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翠花跑走了。
傻蛋喘着粗气,耷拉着脑袋。
一丝不挂地坐到赫十一的身边。
“累死俺了,歇会。”
赫十一不敢起身,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唯恐触碰到傻蛋那不正常的神经。
“十一妹子真好看,比俺家门前开的石榴花还要好看。”
傻蛋两眼紧盯着赫十一白皙水润的脸蛋。
口水滴到赫十一高挺的鼻梁上。
赫十一樱桃般红润的小嘴,高耸的峰峦。
诱得傻蛋浑身燥热,喉结滚动。
伸着手就去扒赫十一的裤子。
赫十一脊背僵首。
额头渗出的汗水“哗哗”地往下流。
她攥紧拳头。
打算与傻蛋拼个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马了个x,解不开!”
万幸中的万幸,前世的裤带系成了死扣。
给赫十一留足了时间。
她右手抖颤着伸进裤兜,摸出两颗花生。
大拇指和食指稍一用力,碾掉花生壳。
让花生仁的香气弥漫到空气里。
“好香!”
傻蛋住了手。
他两眼放光,耸着狗鼻子往赫十一的手上嗅。
“傻蛋哥,吃不吃花生?”
赫十一把声音柔到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缓慢慢地坐起身。
尖尖的手指捏着花生仁在傻蛋的眼前炫了炫。
扔到了地上。
傻蛋流着哈喇子,撅着屁股,闻着味道往地上找。
赫十一站起身,掏出兜里所有的花生。
天女散花般撒到傻蛋面前的地上。
“好多花生!
都是俺的,都是俺的。”
傻蛋前弓着身体,跺着两脚,屁股拍得啪啪响。
赫十一脚步轻移,慢慢地转到傻蛋身后。
似猫一般,蹑手蹑脚地向玉米丛里移动。
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动傻蛋。
弯腰捡花生的傻蛋,猛然间想起赫翠花交代的事情。
他弯着腰,扭着头,望着赫十一的背影,憨憨地笑。
“十一妹子,俺还没有和你玩游戏,别急着走啊。”
赫十一惊出了一身冷汗。
瞬间淡定下来。
狮吼:“赶紧捡你的花生,你不捡我可捡了。”
傻蛋被炮仗炸了一般慌了手脚。
撅着屁股,借着月光,脸贴向地面。
扒着玉米杆,捡起一颗颗花生,忙不迭地往嘴巴里扔。
他也不怎么嚼,连壳带仁一块吞进肚子里。
赫十一站在那儿,身体微微颤抖。
长舒了一口气,为躲过一场劫难而暗自庆幸。
前世的裤兜里若是没有花生。
她赫十一的清白只怕要栽到傻蛋的手里。
赫翠花,我感谢你十八辈祖宗。
你给我等着,我若整治不了你,我就不叫赫十一。
花生是赫翠花给的。
赫翠花为了骗好闺蜜到荒郊野外捉苍虫。
特意到镇上的供销社里称了三两炒花生。
赫十一的前世一颗也没舍得吃,一首放在裤兜里。
“香,好吃。”
傻蛋只顾着捡地上的花生。
彻底把赫翠花交代的事情拋到了脑后。
赫十一逃跑前,鄙夷地睨了一眼傻蛋。
快三十岁的人,为了捡地上散落的花生,西肢都着了地。
犹如一头剔光毛,吹足气的大肥猪,在地上转着圈找吃食。
他白花花的两个大屁股蛋子撅上了天。
黑乎乎的零碎儿吊在那儿摇来晃去。
躯体散发出腥臭腥臭的味道。
“呕…”赫十一的胃往上翻。
心里对男人这种高级动物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她两手扒着割人的玉米叶,两步作一步的往前狂奔。
脚下忽然踩到一块石头,人险些绊倒。
赫十一嘴角一狞。
弯腰捡起石头,轻手蹑脚地返了回来。
悄悄地向傻蛋靠近。
“吃屎去吧你!”
赫十一使出浑身的力气。
照着傻蛋的后脑勺给了一下子。
傻蛋的后脑勺却如铁打的一般。
赫十一一石头下去,只是砸出一个大包。
傻蛋捂着后脑勺,愣怔着扭过脸。
疼得呲牙咧嘴。
问:“妹子,你…你为啥打俺?”
跑吧!
再不跑命没了。
赫十一煞白着小脸,一蹦三尺地往玉米地外跑。
“妹子…俺还没搞臭你…”傻蛋“哼哼唧唧”两声,倒在了地上。
赫十一撒开腿,甩着胳膊,不要命地往前跑。
“大伙快去看看吧…玉米地里有人搞破鞋…”玉米地外传来赫翠花尖锐的吆喝声。
赫十一紧张惶恐的神经瞬敛。
转身又往回跑。
赫翠花,你来的正好。
我不怕你回来,就怕你不带人来。
赫十一一蹦三跳地躲藏到了坟堆后面。
“嗑嚓…嗑嚓…”坟堆前面,传来老鼠啃木棍的声音。
赫十一探头往坟堆前看。
昏倒的傻蛋竟然清醒了过来。
他忽略后脑勺的疼痛,赤裸裸着躯体,背靠着坟堆。
坐在那儿有滋有味地嗑着花生。
赫十一狡黠地眨眨眼。
躲在坟堆后面,学着赫翠花的声音。
柔声细语地问:“傻蛋,翠花姐买的花生香不香?”
“香。”
“翠花姐待你好不好?”
傻蛋嘴里嗑着花生,鸡叼米地点头。
“翠花姐待俺可好了,给俺糖给俺花生,还教俺xx。”
听到xx两字,赫十一尴尬得想捶死傻蛋。
二十一岁的她,至今未谈过恋爱。
xx两个字还是头一次听说。
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
低问:“傻蛋,翠花姐心疼你,给你花生吃。
你喜欢和翠花姐xx吗?”
傻蛋神情激昂。
欢叫:“喜欢喜欢,俺最喜欢和翠花姐xx了。
翠花姐,等俺吃完花生,接着和你xx。”
赫十一继续学着赫翠花的声音。
柔声催促:“你快点吃,翠花姐急等着和你xx呢。
我们xx完,你别忘了去搞臭赫十一。”
傻蛋嘴里嚼着花生,含糊不清地回应。
“知…知道,俺…俺忘不了。”
两个人正聊着。
赫翠花领着几个村民跑进了玉米地。
“翠花,看清楚是谁了吗?”
前身赫十一的未婚夫吴丰收,声音高亢响亮。
透着异常的兴奋。
赫翠花抖着声音尖叫。
“看你说的是啥!
俺…俺一个大姑娘听见玉米地里声音怪异,人差点臊死,哪里敢凑近看。”
民兵连长吴亮才怀疑事情有假。
“赫翠花,你会不会听错了?
这黑灯瞎火的,有可能是野兔子在扯草打窝。”
“八成是她听错了!
咱村民风淳朴,这种肮脏不堪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咱村。”
低沉浑厚的声音在玉米地的上空震荡。
南风村现任支部书记兼大队长骆零风竟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