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福宝江福宝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最穷女娃,我让全家人吃饱福宝江福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花果山老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年轻时经历的各种灾害,张金兰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若真有旱灾,她只盼着家里人都能活下来,就算让她饿死,她也愿意。“碰到了,有七八家呢,咱们村是最穷的,吃不饱肚子的多了去了,可不就得想法子多赚些钱嘛。”江大和叹了口气。大儿子的婚事。只怕要拖上一两年了。肚子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儿子娶妻。江家人的情绪都不高,江福宝看在眼里。她思考一瞬,扬起笑脸,大声对着张金兰和江大和说:“大伯,阿奶,明天我还要上山,我要捡鸟蛋,我想让家里天天都能吃到肉。”话音刚落。张金兰就抹了泪。“哎哟,奶的乖孙孙,阿奶知道咱福宝最孝顺,可你还是个孩子,哪能日日去山上,阿奶不要你捡鸟蛋,只要你平平安安长大就行了。”说完张金兰吐了一口浊气,她把手里抓着的锅铲塞给...
《穿成最穷女娃,我让全家人吃饱福宝江福宝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想到年轻时经历的各种灾害,张金兰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
若真有旱灾,她只盼着家里人都能活下来,就算让她饿死,她也愿意。
“碰到了,有七八家呢,咱们村是最穷的,吃不饱肚子的多了去了,可不就得想法子多赚些钱嘛。”江大和叹了口气。
大儿子的婚事。
只怕要拖上一两年了。
肚子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儿子娶妻。
江家人的情绪都不高,江福宝看在眼里。
她思考一瞬,扬起笑脸,大声对着张金兰和江大和说:“大伯,阿奶,明天我还要上山,我要捡鸟蛋,我想让家里天天都能吃到肉。”
话音刚落。
张金兰就抹了泪。
“哎哟,奶的乖孙孙,阿奶知道咱福宝最孝顺,可你还是个孩子,哪能日日去山上,阿奶不要你捡鸟蛋,只要你平平安安长大就行了。”
说完张金兰吐了一口浊气,她把手里抓着的锅铲塞给大儿媳,然后走到院子里从小儿子怀中抢过孙女。
“阿奶,我要去!”江福宝捏了捏肉拳头,她是不会放弃的!
她可是坐拥空间和金手指的‘牛逼大王’!
如果她日日去山上。
肯定知道哪里有好东西。
定能改善江家的伙食,还能帮江家多赚些钱。
再说了,就算找不到,空间还有自动补货的食物呢,寻个由头就能拿出来了。
到时候钱多了,大堂哥就有钱娶媳妇了。
房子也能拆掉盖成青砖大瓦房,再也不用住这破屋子了。
最好能日日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有肉有素配着汤。
岂不美哉。
帮江家人,就是帮她自己!
“阿奶,求你了,福宝想去山上,想让你们天天吃肉,大伯二伯爹爹和堂哥们日日去镇上,肯定好累,福宝心疼,福宝不想让他们去。”
江福宝学着三岁孩童般撒着娇。
这模样,把江家所有人都萌化了。
“妹妹,哥哥不累。”江同金哑着嗓子说道。
“福宝,有你这句话,哥哥扛一辈子粮袋都愿意。”江同木拍了拍胸脯,一扫疲劳,眼里都是坚定。
“乖福宝,大伯一定多赚些钱让你日日吃肉,大伯一点都不累。”江大和眼神温柔的看着江福宝。
“哎,福宝真是懂事啊,娘,你就让她去吧,就当带她在山上玩耍了。”江二勇劝说起亲娘来。
“乖女儿啊,呜呜,爹爹何德何能有你这么懂事的女儿啊,你放心,爹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赚钱给咱福宝买肉吃。”江四银又一次哭鼻子了。
打工五人组个个眼里含泪。
“老婆子,就让福宝去吧,反正家里也没什么活计,老二说得对,你就当带着福宝在山上玩了,只要不进深山,无碍的。”
作为一家之主的江守家发话。
这事就等于定下了。
张金兰摸了摸孙女的头。
她又一次叹了气。
“我哪是不同意哦,福宝这孩子太乖太懂事了,别家孩子跟她一般大的时候日日追鸡斗狗玩的多开心啊,可咱福宝呢,才三岁就操心家里生计了,我只期盼她开开心心的长大,要是过早操心,一辈子都享不了什么福,难不成指望她以后嫁人,婆家待她如亲生?”
