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淡淡的铁锈味在彼此口腔中弥漫开来。
姜岁快气死了,又想咬回去。
可惜谈斯言没给她这个机会,松开她时,他低喘一声,染血的薄唇异常妖冶。
“你、你不要脸!”姜岁眼角滚落一滴泪,红着眼狠狠瞪他。
那些人都走了,他居然还、还......
谈斯言低笑一声,却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强烈的痛楚让他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
他背靠着墙壁滑坐下去,低声喘息,仿佛正压抑着极大的痛楚。
看见这一幕,姜岁举起的手怎么都无法朝他脸上打下去,眸露不忍。
“喂......你、你还好吗?别吓我啊......”
她慌忙扶住他下滑的身体,低头去看他的伤口。
鲜血淋漓,几乎将他衬衣染得血红。
比刚才更严重了。
姜岁心口一紧,“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救护车到哪儿了......”
她刚拿出手机,就被谈斯言伸手按住。
“不必,我的人就快到了。”他沙着嗓音,墨黑的眼眸定定看着姜岁,“作为那个吻的补偿,我许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刚才那个吻,姜岁就浑身烧得慌。
她干脆甩开他的手,气恼道:“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咬一口,谁小时候没被狗咬过?”
“既然有人会来找你,我就不陪你等了,再见。”
姜岁捡起地上的伞,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她又折回来,面无表情地把伞塞到谈斯言手里。
“你身上有伤不能淋雨,这个你拿着。”
这次她没再回头,很快消失在巷口。
谈斯言目光凝着手中的伞,眼底的光沉沉浮浮,辨不清喜怒。
明明气得要死,却还把伞留给他么。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傻子。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低垂下眼,染血的指尖划过薄唇上的伤口,忽的一笑。
倒也不错。
-
半小时后。
姜岁赶到男友聚会的酒店包间,站在外面冷静了一会儿,深吸口气才去推门。
一道娇柔嗲气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嗯......钟少,你女朋友等下过来看到我们这样,不会跟你闹吧~”
姜岁顺着声音看去,当看见沙发上搂着其他女人的钟湛时,心口狠狠一颤。
钟湛没发现她,抱着坐在大腿上的女人亲了几口,“那女人早就被我驯服了,知情识趣得很,我让她往东不敢往西,怕她干什么?”
“你好坏哦。”女人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既然这样,干嘛还要跟她结婚?”
“我爸对她满意得很,我要是不娶她,老头子一气之下不让我继承公司了那我多亏?”
钟湛面露不屑,“况且那女人假矜持得很,不结婚就不给碰,我起码得尝尝她的滋味吧?”
旁边坐着的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等钟少尝过滋味以后,我们有没有那个机会沾光啊?”
“那么漂亮的女人。”
钟湛满不在乎地抬手,“可以啊,一个个排队。”
“哈哈哈,钟少就是大气!”
包间里的笑声,还有钟湛脸上的轻蔑宛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进站在门外的姜岁心口。
她浑身发冷,肩膀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她就站在这里。
而明天就要和自己领证的男朋友,却在一门之隔的里面,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将她称作玩物!
姜岁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钟湛。
他们是在医院认识的,当时她爸爸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用,但家里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是钟湛父亲出钱帮他们一家渡过难关,还让她爸爸进入钟家的公司工作。
后来在两边长辈的撮合下,自觉亏欠了钟湛许多的姜岁答应了他的追求。
刚开始他对她确实不错,温柔体贴,处处照顾。
可自从她拒绝跟他发生性行为起,他就像变了个人,不停贬低她的一切。
还总大半夜把她叫出来,不是买药就是送酒,根本不管她方不方便,难不难受。
交往这一年里姜岁身心俱疲,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
她到底是他的女朋友,还是免费保姆?
直到此刻,她骤然明白了答案。
她被钟湛当成了玩具,一个可以随时转赠别人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