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洲折腾了一夜,早上起床依旧精神奕奕。
昨晚没来得及和许洵谈的公事,此刻在饭桌上顺便聊了几句。
许氏从前做实业发家,这些年随着互联网的兴起,跟不上时代了,思想观念还是过去的老一套,几个大投资也都以失败告终。公司渐渐的衰落,也是有所预兆的事。
这一二年里,都是陈敬洲在帮衬着,大笔的注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
他是有钱,可也经不起这么一次次去填这个无底洞。
所以在他面前,许洵总是小心翼翼、讨好赔笑,生怕他突然翻脸。
许洵亲自给他盛了碗咸鲜的生滚粥。落地在滨海市十余年,他喜爱的仍旧是江港那边的口味。
许洵说:“敬洲,你放心,这次的投资我有把握,绝不会让中恒再做亏本生意了!”
陈敬洲接过了那碗粥,像是没把这巨额的注资放在心上,只淡淡的说:“投资有赚有赔,再正常不过。爸,您放手去做就是了。”
他这么一句话,反倒让许洵更加的不好意思了。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着实思索了一番,而后张口催促道:“对了,你跟迎迎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年龄都不小了吧,我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迎迎都快赶上我高了。”
“噗。”一旁的许默差点喷奶了。
他舔了舔唇边的奶渍,忍不住道:“爸,我姐要是六七岁的时候能赶上你高,那她现在就应该长的跟电线杆子似的。”
“别说胡话!”宋茹训了他一声。
提起了要孩子这事儿,她也急着道:“敬洲,你们俩这个年纪,是得要个孩子了。这女人呐,年龄一上来,就不好生育了。我是担心迎迎的身体。”
陈敬洲还没回答,许默喝完了一杯牛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个正形儿的样子:“姐z夫,听见了没有,他俩急着抱孙子呢,你跟我姐可得加把劲儿了!别等过两年,我儿子先-生出来了。”
“你欠揍是不是?!”许洵瞪圆了眼睛,凶他:“吃完了就赶紧上学去!”
许默“切”了一声,趿着拖鞋往外走。
许洵又喊:“顺便把你姐叫下来,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吃饭!”
许默:“哦!”
许迎起床有一会儿了,迟迟没有下楼,站在床边把目光所及的东西,都翻了个乱糟糟。
许默上楼走到门口,喊她:“姐。”
她背影忙碌,挽了下耳边垂落的头发,弯身用力地去推床头柜。
柜子底部摩擦着地板,那声音颇有些刺耳。
许默皱了皱眉头,走过来问:“你找什么呢?”
许迎没理他,蹲在那儿往缝隙里探了探手。
许默就好心的帮她搬开了床头柜。
缝隙里有点灰尘,许迎那白净的手,弄的脏兮兮的。
许默说:“爸妈喊你下楼吃饭呢。你再不下去,他俩要把姐z夫烦死了!”
找不到。
她找了一个早上,就是找不到。
许迎根本没心情去听许默说了什么。她急的出了汗,碎发粘在额头上,哑声问道:“有没有看到我的戒指?”
“啊?”许默愣了愣,一低头,瞧见她那只脏兮兮的手上,那枚婚戒仍旧耀眼的过分。
他指了指,很无语:“戒指不在你手上戴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