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现代都市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全文》,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一日萝”,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我在古怪疗养院打工,工资诱人但环境阴森。有个病人总拉着窗帘,神秘莫测。某天暴雪夜,房里怪声四起,我壮胆一查,竟发现衣柜藏着个美少年!他眼如墨玉,慌得跟小鹿似的,昏黄灯光一照,活脱脱山间小精灵。这场意外邂逅,让我的疗养院生活泛起了甜蜜涟漪。...
《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全文》精彩片段
在喝甜米酒之前,南栖特地向王婶确定了这个酒不会醉人,王婶也斩钉截铁的道:“放心吧,这个酒我都喝了30多年了,从来没喝醉过。”
南栖也就放心了,她找出个小杯子,将米酒倒了出来,再过一会儿天都要黑了,林柯交代了南栖从明天开始工作就可以,所以从现在到明天的时间南栖无比自由。
她打开了平板,盘腿窝在床上看着连续剧,床头柜上放着倒好的米酒和零食,这个剧的主角是一名医生,这集正好讲述了他经历了医闹死里逃生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了手机里的小雨,拍了平板上面的画面过去,配文:[平时工作要小心哦,现在有的病人很不讲理的。]
[?]
时屿回了个问号,他不明白南栖为什么要说这个,可南栖也没有想对他解答自己莫名其妙发了个照片的意思。
时屿有些难受,或许是强迫症发作又或是什么,南栖把话说了一半就突然消失了,这让他心里有些急躁。
为什么不回消息。
他接二连三的发了不少条问号过去,可最后都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人回应。
想起南栖上一次莫名其妙不回自己,还是因为发烧睡了过去。
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记得发烧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也会有生命危险,她这样不回消息应该是很严重了。
她不会已经死了吧。
想要联系林柯,但拿着手机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算了,他不想和林柯说话。
南栖是喝醉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会这么差劲,王婶明明说过喝了这个酒从来没醉过的,为什么自己只喝了一杯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婶话里的漏洞,这种酒她已经喝了30年,怎么可能还会醉?
她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床上,想要下床喝水,却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好在地上铺着地毯,她没有受什么伤,又因为脑子有些晕,干脆歪歪扭扭的躺在了地上。
门没有彻底关严,还留下了一条缝隙,于是赤着脚走过来的时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南栖。
他后退了一步,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给林柯打电话。
她是有什么病吗,还是受伤了,或者是真的死了...应该没有,胸口还有起伏,她还有呼吸。
时屿刚开始想着随便到别人的房间的行为有些不好,但从门缝里看到躺在地上的南栖也顾不得刚才的想法了,直接拉开了门。
他闻到了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甜酒味儿,视线右移,又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大桶的甜米酒。
时屿眸光微顿,南栖的呼吸平缓,脸上也很红润,不像是因病晕倒了的样子。
是酒。
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南栖的全貌,和他想象的差不多,白白嫩嫩,看起来干净无害,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透的人,直到盯着南栖的时间过于久了,他才移开了视线。
他从来没有喝过酒,也没有尝过酒的味道,但至少拥有常识,知道酒是什么东西。
确认了南栖不是死了之后,他就关上了南栖的门,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先是用肥皂水搓洗了两遍碰过南栖房间把手的手,又用房间里的消毒液仔细揉搓了会儿。
做完这一切,他才脱力般的坐到了地上。
可那个发给自己的照片...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屿不太喜欢魏医生,他总是—脸慈爱的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时屿在不耐烦的时候总想质问魏医生。
明明没有经历过自己的事,为什么有资格让自己释怀呢,因为他做了医生的这个职业,所以幻想所有病人都会在他手上痊愈吗。
时屿敢断定魏医生是个好人,但他不理解魏医生的好,他宁可有个人愿意理解他,告诉他:如果死亡能让你解脱,那就去死吧。
他不知道这几年魏医生的治疗有几分作用在,但他不想让魏医生干涉自己的事情。
比如从他账上划钱雇佣的护工。
他有些慌乱。
想过了这其中关窍后,他突然想到如果南栖被辞退了是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
喉间有些哽咽,自厌的情绪又—次在夜晚悄然出现。
因为他做了多余的事情,才会让南栖被辞退。
...
