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听起来像是喝多了,嘴巴含混吐字不清。
他说,他知道那不是对的人。是他提了分手。他很孤独。接着没头没尾地说到人肉工厂。花的交媾。恶魔母亲。肉肠、锤子、蠕虫,歇斯底里,仿佛只有毁了一切才能终止。不倒的迷墙……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想起刚上大一时的刘凯,瘦瘦高高挺腼腆的男孩子。
有一次我和他们去爬山,那时,我也刚毕业没多久,不过是个比他们大一点的孩子罢了。
我和我的学生总是一起吃饭、爬山。
刘凯一路帮我背着装满水的背包,在陡峭的地方会提醒我小心。
仿佛我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人。返程的时候,司机放了一首《一生所爱》,每次听到这首歌都能勾起我很多回忆。刘凯看出我的异样,小声问我,我陶醉其中,不假思索地告诉他,这首歌与一段情有关,那是我的初恋。
元旦晚会的时候,我收到了刘凯的邀请,他说他有节目,希望我来看。幕布拉开,他一个人坐在高脚凳上,轻抚吉他,深情地唱了那首《一生所爱》。我浑身起了起皮疙瘩,这首歌在任何时候都能轻易打动我。舞台上的刘凯比平时帅,但仍然稚气未脱。
某天老公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他有一个女朋友,其实我早该知道。
这件事就像天热了要穿短袖、天冷了要穿棉袄一样自然而然。而我那时还没有身经百战还没有刀枪不入,我在凌晨的酒吧喝地烂醉,我只记得我吐了自己一身,后来下雨了,我在雨中淋了个痛快。
印象中好像有刘凯的影子。
那次不久后,他给我交了个作业,是一个小剧本。
剧本里自卑的男孩爱上了他的老师,在灯光昏黄的小巷子里,梧桐树下影影绰绰,喝醉的老师摇摇晃晃一路向前。青涩的男孩悄悄跟在后边,后来下雨了,老师脱了鞋,在雨中舞了起来。男孩爱极了这禁忌之爱。
这就是我对上学时刘凯的全部印象。
如今他已经快三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