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眼前一片惨状,十余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院落门前的平地上。
大部分尸体人头分离,有的甚至上身下身断成两块,人体的各种脏器掺杂着血水流露到外侧,令人隐隐发呕。
当真是极为血腥的一幕!
“没有一个好东西,死有余辜,哈哈哈……哈哈哈!”
牧轩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向天狞笑,“前世我就应该去当个杀手,那些骑在头上欺压我的通通杀掉!”
疯了,真是疯了!
现在才明白,原来他的内心如此疯狂。
呼嘶……呼嘶……牛叔高高仰起头颅,一双鼻孔发出的呼气声相当重,两根后腿轮换着刨地,很明显牛牛亢奋起来,昂首挺立着。
当!
牧轩扔下了手中的柴刀,却捡起一具官差尸体压住的佩刀。
哗啦!
他狠狠一抽,刀刃摩擦刀匣,整把刀暴露在空气中,亮噌噌的光泽反射进他的眼睛。
“这把刀比柴刀好,放在游戏里,算是杀怪爆装备了。”
牧轩又将完好的衣袍与护甲扒下来,替换掉身上破损中满带着血迹斑斑的衣服,随后翻寻一具具尸体,把他们身上贵重的钱物通通拿走。
“五百两的银票?
这张财主可真有钱。”
牧轩在搜张财主的尸体时,找到一张满是褶皱的银票。
未完,他又在张财主身上搜刮到一串钥匙,于是立即返回张宅,在主房内一个上锁的木柜里,搜刮到一些珠宝,以及两大锭银两。
“红红的石头,这是玛瑙吗?
先带走再说。”
凡是觉得值钱的玩意儿,牧轩一律带走。
“床底下怎么有块布?”
他翻遍整个房间,最后趴下到床底捞两眼,第一眼看去空荡荡的,第二眼却发现光线昏暗的内头有一块布,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牧轩掀起满是灰尘的布,拿出来左翻翻右瞧瞧,怎么看都不是值钱的玩意儿。
随手一丢,准备离开。
“地板下会不会有东西?”
牧轩用手敲敲床底下的地板。
“有回音,地板下是空的!”
他顿时惊喜,张财主的老底都被他翻出来,藏得这么深,能不惊喜吗?
咚的一声,地板比想象中的更薄更脆弱,牧轩右手一拳下去能轻而易举的砸破。
从中翻出一只铁盒子,上面还锁了一把锈迹斑驳的铜锁头,看上去有些年头。
牧轩拿起那串钥匙,逐步进行尝试。
“打不开。”
“这条也打不开。”
“第三条还是打不开。”
“不行。”
“还是不行。”
……当所有钥匙都试过以后,宣告开锁失败。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牧轩将铁盒放在地上,随即双脚踏上去,弯腰伸出双手合力捏住铜锁,同时双脚发力。
咔!
铜锁在牧轩大力撕扯下,扣环断裂。
牧轩打开铁盒,里面的东西出乎意料,并不是所他想的,黄金珍宝之类的贵重物品,而是一张……皮?
拿在手里的感觉软绵绵、暖烘烘的,他用力拉伸,却发现这张皮韧性十足,质量相当优质。
“一张皮有啥用,还拿个铁盒子锁起来?”
牧轩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张财主把这张皮给藏起来?
“咦?!”
突然,这张皮的另一面在窗口照射进来的光芒中浮现密密麻麻的字样和图案。
仔细看了半天后,他完全看不懂这张皮所记载的文字图案是啥意思?
一是因为这方世界的文字和以前那个世界上的汉字截然不同。
二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压根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
牧轩只好将其收走,来到院外:“牛叔,将他们全部拖进去,扔到那一间屋里。”
“哞(是,小主)!”
牛叔开始用嘴叼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而牧轩去后院水池旁,清洗掉身上的血迹,顺便换一身行头,之后搬了一大把草木来前院。
泼油,点火。
一气呵成!
牧轩将牛叔收进体内的过程中,发现手上的剑也可以丢进去,不由惊喜,这么一来,相当于身体有一个几乎无限大的储物空间!
背对火焰,他孑然离去。
河风呼啸吹来,压弯稻谷,助长了火势,张宅的火高三丈,那浓烟滚滚朝西面八方飘散,最终没入高空。
小半个时辰后。
六月天阴晴不定,方才还是大日当空照,一声闷雷过后,乌云笼罩天空,雨水一滴一滴争先恐后地降落在世上,滴滴嗒嗒的浇灭火焰,冲刷污秽。
凝固的血块被冲散,顺着低洼汇入河水。
这条小河日夜不息的奔流,汇入襄河,而襄河是白江的一条支流。
话说,牧轩离开张宅后,沿着河岸朝着上游去,沿途经过河寨村。
凭着记忆,他回到了“家”。
既陌生又熟悉。
“二牛,你咋回来了。”
门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牧轩脱口而出:“杨大嫂。”
李二牛的母亲生前与邻居杨大嫂关系特别好。
甚至还帮过李二牛垫付过两次医药费,只是一首没有钱还就是了。
“这都大中午的,你这孩子咋突然回来了,都没告诉我们一声,你吃饭了没?”
“还没有。”
“我才刚吃完饭,家里还剩点饭和鱼汤,应该还没冷。”
杨大嫂匆匆离去,很快端来一碗饭一碗鱼汤:“慢点吃啊。”
牧轩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端个饭和汤往嘴里扒。
他确实饿坏了,从昨天到今天滴水未进。
杨大嫂也坐下来看着牧轩吃,“你怎么从张扒皮家回来了?
难道你这么快赎身了?”
牧轩摇了摇头,喝了口汤,又点了点头:“没有赎身,但我己经自由了。”
“没赎身?
难道张扒皮良心发现,放了你回去?”
杨大嫂疑惑不解道。
牧轩淡然一笑,缓缓抬起眼眸,森冷地凝望着杨大嫂,一字一字道:“我放我自由,也放了把火。”
杨大嫂被牧轩看得毛骨悚然,身体不自觉的站起,靠后退了两步。
“着火啦,快去救火!”
这时,外面几个人奔跑着呼唤。
张财主的家在河下游,离村子一里余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午后出现乌云,河风大了起来,火势逐渐攀升,整个村子的人都看见烧的正旺的大火。
杨大嫂冲出门外,看了看火的方向,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转头骇然的望着牧轩。
“二牛,火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