张金兰心里门清。
只怕孙女的幸福日子,只存在于成亲前。
就算再好的人家,也不可能待儿媳妇跟亲女儿一般。
就像她的女儿三荷。
当初她千挑万选,让女儿嫁到孙家村一个老实本分的汉子家,谁知生完第一胎,那汉子看是个女娃,就变了一副模样,就算她带着儿子们去了一趟又一趟,打了无数架,也无法改变女儿婆家对她的态度。
无非就是给江家一点面子,不会磋磨的太狠。
她有劝过女儿和离,大不了再找一个。
这世道,和离的人虽不多,却也常见,可女儿死都不肯。
张金兰劝不通,只能由着她去了。
想到女儿悲惨的一生,她心里就痛的不行。
“行了,想那么远干什么,福宝才三岁。”江守家打断她的话。
“奶,帮妹妹招个赘婿就是了,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突然。
江同木的一句话,让江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一齐的看着他,搞得江同木心里直发毛,以为他说错了话。
“你这孩子,大人的事,你插什么嘴,媳妇,饭做好没,我饿了。”江大和岔开了话题。
可方才那句话,被所有人放在了心里。
很快,夜幕降临。
吃过饭的江家人,早早的睡了。
江福宝听到吉祥兄弟俩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她悄摸闪进了空间。
明天家里要买肉,最多一斤,肥肉还要拿来熬猪油。
可江家十六口人,哪里够吃。
她空间刚好囤了许多冻肉。
江福宝挑了一块将近两斤的肉,准备明天来个狸猫换太子。
关上冰箱,她喝了一罐肥宅快乐水,又把冻肉放到盆子里,端着盆子美美的出去睡觉了。
木板床下。
孤零零的冻肉正在盆子里慢慢化冻。
半夜。
江福宝被生生疼醒。
肚里宛如刀绞。
三岁的孩子,肠胃弱,哪里受得了冰镇的可乐。
又是第一次喝。
江福宝感觉自己要窜稀了。
屋里的角落,有个专门尿尿的木桶。
里头已经半满。
她实在接受不了在屋里拉屎。
房间窗门紧闭,臭味肯定久久不散。
后半夜只能闻着屎臭味睡觉,想想就头皮发麻。
又不能进空间,出租屋的马桶太高,想拉屎,她只能搬个椅子爬上爬下,太不方便了。
想着穿来好几天,还没上过江家的茅房。
于是她穿好鞋子,冲到后院。
幸好今天的月色很明亮,照的茅房勉强能看清。
江福宝脱下裤子,撅起屁股,踩在木板上,底下是足足一人高的粪坑,里面堆积了不少农家肥,幸好天不热,要是夏天,这肥沤上许久,发了酵,那味道想想就上头。
稀里哗啦的解决完。
江福宝看着一旁插在泥土上的竹片傻眼了。
来到这个世界。
她才拉第三泡屎,前两次都是在木桶里解决的,用的是娘亲为她提前准备好的树叶,软软的。
擦得还挺干净。
“娘,这是野山鸡下的蛋吗?”张燕子猜测着。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张家村临河,不临山。
所以张燕子从小到大压根没见过野山鸡蛋。
“咋可能哩,野山鸡蛋比这个小多了,外边是青色的,这就是家鸡生的蛋,你没嫁进来前,大和捡到两回呢,不信你问你大嫂。”
听到婆婆的话,张燕子看向朱迎秋。
后者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家鸡蛋,野山鸡生的蛋不长这样,说来也奇怪,这人藏鸡蛋,咋藏内围来了,当真不害怕?万一遇到狼群啥的,命还能比鸡蛋重要?”
“大嫂,这你就不懂了吧,之所以藏在内围,就是因为他知道内围没人敢进!所以不怕被人偷,可惜,遇到咱福宝了,再会藏东西,也敌不过咱福宝的好运气,是吧?娘?咱赶紧把鸡蛋拿走吧,管他谁藏的呢,被咱发现,那就是咱家的!”