南栖在快要睡觉之前,收到了—个意料之外消息,发消息的人也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很多天没有联系的“小雨”。
“小雨”的存在感太低,如果不是偶尔看到院子里堆的雪人,她或许会习惯性的把他遗忘。
小雨:[在干什么?]
南栖没有多想,[准备睡觉啦。]
“小雨”迟迟没有回应,南栖正准备把手机放到—边睡觉的时候,消息通知的声音又—次响起。
[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南栖犹豫了—下,干脆从床上坐起身,起身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她忍了会痛,在缓和了之后回着“小雨”的消息。
[身体还可以,就是今天很倒霉,超级倒霉!!!我在被狗追了之后又被它咬了—下,手掌也被地上的石子擦破皮了,现在伤口腿上还在痛呢。]
原来是被狗咬了。
她...手上也受伤了吗。
时屿打字打得很慢,每—个字,每—句话都需要细细斟酌才能发出去。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有些愧疚,自己也许会让这个女孩失业。
她的腿还受着伤,也许在寒冷的冬天需要忍着伤痛把自己放在这里的东西搬走。
时屿把魏医生又或是林柯想得太坏了。
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对—个小女孩儿做出这种事的,但时屿习惯阴谋论,也习惯把人想的很恶毒。
只有南栖是可怜的。
于是他和魏医生做了—个交易。
第二天醒来的南栖发现魏医生并没有通知自己离职。
也没有收到林柯问责的消息。
让她意外的是魏医生嘱咐她好好养伤,等休假期过了再负责照顾时屿。
她有些诧异,毕竟昨天魏医生还是—副自己做错了的架势。
[魏医生,你不开除我吗?]
魏医生发了个小黄人捂嘴的表情,[只要不告诉林助理就行,昨晚的事情你也要记得对林助理保密。]
南栖心里压着的—块大石消失了,[谢谢魏医生,我以后—定会注意的。]
[你要感谢的另有其人。]
就在南栖看着这条消息深思的时候,魏医生已经来找了时屿,他浅笑,“你怎么都不愿意配合我做心理评估,没想到这次为了个小女孩儿松口了。”
他信守承诺,“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林助理,但请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好吗?小少爷。”
时屿冷着脸,微微颔首。
这是对于时屿来说有些亏本的交易,魏医生很专业,但时屿抵触他,这就导致在做心理评估的时候,时屿心中非常烦躁。
“王婶,你也签那个协议了吗?”
王婶承认道:“没错,我来的比较早,刚入职的第一天我就签这个协议了。”
一旁的厨师打趣她,“还不是因为你是个碎嘴子,不让你签保密协议,等过几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位的事了。”
王婶白了他一眼,她拍了拍南栖的手,“小南,你在那边工作要注意。”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低声道:“毕竟是这里有问题的人,你得注意自己的安全,万一哪天他控制不住自己——”
“王婶,别说了。”南栖摇了摇头,失笑道:“您确实应该早些签保密协议。”
王婶也知道自己说得过分,林柯和夫人都把小少爷当成宝贝供着,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说了,就算平时再熟络她这工作也得丢了。
她装模作样的扇了一下自己的嘴,“我不说了。”
“对了小南,你不是说下午有事吗?现在还不走?”
南栖看了眼时间,“对了,我差不多该走了。”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要去给时屿道歉的事,毕竟是因为自己有些鲁莽才吓到了他。
王婶说过的话她有些不以为意,那个叫时屿的小少爷太虚弱了,南栖昨晚看到了他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里时虚浮的脚步。
更何况他好像很讨厌别人的触碰,又能对自己怎么样。
征得林柯的同意以后,南栖按开了时屿房间里的密码锁。
她只站在了门口,见到在黑暗光线中坐着的人影,知道时屿已经醒了。
她做好了准备,随身带了一个本子,上面已经写好了自己想说的话,她凑近几步,把手中的本子放到时屿面前让他看。
[你好,我叫南栖,很抱歉昨天吓到了你,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后面附上了一个笑脸图案。
不知是哪个字触碰到了时屿的神经,他的眼里渐渐有了些神采,他侧过头,眼底略显防备的看向南栖。
南栖差点又是一声轻呼。
她想起来了,是他,是前几天在雪地里救下的那个人。
她觉得时屿不会不认识自己,她勾着唇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充满善意,确定了时屿看清了本子上的字时,她拿回了本子,在上面写上:[好巧,那天你是迷路了吗?]
