噔噔噔的跑到佟氏身边,给佟氏递过帕子,“娘,你别哭了,爹爹不喜欢娘亲我喜欢,我要永远跟娘亲在一起。”
此话一出,佟氏的小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也不明白夫君为何突然变心了,或许她也曾感受到平日对她体贴入微的夫君是在同她演戏,只是,多年夫妻,她不愿认。
佟氏抱着谢非晚,头都埋在谢非晚小小的身子里,肩膀一颤一颤的,谢非晚用她的小手轻轻抚着娘亲的青丝。
————————————————晚上。
沈思雨躺在床上,此刻还没到子时,她也睡不着,不如去思音苑,渣爹今天叫娘亲生气了,她就报复到沈思雨和渣爹头上。
说干就干,谢非晚此时还有筑基中期的水平,小小的一个思音苑——拿下。
穿了空间中的夜行衣,跳上屋顶,找沈思雨算账。
到了思音苑,小小的谢非晚趴在屋顶上,肉嘟嘟的小手扒拉开瓦片往下看,这一幕若是有人看见定会笑起来,因为有些滑稽。
她本来只打算下点药,给渣爹和那个沈思雨一点教训。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啊?
“谢郎,我知道我不该出现的,我就应该在暗处默默的爱慕你,姐姐应当就不会这么怨怼我们了,可是……可是,谢郎,我实在是情深不能自抑啊,谢郎……”咦~,这茶味儿,隔着两百米都能闻到了。
“你放心,有我在这个家一日,我定不会叫你受委屈的,我到底是一家之主。”
谢非晚看见谢简抱着沈思雨坐在床边安抚,晦气地翻了白眼,也就渣爹吃这一套。
“谢郎,谢郎,我知道的,我也知道谢郎关心我,姐姐到底为谢郎诞下三个孩儿,谢郎也不可薄待了姐姐,不可叫外人非议……那个毒妇……”谢简想到佟氏竟然还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我的思雨还是这么善良,你放心,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后,这正妻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谢简还边说边用手抚摸着沈思雨的面颊。
屋顶上的谢非晚看到此处,刚刚用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好家伙,这对渣男贱女居然还算计她娘亲?
既然她接手了这副身体,那么原主的娘就是她的娘了。
谢非晚从空间中取出一瓶炼丹时弄出来的残次品。
这药有什么作用她也不知道,不过就她在现代弄出的那些嘿嘿,反正这俩也不是什么好人,刚好给她当试药的小白鼠了,她倒是很期待渣爹和沈绿茶明天的表现。
里面两个个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少儿不宜的情话,说着说着就亲上了。
咦~谢非晚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边往屋内倒药。
第二天“不好了不好了。”
修炼了一夜的谢非晚感觉神清气爽,刚从床上下来,就听见云梦在火急火燎的进屋。
“怎么了,这么慌张?”
“是老爷和沈夫人,出事儿了……哎呀,您快去思音苑看看吧,夫人跟两位少爷也都过去了!”
谢非晚心里明白,估计是她昨天晚上下的药起效果了,她面上不显,心里偷乐。
装出一副着急关心的模样。
“啊?
什么,快些,让我去看看。”
这副着急忙慌的样子都骗过了云梦。
“哥哥和小弟去了没有?”
“两位少爷去了齐家学堂念书去了,今日晚饭时分才回来。”
谢秋白和谢秋礼去的是齐家书堂念书的,齐家的齐修远是今科的状元,他父亲齐磊是翰林学士,是个五品官。
这京城里,五品官多如牛毛。
齐家却是最特殊的一个,一是因为齐磊的父亲是探花郎,儿子又是状元,母亲是忠勇侯府的的嫡小姐。
所以齐家也是难得的清贵人家。
——————————————思音苑谢非晚跟云梦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沈绿茶的哭声伴随着渣爹的叹气声,还有她娘佟氏跟老大夫的说话声。
她刚进门,就见老大夫神叨叨的来了句。
“哎呀,谢大人这是……这是不举了啊。”
我擦,难道昨天拿错药了?
还没等她回忆昨天的经过,这老大夫又摸了摸白胡子道:“沈夫人这像是中了毒了,此毒奇特非凡,老夫未曾见过,恕在下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谢非晚震惊于自己到底下了什么药,谢简绿着脸消化自己不举的消息。
这老大夫说完就带着东西夺门而出,生怕走不出谢家。
她还在沉浸在回忆里,佟氏和沈绿茶己经开撕了。
“笑话,管家权在你手里,我如何能调动下人陷害于你?”
没错,她那个渣爹,在沈绿茶进门的第二日就把管家权给了出去。
要不是她娘还有嫁妆银子支配着,他们母子三人怕是要受那些刁奴欺负了。
从这个沈绿茶进门开始,渣爹就没给过这母子三人好脸色。
“呜呜……姐姐,我知道你是怨恨谢郎让我进门,我是碍了你的眼了……”沈绿茶被暮春扶着,边哭边拿帕子擦眼泪,边上的丫鬟还不忘挑事儿,“我们沈大人可是最疼爱我家小姐的,若是知晓小姐在谢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定不会坐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