孙平梅看到鸡蛋,眼珠子都亮了许多。
她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幻想鸡蛋是炒着吃还是煮着吃。
“这样不好吧,鸡蛋这么贵重,指不定人家攒了许久呢,我们要是全拿走的话....”张燕子说话吞吞吐吐的。
一旁的江福宝撇了撇嘴巴。
她的娘亲,性子有些过于善良了吧?
难不成是个潜藏的大圣母?
白捡的鸡蛋都不要,还为别人考虑。
这可是荒年!
吃都吃不饱了,善心有什么用啊!
就在江福宝无语时,张燕子继续说道:“咱也别全拿走,给他留一个吧,就当是念想。”
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怪不得嫁到江家来。
江福宝松了口气。
她不怕家里人坏,就怕家里人善良。
这世道,善良就是上杆子等着被人欺负呢。
“行,听你的,就留一个,免得那人下次来,看到鸡蛋全没了,一气之下,解了裤腰带挂了树,死后下到阎罗殿,跟那阎王爷告了状,咱们可就罪大恶极了,老二家的,你去把背篓拿来,将鸡蛋装进去。”
张金兰同意了三儿媳的主意。
她对着二儿媳吩咐着。
没一会。
二百三十九颗鸡蛋,全都装进背篓里了。
底下是软软的黄花蒿垫着。
上面又盖了一层黄花蒿,担心下山被人瞧见,还捡了一些枯树枝放在最上层。
一斤鸡蛋约为七到八个。
背篓起码有三十斤重。
朱迎秋背着却不吃力。
仿佛身无重物一般。
江福宝佩服至极。
离开时,她佯装走在最后面,趁着家人不注意,将那孤零零的鸡蛋,收到空间里了。
这鸡蛋可是她花钱买来的,才不便宜旁人呢,动物也不行。
江福宝穷惯了。
小模样抠抠搜搜的。
“咱们下山吧,方才我数了,一共二百三十九个鸡蛋,留三十九个,给福宝和孩子们吃,刚好家里还剩几个,凑在一起,毕竟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剩下的让大和他们明天拿去镇上卖了。”
鸡蛋的命运,被张金兰一句话定下了。
一路走下山。
都没碰到人。
可回到家门口时,却差点撞上一个人。
定眼一看,张金兰愣住了。
竟然是她大儿子。
“大和?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散工结束的那么早?”
她抬头望了望天色,还没到午时呢。
去镇上来回加起来,怎么也得要三个时辰。
只怕儿子在镇上待了半个时辰就朝家赶了吧。
“娘,今天人太多了,那家粮铺已经不招人了,我们又去别家问了问,都招满了,许多人昨晚就没回去,拿着麻布袋子窝在菜市街睡到早上,我们赶过去已经晚了,人家早都开始干活了。”
可惜,这两年雨水甚少。
竹竿里的山泉水‘滴答滴答’犹如尿不尽的老男人。
平日里家中都用缸接着水。
三天才能接满一小缸,勉强够用,若是洗漱的话,就得去河里挑水了。
前院的右边,有棵柿子树,夏天能遮阴,秋天还能吃到甜滋滋的柿果,吃不完也没事,晾晒后制成柿子饼,冬天烤火的时候来上一块,别有一番滋味。
柿子树在村里太常见了,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了一棵。
可江家太穷,去年收获的柿子被大伯和二伯运到镇上卖掉了,换来一些糙米,这才让江家勉强度过冬天。
江福宝逛完前院,又走向了后院。
后院挺大,左边是猪圈,里面没养猪,右边还有两个茅草屋,一间是茅房,一间是杂物间,里头放着农具,后院的自留地里种了菜,刚冒了芽尖,按照记忆,应该是茄子之类的。
逛完江家,她回到房间,闭上眼睛,规划着以后。
不知不觉,又一次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屋里只剩下她一人,窗外,能模糊的听到,有人拿着斧头在‘哐哐哐’的砍柴。
床边的小木桌上,放着一套干净的小衣服,是原主的。
尺寸偏大,袖口和裤腿都被折起两道,用麻线粗略缝上。
哪怕穿到七岁,也是够够的。
江福宝拿起衣服,研究着穿上。
现在正值初春,棉衣已经脱下了。
跟现代讲究的春捂秋冻不同,这里更推崇春冻秋暖,所以江福宝的里衣外面,只有这一层不太厚的窄袖外衫。
上头打了四五个补丁。
东一块,西一块的。
颜色各不相同。
有黄色,有灰色,还有黑色。
毫无美感。
走出屋子后。
江福宝刚好看到阿奶从厨房出来。
“福宝醒啦?今天真听话,衣服都自己穿好了呢,过来,阿奶给你洗脸,一会该吃早饭了,话说真奇怪,明明昨晚米缸已经见底了,怎么今早起来,又多了一些,糙米还变小了,泛着黄,吃起来黏黏糊糊的,有些软,不会坏了吧?”