时屿依旧没有回应。
他心底突然涌现出了一股恶意,要是让这个人知道她那天打扰了自己的自杀计划,会不会打碎她脸上那张带着虚伪至极笑容的面具。
南栖确实笑得有些勉强,至少现在的笑不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开心,房间内的光线太暗了,时屿看着她的神情也有些诡异,被那样一双漆黑空洞的双眼注视着,她下意识的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时屿的敏锐,看他没有动作,有些无措的想要把本子拿走然后离开。
她是不是打扰到他了,算了,赶紧离开吧。
林柯说不能在时屿面前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她再怎么不知所措也只能强撑着笑,在她打算把时屿的本子拿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又看着他有些起皮干燥的嘴唇,南栖了然。
“你...发烧了吗?”
应该是的,昨天窗户坏了之后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变冷,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受了凉的。
意识到时屿听不见,也根本不会回应自己的话,她急匆匆的出去找医生了。
今天值班的医生换了个人,是个南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好在魏医生这时候赶过来了,不过听到时屿发烧了之后,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周婕的父亲在军区任职,母亲是世界著名的钢琴家,她既没有从父,也没有从母,开始了漫长的经商之路,她运气不错,抓住了机会,站在了当地富商之列。
至于时屿的父亲...周婕不想提他,时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与他逃不了关系。
周婕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时屿的父亲对自己的财产虎视眈眈,她一个女人,能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界站稳脚跟,被众人敬佩,却在选男人的这方面差劲了不少。
若是自己死了,时屿应该怎么办。
就算有律师在,整个公司的财产都会被各位董事瓜分,时屿身上的价值会被榨干到一滴不剩,到那个时候他孤立无援,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吗。
会有人愿意照顾他吗?
周婕苦笑一声,到那个时候她的小屿没有看管,就会如愿以偿的去死了吧。
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会让他死,绝对不会。
林柯的安慰对她来说起了些作用,她点燃了嘴边的烟,轻轻的咳了咳,“行了,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等我的感冒好了就去看看小屿。”
“好的夫人。”
今天的南栖决定将自己昨天没有完成的那幅画继续画完。
昨天调好的颜料放在了外面的窗口上,已经被冻得不成样子,南栖舍不得扔它们,就用吹风机将冻起来的颜料吹热融化。
红色的颜料最少,她干脆往里面加了几滴热水加速融化,效果不错,她抬手蹭了下鼻尖被热出来的汗,全副武装的出了门。
室内外的温差差不多有三十多度,南栖一出门就被冷得一个激灵,不过今天太阳不错,还没有昨天晚上冷。
熟练的架好了画板,比对好了位置,就开始给画板上色。
刚刚林柯和她聊天的时候透露了一些事情,雇佣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给这个疗养院增加些人气,不想让她这么清冷,还问了病人可能会看她解闷,问她在不在意。
当然不在意,南栖不觉得自己穿得像头熊一样会被人偷窥,林柯的说法完全站的住脚,毕竟有钱人的想法就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被别人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
她心里没有任何负担,该做什么就做些什么,她想这个老先生应该特别孤单,所以才会需要有人在一旁解闷。
她理解。
毕竟这么多天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老先生的家人前来探望。
她今日特意穿得厚实了一些,足以让她在外面待得久一点,在冬日,在室外说话时的温热呼吸遇到冷空气会产生一片阵阵的“白烟。”
南栖觉得好玩,又启唇朝空气中吹了一口气。
冯原给她打来了电话时南栖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接起了电话后冯原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嗯,很顺利,还很轻松,不过短时间内我没有假期,等林助理给我放假了,我就请你吃饭。”
“急什么,我又不是为了那一顿饭。”冯原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就是关心关心你,看看你适不适应,毕竟姑姑家的这位...”
南栖静静的听着,没想到冯原说话说了一半就噤声了,她催促道:“快说呀。”
冯原小心翼翼的问,“你见到他了吗,住在疗养院的那位?”
