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摘下马身上挂着的钱袋,从里面抓出一把铜钱,抬手甩到了天上,街上霎时就下起了铜钱雨。
街上的行人见了,眼睛冒光,立刻冲进人群里开始抢钱。
楚星澜对面前被气青了脸的摊贩放肆的笑道:“看什么,快趴到地上去捡啊!本小姐赏你们的!”
摊贩愣了愣,也冲进了人群里。
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啊!
楚星澜玩乐了,将手中的铜钱大把大把的往天上洒。
殷薄煊见此情景,沉声道:“她是谁?”
“她啊,”慕容深嘴边泛起一抹笑意:“她就是大齐移动的金库,首富之女,楚星澜。”
殷薄煊眉眼微抬,呵,真是纨绔。
连当街撒钱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她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家中富裕,才如此傲慢的轻瞧他人。
若是离了楚家的家财,她便什么也不是。
殷薄煊一般把这种纨绔叫做废物。
“除了当街撒钱和养男宠,她还干过什么?”
“那可就多了去了。”慕容深徐徐道来。
“逛青楼,下赌坊,烧书楼,还调戏过新科状元莫玉脩,要人家入赘。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为了莫玉脩,楚星澜还干过一桩了不得的大事。”
殷薄煊抬眼道:“说来听听。”
慕容深说:“这事还得从莫玉脩身上说起,据说莫玉脩家境贫寒,是楚家一直在后面帮衬他,供他入学读书,他才能熬到如今当上状元郎。但就在莫玉脩高中的一天,楚星澜当街调侃,让他入赘楚家。”
殷薄煊淡淡:“莫玉脩如何说?”
慕容深笑道:“莫玉脩虽未表态,但心底定然是厌恶的。这种纨绔,有谁会看的上眼?就在他高中后的第三日,便被楚小姐发现他与郑家小姐行苟且之事。楚星澜为此大怒,将郑家小姐扒去外服丢进了城东的金菱湖。从此再不与莫玉脩来往。”
殷薄煊听完,只对她评价了两个字:“狂纵。”
虽然狂纵,但是抽身倒也爽利。这一点上,殷薄煊倒是有几分欣赏她。
翌日,楚府。
楚星澜倚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卷杂书。
今天是三月初九,她记得书中三月初十的那天,宫中会派人来传信,请她去宫中赴宴,那也是改变楚星澜人生轨迹的一场宴席。
想到自己这两年兢兢业业打卡的纨绔事业,从来没有一日停歇,楚星澜觉得皇家铁定不会再要她了,明日一准不会派人来传信。她现在很有一种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楚星澜丢掉手里才翻了一半的书卷,伸了个懒腰,高兴的对两个小丫鬟说:“今日晴好,一同去走走吧。”
西京城外的景色中,楚星澜最喜欢霞山。那里的山间一到春日,就开满了西府海棠,锦簇的花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片粉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