听到阿奶的话,江福宝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可她多想了。
她一个孩子,阿奶哪会质问她这些,不过是闲着念两句罢了。
被阿奶拿着麻布,粗糙的洗完脸后,江福宝拒绝了她的喂饭,自己捧着碗勺,吃着小米糙米混合粥。
又软又硬的,不算好喝,但勉强能接受。
吃完早饭,她坐在院子里,看着阿奶缝补衣服。
半个时辰后,张金兰收好针线。
带着江福宝去了村口。
村口有棵百年大树,一年四季常绿。
无论春夏秋冬,树下都会坐满妇人,她们闲聊着村里的八卦阴私,笑声传遍东南西北。
这棵大树,也被村里人戏谑的称作长舌树。
因为庄稼还没播种。
各家都不忙。
来到村口时,树下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正在聊天。
江福宝牵着阿奶的手。
乖乖的跟在她的身边。
“兰婶子,快来坐,你家福宝好点没?昨个真是吓坏我了,我刚下山,就看到你家同金抱着浑身湿透的福宝跑回家,这是掉到河里了?”
一个年轻的妇人,看到张金兰,连忙招呼她坐过去。
“哎,你一提起这个,我就一肚子火,昨晚我们一大家子去族长家闹了许久呢,他家三妞竟然悄摸把我家福宝带去河边,把她推了下去,这臭丫头心思真是歹毒啊,我家福宝招她惹她了?幸好我家同金砍完柴刚好下山,救了福宝,不然我孙女可就被她害死了。”
听到阿奶的话,江福宝这才恍然大悟。
她终于明白阿奶为何要在大清早带她来村口了。
原来是为了宣扬江三妞的丑恶行径。
这心计,她喜欢!
孤儿院长大的江福宝,从来都不是软包子。
她生平也最讨厌怂包。
被人欺负都不敢还手。
简直白活一世!
“啥,真的假的,三妞竟然这般恶毒?平日里,她看到我,还笑着喊声婶子呢,背地里竟敢害人性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才七岁心就狠成这样了,长大还得了,以后我得让我儿女离她远些!”
妇人大吃一惊。
她家离族长家比较远,因此,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毫不知情。
“我昨晚也听到动静了,没敢问你,金兰啊,三妞当真做了这些事?”
另一位与张金兰同龄的老妇半信半疑的问道。
“我还能框你不成?我什么人你不清楚?敢害我家福宝,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这臭丫头被我骂了两句,就什么都招了。
一开始那陈秋菊还不承认,老娘把她一顿臭骂,她屁都不敢放一声!最后赔了我家三十个鸡蛋,外加半两银子,这事才算完,不然,我就是告到官府,也要讨回公道!”
一想到鸡蛋和银子。
张金兰的嘴角就控制不住的上扬。
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以至于孙女掉进河里,都没钱请郎中。
更吃不起好的补身子。
鸡蛋和银子来的恰到好处,若不是担心逼太狠,被族长穿小鞋。
她最少要讹上五两银子,才肯妥协。
族长要面子。
昨晚闹事的时候,他家大门是紧闭的。
村中自然有许多人不知晓。
所以她才早早的来这树下,给村里人好好传传闲话。
光是赔鸡蛋赔银子哪够。
她要让江三妞这死丫头在江家村臭名远扬!
敢害她孙女的命。
她就让江三妞用一辈子来补偿!