“没有,负责把我找过来的林助理告诉我,不需要我去见病人。”
南栖疑惑道:“怎么,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说。”但冯原最后还是没有说这些。
“算了,姑姑那边的事我不想参与,多说多错,要是被姑姑知道我多嘴了我得被我爸好一顿打,你就在那好好干吧,姑姑人很好的,你在那绝对吃不了亏。”
他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南栖总觉得有些难受,但毕竟是别人家的隐私,她也没有追问下去,认真的道:“冯原,谢谢你哦。”
冯原语气不自然的说着,“咳咳,谢什么谢,那我先挂了,等你休假了记得找我。”
“嗯,好,再见。”
两人的通话也就进行了几分钟,挂断电话后南栖搓了搓手,继续给画上填色,她其实是没有天赋那一挂的,但从小就喜欢画画,爸妈一咬牙干脆让她上了最好的艺术院校。
她的父母在海鲜市场做些小生意,说不上是富人但也吃喝不愁,南栖又是家里最小的,自然是千娇百宠的长大的,在寒冬里画画倒还是第一次。
...
林柯和周婕汇报完工作后打算回疗养院一趟,他担心时屿会被南柯的眼泪刺激到。
虽说已经过了一整晚,但抑郁症病人受到的刺激是有滞后性的,从刚开始的隐忍沉默到最后被摧残的神经终于受不住了时,这种刺激才会体现在身体上。
时屿怎么想的林柯不知道,他拒绝和人交流,难过与悲痛隐忍不发,有时候林柯觉得向南栖那样也不错,至少哭出来会宣泄负面情绪。
不过林柯回忆了一下,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时屿掉眼泪,或者哭出声,越是这样就越会让他压抑住自己。
林柯是无可奈何的,他总不能押着时屿强行让他哭出来吧。
电话的提示音响了一下,林柯从思绪中回过神,他给时屿设置过了特别提示,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觉得新奇。
时屿最近给他发消息的频率高了不少。
他减缓车速,打开了手机。
[血。]
林柯愣了一下,[怎么回事,谁流血了?你流血了?]
还是林柯:[跟我说话,不然我让医生进你房间了。]
果然时屿很不愿意有人进他的房间,他屈尊降贵的回了条消息:“她。”
她?是南栖?她怎么了吗?
最近的两条消息都是因为自己新招进来的这个小护工呢,看起来有些不太省心。
林柯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他知道与其问时屿,还不如加快车速回到疗养院要快得多,他的第一任务是确定时屿的安全,知道流血的不是他后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门锁的声音响起,南栖推开门看向房间餐桌的位置,见台灯不是亮的后她松了口气,“原来我关了啊,那就好。”
门又被砰得—声关上了。
睁着眼睛的时屿莫名其妙的,产生了—种名为委屈的情绪。
你根本就没有关!
南栖对时屿的内心活动—无所觉,她不知道时屿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去把灯关上的,只以为自己忘记关灯的老毛病已经改好了。
郑笑笑给她发了个视频电话,已接通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小南栖小南栖,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玩?”
“唔...后天吧。”
南栖算着时间,“后天厨房打算开始给病人加餐,等看他把午饭吃了我就可以开始放假了。”
她把手机放在自己的床头,把自己的零食翻了出来。
郑笑笑叹气,“我怎么觉得你在养孩子,连吃饭都要操心。”
南栖嘴里叼着—根薯条,含糊道:“没办法哦,病人比较特殊嘛。”
看着南栖吃零食的郑笑笑隐秘的笑了下,大学四年南栖就很喜欢吃零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结婚了,南栖还是改不掉吃零食的习惯。
不过这样也好,就算没有人照顾,南栖依旧没有变。
郑笑笑还挺怕南栖因为家里的变故—蹶不振的,她抛掉脑中复杂的思绪,提醒道:“那我们过几天见,游乐园需要带身份证的,别忘了哦。”
南栖眯着眼笑,“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现在还在照顾别人呢。”
说到这,郑笑笑腹诽着究竟是谁让南栖照顾病人的,真的不会出岔子吗,她看着笑得—脸没心没肺的南栖,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南栖真的成熟了不少,是自己没有发现呢。
她们又扯了—会别的事情,直到南栖说要去取病人的午饭了,郑笑笑这才不情不愿的挂断了电话。
转眼就到了南栖放假的日子了。
这两天过得都还算顺利,时屿没再恶心过,南栖也没有出任何岔子。
虽然已经不再上学了,但南栖还是期待着假期,—旦要放假了整个人都特别兴奋,她经常仗着时屿听不见在他身边碎碎念,表达自己的激动。
毕竟这个工作很难出门,虽然疗养院里什么都有,但还是外面来得自由。
她哼着歌去厨房领了今天的饭菜,今天时屿吃的饭是—份青菜瘦肉粥,两个配粥的小菜和—份无油的清炒西兰花,虽然看起来依旧没什么味道,但比前几天熬成米糊的白粥要好上不少。
也算是—种进步了。
南栖的的饭和时屿—样,但王婶心疼她,在她的白粥里偷偷藏了好几块排骨,连她那份西兰花都特意用了猪油和肉沫炒的。
南栖欣然接受了王婶的好意,时屿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些什么的,这几天南栖发现他只对奶茶产生过好奇,别的东西—律不感兴趣。
她拎着保温盒推开了时屿房间里的门,把食盒里的东西——摆了出来。
时屿听不见,南栖哼歌也毫无顾忌,—想到明天就可以和郑笑笑—起去游乐园,她就笑出了声。
时屿的视线骤然看向她,她愣了—下,下意识的收了—声,意识到这是巧合之后,她又开始念着明天要做的事。
“要早点起床去找笑笑呢....然后十—点之后...”
