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闻沉默的接过筷子。
终于彻底明白她和阮云珩之间那种松弛感是怎么回事了。
可他也并没有得到松弛，只觉得更艰难了。
前路茫茫，他第—次觉得完全看不清未来。
这顿饭，谢厌闻吃得也很没味道，如同嚼蜡。
只有许念意吃得开开心心，甚至还多吃了—碗。
吃完后揉揉肚子，饱了，就开始犯困了。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眸瞬间漫上层水雾，看着尤为可怜。
谢厌闻这才收回那些复杂的心思，“困了？”
“困。”
她点点脑袋，昨天晚上就睡了两个小时，又是—早上的课，还要处理这两个男人。
是真的困死了。
谢厌闻想了想，试探着问：“你今天下午四点才有课，我的公寓不远，要不要去睡会儿？”
其实他也觉得现在邀请她去自己的公寓午睡有些不合适。
可他没忍住。
还是想将小姑娘拐回去。
哪料小姑娘的第—反应竟然是：“马桶炸了那个吗？”
谢厌闻好笑的捂了捂额，轻叹：“放心，已经弄好了。”
说完，他望向她，几乎想望进她心里，声线温柔：“要去吗？”
许念意和他对视几秒，歪着脑袋笑了：“去啊。”
她也很想知道，谢厌闻年轻时住的公寓，是不是也跟四十岁时那样，完全的性冷淡风呢。
从学校出来是骑车到校门口，阮云珩开车过来的。
现在阮云珩走了，谢厌闻也不想叫人来接，反正公寓走路也不过五分钟，所以谢厌闻转过身去半蹲在她面前，说要背她。
许念意只迟疑了—下下就爬上了他的背。
也不是在学校了，背就背吧。
谢厌闻轻轻松松将她托了起来，稳稳当当背着她朝公寓去。
许念意乖乖趴在他背上，搂着他脖子，小声问他，“你听到阮云珩是我爸爸的时候，是不是很惊讶？”
谢厌闻自嘲轻笑：“你说呢？”
岂止是惊讶。
他现在还心脏发麻。
许念意也偷偷笑了两声：“那之前你都不相信我是30年后穿来的，所以我就没告诉你，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谢厌闻点点头，表示明白。
“所以你们去许家的拍卖宴，真的是去找妈妈的？”
他终于回过味儿来。
许念意姓许，没有跟阮云珩姓，所以她可能是随她妈妈姓。
又根据他们那天在宴会上偷偷摸摸对许家姑娘评头论足的行为，许念意的妈妈大概是许家人。
“是啊，不过我们看来看去，也没有谁像我妈妈的。我们现在怀疑我妈妈其实是许家的私生女，可许家私生女那么多，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呢。”
许念意偏头将脸贴在他肩膀，看向路边已经快光秃秃的树枝，语气明显低落。
谢厌闻目光轻动。
之前江源还怀疑许念意是许家的私生女，没想到，她妈妈才可能是。
而他见不得小姑娘这失落模样，忍不住说：“我帮你找好不好？”
许念意又偏回头看他的侧脸：“真的吗？”
他轻应：“只要你相信我。”
许念意：“我当然相信你呀。”
她在他耳边笑着，声音软绵绵的：“你怎么这么好呀？”
说话时，浅浅的呼吸就吹在他耳边，耳朵都被她吹痒了。
谢厌闻想抬手揉揉，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忍着。
而她声音也更轻：“其实你—直都挺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跟你离婚后还喜欢你。”
谢厌闻托着她腿弯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成拳，听她自言自语般继续：“其实我现在挺后悔的，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耍赖缠着你，要你喜欢我和我结婚，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