张金兰的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笑容。
她继续高声诉说着江三妞干的坏事,两刻钟后,树下围满了人,包括村里几个有名的长舌妇。
达到目的后,张金兰这才解气的转移话题。
“去年拢共就下了一场雨,田地旱的很啊,要不是村里有河,只怕庄稼都枯死完了。”
说完,张金兰抬头看了看天。
还没到上午。
太阳就这么晒。
要是夏季来了,庄稼怎么承受的住?
“是啊,今年冷的不正常,前几日我去镇上买粮,听到街上有人说颍南府年前闹雪灾,死了不少人呢。”
“颍南府本就靠北,冬天下雪实属正常,我们南边今年也格外冷呢。”
“希望春天多下点雨吧,瞧瞧河里的水位都到我腰间了,这可如何是好,哎。”
“可不是吗,要不然福宝这丫头掉进去,哪能捞的出来,水位浅的很哟。”
江福宝不想出去。
便待在院子里,欣赏乡村的美景。
直到天色擦黑。
江家人才回来。
他们各回各屋,准备睡觉。
古代除了夏天,夜晚很少洗漱,刚开春,天还有些凉,若是烧水多有不便。
村里人基本上不洗脸不洗脚就直接睡觉,毕竟冻到身子,一场风寒就有可能要了命。
加上这两年不怎么下雨,天旱,洗漱更是浪费水。
江福宝有些不习惯。
记忆中,上次洗澡,还是在半月前。
因为掉进河里,她浑身湿透,还出了许多冷汗,身上黏糊糊的。
可她也没办法,入乡随俗嘛,只能试着接受。
听着身旁两个哥哥们的呼吸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此时此刻,厨房的角落里,摆放着两个竹篮。
一篮鸡蛋,一篮鹌鹑蛋,都静静的躺在那里。
农家点不起蜡烛,更燃不起油灯。
连油都舍不得吃,哪会拿来照明,所以天色一黑,就是农户人家睡觉的时候。
开春温度不像冬天那么冷。
冬眠的动物纷纷出来觅食,鸟儿也活跃起来,夜晚偶尔传来几声鸣叫,有些吓人,宛若婴儿啼哭。
整个江家村变得异常安静。
直到寅时。
江福宝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口传来稀疏的声音,她睡眠浅,一下就被吵醒了,可架不住这具身体还是孩子。
只翻了个身就继续睡觉了。
醒来时,太阳已经露头。
东边的朝霞散发着淡淡的金色,今天一看就是大晴天。
可对于农户来说,这不值得高兴。
都说春雨贵如油,开春来竟然一场雨都没下过。
江福宝穿好衣服鞋子,下了床。
两个哥哥早就醒了。
她走出屋子。
如同昨天那般。
在阿奶的暴力伺候下。
洗干净脸蛋。
今早吃的,也依旧是糙米粥。
毫无新花样。
发呆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午时了,挖野菜三人组背着竹篓从外面回来。
“从今天起,我们家改为三餐,中午大和他们在镇上打散工回不来,咱们就简单吃点嫩芽菜汤就好了,糙米粥等着晚上煮吧,地里没重活,没必要吃的那么饱。”
张金兰见儿媳三人回来。
连忙说道。
“知道了娘,我们这就择菜。”朱迎秋说。
“娘,我们挖了满满一背篓呢,等嫩芽菜汤煮好,我要吃一大碗。”馋货孙平梅吸溜了一下口水。
只有张燕子温柔一笑。
默不作声。
三人蹲在地上,开始择菜。
个个干活麻利。
一会子功夫,满背篓嫩芽菜就处理好了。
中午,堂屋的桌上只坐了十一个人。
每人面前都摆了一碗绿油油的嫩芽菜汤。
一点油星子都没,只放了一些碎盐煮熟,就出锅了。
“真是奇怪,我怎么感觉盐缸子里的盐多了一点。”常年待在厨房的朱迎秋,也发现了不对劲。
可没人相信她的话。
“大嫂,你记错了吧,谁会给咱家盐缸子添盐,这得多傻的败家子才能干出这缺脑筋的事来,定是你记错了,赶紧吃吧,吃完下午我们仨再去趟山上,看看能不能同福宝那般好运,捡到鸟蛋。”
孙平梅端起碗,呼呼大吃。
嫩芽菜虽苦,可比起树皮来却好吃许多。
早些年,杞溪县也闹过灾,那时的孙平梅还未出嫁,才七八岁,因为是女娃,家里的粮食她根本吃不着,日日饿的烧心。