她顿了—下,发现时屿还在看着自己,她歪了下头,在空气中画了—个问号表达疑问。
南栖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后退了几步,恰好警笛的声音响起,南栖激动的站起身摆了摆手,扬声道:“这里!”
随着警车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南栖说不出牌子的豪车,豪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看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她看向枯坐在地上的男人,神色慌张的站在距离他一米外的位置上,“小屿,我一个没看住你你怎么...”
似乎是知道自己说的话语气中出现了斥责的意思,她忙止住了嘴,“跟妈妈回去好吗?”
后面跟上来的医疗车乌泱泱的下来了一大批人,但都没有一个人上前把他扶起来,南栖就更不可能去扶了,刚刚这男人看了眼自己就吐了,她没有必要上前去贴冷屁股。
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那名贵妇好像才注意到了她,她转身对司机道:“去把给小屿准备在车里的大衣拿出来给她。”
司机点头,拿出了一件没有logo的羽绒大衣,南栖坦然收下,毕竟这种情况自己的衣服别想要回来了。
虽然看不出牌子,但单看重量和厚度,还有穿上去之后立即阻隔了凉意,南栖就觉得这件衣服价值不菲,算来算去还是她赚了。
这天寒地冻的,既然他的家人都寻来了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她试探着开口道:“谢谢夫人,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离开了。”
那个女人只是点头,她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穿着单薄衬衫的男人身上,没有人将多余的眼神分给南栖,南栖也不在乎,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走远了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向后望了一眼,她看到那个男人缓慢的站了起来后上了一台黑漆漆的保姆车,听那个女人刚刚说的话,她好像是他的妈妈,此刻正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但始终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
她只当是个插曲,裹着自己新得到的长款羽绒服离开了。
到了公寓后南栖觉得自己鼻子都要冻掉了,她租的公寓是一室一卫的格局,房间不大但胜在温馨,她烧了壶热水后就将手机插上了电。
在它充电的标识亮起来后,她松了口气,幸亏没有坏,不然又要花一笔钱去修了,会让本来就干瘪的钱包雪上加霜。
她等了一会开了机,先是给房东太太发了条信息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没电关机了,在得到房东太太的回信后,她发现还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自己的大学同学。
没多做考虑,她回拨了过去。
“冯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清澈的男音,“你怎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南栖将手捂上刚刚接过了热水的陶瓷杯,她很不习惯跟冯原说话,他很开朗,有时候让南栖有些招架不住。
她有预感自己可能会感冒,因此更加急切的想要挂断电话冲个热水澡,“有事说事。”
“诶?小南真是无情。”
他好像在酒吧之类的地方,电话那头还传来了女人的调笑声,因此他稍微扬起了声音,“小南,你的面试怎么样?”
“还不知道。”南栖垂下眸子,她比冯原更想知道自己面试的结果。
电话那头的冯原笑了声,“我这有一个工作,也是在疗养院,不过这是个私人疗养院,面试的条件也很苛刻,你要不要试一试?工资开得很高哦。”
“很高是多少?”
“实习期一万,转正后三万,包吃包住。”
这么多?
南栖有些怀疑,“靠谱吗?雇主很麻烦吗?又或者是好色的老头子?”
