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呆愣的看着云淡风轻,理直气壮的徐如笙,腹腔中打好了一肚子准备拿捏徐如笙的说辞,这下连嘴都不好张了。
徐如笙这会抬起了头,脸上拉扯出一丝笑容,眼神一闪一闪的。
“母亲去世了,我这心里头一直不痛快,我一直在想,好好的母亲到底是招惹了谁,后来想明白了,是你们,当日舅舅不过是失去联系,你们就敢囚禁我,外祖父尸骨未寒,你们就敢算计着丢弃母亲,投奔淳仪公主,真的是不要脸,无耻至极。”
徐老夫人怒急,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徐如笙,口里直叫:
“孽障,你这孽障,老身真的是白疼你。”
徐如笙突然提高声音:
“疼?你疼过我么?你若是半点尊重母亲,就不会把自己娘家的亲戚指给父亲为妾,你若是头脑清醒,就不会任由一个姨娘生下庶长子。”
徐如笙神情冷峻,面容清丽的小娘子一步一步跨上台阶,如同鬼魅一般的盯着徐老夫人:
“我才不是孽障呢,祖母,父亲才是孽障。”
徐如笙扬高声调:
“父亲才是那个罔顾人伦,背信弃义,毫无廉耻之心的人,数年前,他一边娶我母亲,一边和淳仪公主藕断丝连,母亲生下我的时候,淳仪公主生下了周颂宜,可怜了宁将军,一生忠心铁胆,却被父亲和淳仪公主这般羞辱,如今,我外祖父过世不过几个月,淳仪公主又和父亲苟且怀有身孕,你们这群见利忘义的小人,竟然敢截杀我母亲。”
徐老夫人僵在门口,她万万没想到,徐如笙居然将这些事情,直接喊了出来。
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么?
徐老夫人喘着粗气,临江侯府颜面尽失,对她有什么好处!
就算温礼死了,她也是侯府的大小姐,乖乖的在府里守孝,日后等公主成了亲,自然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如今这般撕破脸。
她,她简直就是自毁前程!
“混账东西,你就是这般和你祖母说话的?管家呢?还不快把围着的人赶走,聚在侯府面前,成何体统。”
徐靖远黑着脸从后面走来,看着徐如笙便两步上前举起了手:
“你这个孽障......”
却不想一双白玉般的手紧紧抓住他那试图打到徐如笙脸上的巴掌。
温栩冷眼看了许久的戏,不是他不愿为小表妹出头,只是来的路上,小表妹说了,她和临江侯府的事情,要自己解决。
可这不代表能让人欺负了小表妹。
“临江侯,我温家的人,可不是你说打就能打的。”温栩笑意嫣然,可眸底的冷色却让徐靖远一惊。
“阿栩啊,你既然来了,也不知道劝阻阿笙一二,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商量,这样在门口喊打喊杀的,对阿笙的名声不好,也怕有心人说温家行事不规矩。”
温栩捏着徐靖远的手一推,徐靖远只觉得自己差点被甩飞,趔趄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老脸却挂不住,开口呵斥道:
“温栩,我是你的长辈,你岂敢这么对我?”
温栩依旧是那张如春风般和煦的脸:
“临江侯说笑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长辈,今日我们来,是拿回属于我姑母的东西,也不想多纠缠。”
他虽然嘴角含笑,那两只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不寒而栗。
“侯也要是明事理,就把我姑母的嫁妆清点好了,送出来,若不然,可就别怪我们无礼,去京兆府衙门,告你们一个私吞嫁妆 ,到时候,只怕侯爷的脸上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