可山上别说野菜菌子了,连杂草都找不到,孙平梅只能去啃树皮,这才苟活下来。
因此她什么都不挑,嫩芽菜也吃的喷香。
有了第一次的尝试,败家子江福宝很快就接受了嫩芽汤。
比起清炒,煮出来的嫩芽菜苦涩减淡。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还时不时喝口汤。
本来中午她的饭是鸡蛋羹的。
可江福宝不想吃独食。
她主动要求跟江家人吃一样的。
拗不过她。
张金兰只好给她也盛了小半碗嫩芽菜汤。
“等今年秋收,卖了粮就给同金娶个媳妇回来,他已经十五了,要是搁张家村,年尾孩子都该生出来了。”
穷人家,哪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张金兰嚼着嫩芽菜,缓缓说道。
她是张家村的人,要不是爹娘早逝,又没有兄弟帮扶,她也不至于嫁到最穷的江家村来,幸好老头子对她不错,日子虽清贫却也过得有滋有味。
儿子孝顺,儿媳妇勤快,孙子们又懂事。
说起张家村,她的小儿媳,也就是福宝的娘亲张燕子,跟她还沾亲带故,是出了三服的亲戚。
张燕子也是独女,亲爹病逝,寡母将她拉扯大后撒手人寰,因为家里太穷,又克死了爹娘,命太硬,张家村没人肯娶她。
回家探亲的张金兰就作主帮儿子定了这门亲事。
婆媳俩相处的宛如亲母女。
“谁说不是呢,要怪就怪这两年的天气,总是不下雨,还天天毒日头晒着,把我们累坏了不说,水稻也种不了,糙米收成后,竟然只有五成产量,哎,哪家过得不苦啊,又赶上征兵,粮食没了,银子也没了。”
朱迎秋放下饭碗,叹了口气。
同金是她的大儿子,亲事她当然上心。
可家中没银子,她能怎么办呢。
去年征兵,每家竟然要出三名十四岁以上的壮丁。
不然就得交罚银。
每人二两。
她哪里舍得让儿子去边关打仗啊,十去九不回。
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因此,江家交了整整六两银子的罚银。
掏空了家底。
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行了,吃饭就吃饭,叹什么气,老婆子啊,明天开始,你带三个儿媳去山上多挖些嫩芽菜,开春了,野菜菌子都要往外冒了,多留意些,去年卖的菌子干虽然钱不多,可家里总归多了笔进项,至于地里的活计我带着三个小子干就行。”
江守家见家人情绪不高,他用手敲了敲桌子。
又偏过头对张金兰说道。
“老头子你说得对,日子再难也得过,今年的雨水能不能落下我不知道,可有句老话讲得好,未雨绸缪,多攒点钱总没错,今年咱们多弄些菌子干拿去卖,就算收成差,也能勉强撑下去,万一像福宝一样,捡些鸟蛋回来,今年也不怕吃不饱了。”
“娘,那边有片嫩芽菜,就在那挖吧。”走了没多久,孙平梅就看到一片绿。
“你眼睛尖的很,春霞妹子,你们也一起吧。”都碰到了,也不好让人离开。
毕竟大山又不是她家的。
“行。”马春霞没跟她客气。
带着儿媳孙女就走过去了。
“阿奶,我就在这玩,阿奶你也去挖吧。”江福宝支开阿奶,想自己转转。
“那你别乱跑,知道吗?”张金兰没多想,只以为孙女懂事了。
“好。”江福宝点头如捣蒜。
她目送阿奶走过去。
然后蹲在一棵大树的旁边,假装玩泥巴,接受了几波视线后,见家人不再盯着她,江福宝松了口气,慢慢挪的越来越远,直到距离人群十米开外,她才站起来,四处逛着。
这片地方属于外围,树木繁多,还有不少草丛长得快跟她一样高了。
由于双眼四处查看,江福宝一个不注意,踩到一处凹坑。
摔了个狗吃屎。
指尖被尖石刺破。
流了好几滴鲜血。
双手还全是泥巴。
刚巧前方就是小溪流,她忍着痛从地上爬起,走过去洗了洗手,鲜血混在溪流里,宛若红色颜料滴入水中。
显眼又妖艳。
突然。
她耳边冒出许多声音,十分嘈杂。
叽叽叽,这个人类受伤了——
哇,小虾米好好吃——
咕噜咕噜吐泡泡——
隔壁的,你挡到本大树晒太阳啦,赶紧挪开你的臭叶子!