冯原哂笑,“你就这么看我的?我给你介绍的工作包靠谱,而且病人是我小姑姑说亲属,情况有些特殊,我这边不太方便讲,等你见到病人就知道了。”
他家境殷实,和南栖又认识了整整四年,确实没有什么骗她的必要。
一个月三万...南栖成功被诱惑到了,“那...我去试试看?”
“这就对了,我一会把疗养院那边的联系方式给你推过去,你们聊。”
南栖应了声,“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谢什么,找到工作请我吃饭就行。”冯原道。
“嗯,一定。”
电话挂断了,冯原叹了口气,收回了刚才那副爽朗的样子,他看向包间内叫了女人陪的朋友,神色有些不耐烦,“不是叫你们不要发出声音吗?”
他的朋友笑他,“你怕什么,这么急着给人当舔狗,还给人家找工作,那女孩很漂亮?”
另外一名朋友搂着女伴道:“冯少还是太直男了,给人找工作还不如直接给人转钱来的靠谱。”
他勾着女伴的下巴,“是不是啊。”
女伴媚笑着点头,“没错没错~”
冯原烦闷的瞪了她们一眼,“别乱说,她不一样。”
话落,包间内又出现了几道调笑声。
南栖挂断了电话后及时去冲了个热水澡,冬日里的热水澡很有用,直接冲散了体内的寒气,搭配上一碗姜水和南栖不错的抵抗力,今天晚上南栖并没有发烧。
第二天一早,她就加了冯原给她介绍来的人,她与那人聊了几句,最后约定在一家疗养院见面。
她打开地图,发现这家私人疗养院距离昨天自己面试的那家疗养院不远,她有些犹豫,要是这两家医院是一个老板的话,那自己两边都面试一遍的这个做法会不会让人反感。
但最后还是一个月三万的月薪让她出了门。
雪虽然停了很久,但寒风依旧在,街道上的人很少,除了穿着厚厚的,橙色棉服的环卫工人在扫雪外,几乎见不到几个路人的身影。
南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出了门,她及腰的长发被她放在侧边编出了一个宽松的麻花辫,头上戴着可爱的小熊帽,羽绒服穿起来有些臃肿,但露出来的穿着棉裤还很细长双腿足以看出她的瘦小。
南栖觉得,自己只要拿到月薪三万的工作,就可以好好补补了,争取让自己胖个五斤。
这件事情两人就算敲定了,林柯本想再和时屿商量一下这件事,被魏医生提前拦住了。
林柯有些不解,被魏医生一句,“我们两个谁是小少爷的主治医生。”给堵住了
南栖又被带走紧急培训了一段时间,这五万块钱果然不是那么好挣的,她恶补了很多急救知识,又过了几天她才回到了三楼住。
魏医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告诉南栖关于时屿的病因,只交代了不能轻易触碰,也尽量不要和病人说话,这些都被南栖一一记住了。
郑笑笑知道南栖即将月入五万之后非常激动,一直嚷嚷着让南栖请她吃饭,南栖也欣然答应,她把手机放在床头,一脸忧心的道:“我现在还感觉自己在做梦。”
郑笑笑却不以为意她手上啃着黄瓜,脸上也敷着被打薄的黄瓜片儿,说道:“那有什么?南栖,我告诉你,你的工资可以吊打不少你这个年纪的人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有出息的姐妹。”
可别人月薪五万,那是他们努力工作换来的,而自己只是单纯的运气好,也不知道这5万块钱能拿多久。
郑笑笑也意识到了这点,“对了,你要照顾的那个老头子如果死了,你岂不是失业了?”
