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凑到我耳畔，呵气：「本宫最近读了个话本。」
知道知道，《病娇公主的掌心宠》嘛~
耳朵好痒。
「其中有一处看得不甚明白。」她道。
我学生时代看过很多狗血文，赶紧狗腿地毛遂自荐，「在下帮您解惑！」
「哦？」她似乎在诚心求教，「洞房花烛夜时要做什么？」
我霎时尴尬：「这个、这个么……」
「你不懂？」她哧地一笑，嗓音喑哑又蛊惑：「那换我来教你~」
她忽然欺身过来，轻吻我的脸颊。
我怕了，想逃，却被白色的蛇尾缠住。
借着淡淡的月色，半醉半醒之间，我看见她笑眼微眯。
蛇身，人身……
时男，时女……
她凉凉的肌肤紧贴着我，半冷半暖之间，我的心化成一片。
她/他轻吻我的眼睛，引领我抱一身春雨绵绵。
……
羞涩，却喜悦。
原来我早就爱上了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15
我爱她，
我猜她对我有情。
攻略稳步进行，只要公主亲口承认她爱我，我的任务就成功了。
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眨眼春至，一晌贪欢浑似梦。
男主白云疏考中了状元，被册封为翰林院编修。李星燃也进京了。
我去见了她们，见到老朋友可真好！
李星燃和白云疏两情相悦，她在原来的世界里了无牵挂，决定永远留在这里。
我也想留，可我不能！
……
玉瑶殿的槐树郁郁葱葱，阴郁之气被春色洗涤，风景正好。
正午的阳光下，我决计向公主发动最后的攻略。
「可以对我说你爱我吗？」
树荫下，我一边喂她吃葡萄，一边摇尾巴撒娇。
本来闲适读书的淳华，身形一滞，她定定地看着我，「如果我说了，你就会离开我，对么？」
「对。」
我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她沉默了。
清风吹来，拂动她鬓边的碎发。
我和她之间的地面像骤然裂开似的，中间隔着一道陡峭的天堑，我在这头，她在那头，不可抵达，只能遥遥相望。
遥遥，相忘。
我紧张地看着她，她的清润的眼中波光潋滟，眼神在无声地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从小父母就离婚了，他们都不要我，是姥姥把我养大。
「姥姥养老金不多，但对我特别好，怕我没爹没妈受委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买。
「饺子总包我喜欢的胡萝卜牛肉馅，水果一箱一箱买我最馋的车厘子，在我们那里很贵很贵的，一箱就能花掉她一小半养老金，她自己从来舍不得吃……
「谁家小孩欺负我没爹妈，她就抡起鸡毛掸子去讨说法。
「有姥姥在，我才能长成现在快乐又无赖的样子。因为她很爱我，我从来不觉得我可怜，我在足够的爱里长大，幸福得不得了。
「姥姥病得很重，手术费要很多钱，我领取系统任务，冒着随时会死的危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我姥姥。
「除非我死，只要能赢，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一口气把想说的说完，我等待着淳华的答案。
因为爱她，我做不到诓骗她。
但，也无法留下。
公主清润的眼里蓄满泪，她艰涩地弯出一个微笑：「好。」
我眼里也有泪，可只能等她开口成全我。
就在她说出「我」字的一刹那，蓦地口吐鲜血，昏倒过去。
……
御医来诊脉，毫无头绪。
来几个御医，皆是叹气离开。
「去找状元郎帮忙。」瓮声瓮气的嗓音从箱中传来，是那幅仕女图。
我把她翻出了，她脖子上还缠着我送的软布。
找白云疏？
他又不是医生。
「状元郎是文曲星，他最聪明了，一定能帮你找到问题所在。」仕女幽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