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样子,你谢哥也在。”薛德辉见明江不得体的样子,面色一变,这都是下午了,还刚睡醒的模样。
“别介意啊,见自己家人,用不着那么拘礼是吧。”薛德辉试图弥补。
“没关系。”谢闻逸伸手盖住柳扇的手背,安抚着气鼓鼓的柳扇,又对薛德辉说,“弟弟看着不错,是学什么的。”
“金融。”是明江。
“金融啊,我倒是有点门路。”谢闻逸点头,“没问题,ER金融,可以吗?”
“ER?”听见这个名字,明江惊呼,“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你真能把我弄进去?”
ER金融,就连顶尖名校毕业生都很难进去,更别说他了。
瞬间,明江对自己异父异母哥哥的男友又了一个新认知,一改之前的散漫,带上恭敬和讨好。
闻言,薛德辉又道,“既然这样,那可得对我们小江好点啊。”
“放心吧。”谢闻逸眼睛带着笑,眼眸却晦暗无比,“一定会是最好的。”
等出了门,柳扇才兴师问罪,“你只对我一个人硬气是吧。”
对他就威逼利诱加恐吓,对别人就这么好说话,要什么给什么。
感觉被背刺了。
柳扇没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就跟吃醋的男友一样质问自己伴侣。
谢闻逸轻笑,手臂搭在柳扇肩膀上,贴着他耳边,笑着说,“他有求于我,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了算。”
“算个头!”柳扇一把挥开谢闻逸,用力拉开车门,坐在后排,不肯跟谢闻逸坐。
谢闻逸跟上去,将柳扇抵在车窗和自己怀中,他听着柳扇沉重的呼吸声,解释,“为什么你觉得,我给他的是好处呢?”
“不然呢?”柳扇侧过头,“送礼物、找工作,还不是好处?”
对明江,柳扇倒是没什么厌恶感,他讨厌的只有他爹一个。
但不等于自己就肯平白无故给他甜头。
明江的事他曾经也有所耳闻,大学成绩比他一个被管着的人还不如,在宿舍天天打游戏,差点被劝退。
“就算我妈叫我跟他别闹太僵,你也不至于讨好他们吧。”柳扇推拒着谢闻逸,没推动。
干脆背过身,用后脑勺面对他。
柳母告诉柳扇跟薛德辉别闹太僵,就当一门不熟的亲戚处着。
这并不是因为柳母怯弱,而是她深知人言可畏。
无论如何,薛德辉都是柳扇的父亲,就算有一天闹上法庭,柳扇也得赡养他。
更何况这个世界往往忽略前因后果,到时只会看见一个可怜的老人和一个不孝的儿子。
柳母不想让不孝这个名号冠到柳扇头上,这对柳扇的未来没有好处。
平时做做面子也就过去了。
虽然柳扇连做个面子都做不到。
谢闻逸低声哄着柳扇,伸手按住柳扇的肩膀,试图让他正对自己。
柳扇肩膀一抖,抖掉谢闻逸的手,显然正在置气。
谢闻逸发出轻叹,揽住柳扇的肩膀往怀里带,说,“你忘记我说过什么吗?我骗过你吗?”
“为什么不过段时间再看。”谢闻逸语带暗示。
柳扇想起刚才谢闻逸跟他说,在他手下怎么都可以,顿时警觉,“你要给他穿小鞋?”
不是吧?这么low?
柳扇眼带质疑,还暗暗带着鄙视。
谢闻逸没回答,似是应承,要是告诉柳扇自己的打算,显得自己仿佛很坏似的。
给予一定是好处吗?
他对柳母好,是为了让她将柳扇交给自己,同时掣肘柳扇。
满足薛德辉的想法,是为了看他自取灭亡。
人生下来就背负着名为‘人性’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