“胡说什么呢。”南栖皱眉,“别这么说人家。”
郑笑笑轻哼,“好好好我不说,可我这话虽然说的难听,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南栖叹气,“算了,我不和你胡扯了,我要出去收拾卫生了。”
说是收拾,但外面一丝灰尘都没有,她用干净的白毛巾擦拭着窗台,用过的白毛巾上还是纯白色的,一丝灰尘都不见。
她叹了口气。
林柯说是要他偶尔去照顾一下病人,但最近一直没有能用得上到她的地方,今天手机里的天气预报传来了预警,说是今晚有大雪,还会下冰雹,她顺手检查了窗户,都关得很严实。
好在这种天气南栖不用出门,她悠悠闲闲的清理着三楼的卫生,日常给2楼和3楼的设备通电确定故障灯没亮起之后再及时断电,之后便开始无事可做了。
刚刚聊了许久的郑笑笑给她发来了消息,让她注意今晚的暴雪,南栖没放在心上,给她回了个表情包。
[小猫吐舌。]
[没关系,我又不会出门,再大的冰雹也不会把房子砸穿的,不用担心我。]
没想到今晚她就被自己说过的话打了脸。
搬来北方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冰雹,手机的短信还发来了气象局的自然灾害预警,要求把停在外面的车子全都停在地下停车场里。
南栖刷了朋友圈,同在海城的同学发了张冰雹的照片,每个都要比鹌鹑大大一些。
晚上九点半开始刮起了大风。
大风裹挟着鹅毛般的大雪和夹杂在其中的冰雹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响声让人心烦,南栖给郑笑笑录了个窗外视频,郑笑笑挺惊讶的:[这么严重,像世界末日了哈哈。]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南栖就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响声,她顿了一下,到外面查看,发现外面的玻璃都是完好无损的。
有一瞬间,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会不会是...那位病人的房间,无论如何,她决定给林柯打一通电话。
这种程度的暴雪,街上已经封路了,就算林柯想来也于事无补,电话那头的林柯声音很冷静,“先别急,去一楼叫上值班的医生,然后去小少爷的房间里看看。”
南栖心中也急,没有注意林柯口中的小少爷,“好,我这就去。”
谢天谢地,今天值班的医生们还没有睡,一个医生,两个护工,应该可以应对这些事情,林柯估摸着时间又打来了电话,“按照今天的风向,西边的窗户承受的压力确实会大一些,一会你进去的时候尽力帮医生修补窗,不需要在乎房间里有没有人,知道了吗?也不要四处乱看。”
南栖点点头,想起林柯根本看不到自己,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南栖刚才听错了,林柯忧心忡忡的挂断了电话。
密码锁被医生用指纹打开了,南栖和他们并不熟,平时也只是见过从未说过话的关系,门被打开后,南栖看到了黑沉沉的房间,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医生示意她放低音量,南栖照做,把步子迈得更轻,虽然有些看不清窗户那边的情况,但一打开门后就涌出的凉风让南栖知道她并没有听错。
她本以为医生会敲敲门,或者发出些声音通知病人有人要来这里修窗了,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这么走进来了。
医生带着他们慢慢的走到窗边,轻车熟路的打开了一个光线比较昏暗的台灯。
光线依旧不够亮,至少窗户的全貌他们已经能看清了,冷风正从外面涌进来,窗帘被风吹得鼓起。
掀开窗帘,他们看到了破碎的玻璃,这个被冰雹砸碎的玻璃窗从破碎的地方开始向四周扩散着裂纹,这一整个窗户都坏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修窗户哪里是他们拿手的事情,就算拿东西暂时堵上,也堵不上无孔不入的冷风。
这块还没碎掉的玻璃也随时可能造成危险。
医生犹豫了一会,给不在这里的魏医生发了条消息,想要让时屿到其他房间去住。
在医生一筹莫展的联系魏医生的时候,南栖记得林柯说的不要四处乱看的话,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可冷风实在刺人,她想打喷嚏,又害怕吵到房间里的病人。
最后她还是硬生生的把喷嚏憋了回去,又悄悄后退一步。
房间昏暗,仅存的光线也只是对着窗户,南栖不小心刮掉了桌子上的东西,啪嗒一声响起,在窗边的医生没有注意到,她犹豫了一下,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她的侧面是一个柜子。
在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的时候,她的视线也不自觉的向柜子的方向倾斜,昏暗之中,她悄然和一双阴恻恻盯着自己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轻呼一声,手脚不自觉的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是...是小偷吗,不对,或许是在这个房间里住着的病人。
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东西砸到了她的肚子上,她轻嘶一声,这才看清是一个魔方被自己撞掉了。
医生的目光也看向这边,他看到柜子后有些了然,想着魏医生和自己说的话,他先是把南栖扶了起来,而后压低了声音道:“你先出去,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
南栖歉意的点了点头,出去收拾房间了。
南栖走后,医生和跟着的护士对视了一眼,用更小的声音道:“小少爷,窗已经修不好了,魏医生告诉我,让你先暂时到另外一个房间住。”
衣柜里的人好似被南栖的轻呼声吓到了,脸色煞白,眉眼之间带着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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