咦,是谁在我的鸟窝里下蛋,还下那么多,气死鸟啦——
.....
奇怪的是,这些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在寂静的山里,显得有些诡异。
江福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惊恐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哎呀,这个臭人类,坐我头上啦,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她的屁股好大,快挪开,好重呀,重死啦,小草受不了啦——
“谁,谁在说话?”
江福宝连忙站起身。
就在这时。
她发现刚刚坐下的地方有两棵小草,只有指尖盖大小。
呼呼,终于起来了,小草差点死了——
臭人类,大屁股乱坐,你差点害死草了——
江福宝愣住。
啥?
她屁股大?
拜托,她才三岁哎!
不对,刚刚说话的不是人!
难道,她能听到植物说话?
江福宝脑洞大开,经历过穿越,就算有人跟她说这个世界有鬼,她也信啊。
臭人类,快走开,我要晒太阳——
江福宝又一次被骂了。
也正是因为这次挨骂,她确定了内心的猜想。
她多了一个金手指。
能听到动植物的心声!老天待她不薄,有了空间和这个金手指,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的。
江福宝没浪费时间。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随着耳旁的声音,她朝着左边走去。
刚刚她好像听见一道声音说那里有鸟蛋。
她正愁着要不要把空间里的三十颗鹌鹑蛋拿出来呢。
可是同样的鸟蛋,有些过于巧合了。
听爷爷说,鹌鹑蛋在这里比较稀少。
哪能总是被她捡到。
怕家里人多想,她不敢太莽撞。
如果有鸟蛋,就不用拿鹌鹑蛋了,直接把鸟蛋带回去多好。
坏鸟,乱下蛋,我给你全都推下去,哼哼——
靠近一处大树下,声音宛若在耳边,江福宝停了下来。
“啪嗒——”忽然,她头顶传来一阵痛感,同时还伴随着清凉。
江福宝摸了摸头顶,竟然是摔碎的鸟蛋,蛋壳混合着蛋清和蛋液,黏糊糊的。
她仰起头,只见树上有个鸟窝,一只黑乎乎的鸟正在鸟窝里往外推蛋,江福宝赶紧掀起衣服。
对准后,鸟蛋直直落在她的衣兜里。
完好无损。
这个蛋比鹌鹑蛋要大上一圈,颜色发白。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还有八个,都给你推出去,让你乱下蛋,气死你——没等江福宝多想,声音又冒出来了。
听到还有八个。
江福宝把鸟蛋拿出来,放到一旁的草堆里,然后昂起头,等待时机。
继续接蛋。
几个来回后,推蛋的鸟停止动作,江福宝也收拾起战果来。
总共10个蛋,一个碎在她的头顶,一个没接住,摔在地上稀巴烂了,所以她接到八个鸟蛋。
“福宝——”
“这孩子,跑哪去了。”
不远处,阿奶的呼喊声传来,江福宝兜着鸟蛋,赶紧原路返回。
“阿奶,我在这。”她扬起笑脸,对着人群喊道。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让你别乱跑,你跑哪去了?”有过一次差点失去孙女的经历,张金兰恐慌的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怒。
“阿奶,我又捡到鸟蛋了,你快看。”被骂的江福宝没在意,她一直在尝试听家里人的心声,可惜什么都听不到。
看来这个金手指对人类不管用。
只能听到动物和植物的心声。
“啥?又捡到鸟蛋了?”张金兰有些傻眼,怎么孙女总是能捡到东西,运气这么好吗?
听到鸟蛋,她的火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嚯,这又是啥蛋,怪大的,白乎乎的还挺好看,不过就八个,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张金兰接过鸟蛋,小心翼翼的放到竹篮里,用刚挖的嫩芽菜垫着。
听到阿奶又要卖蛋,江福宝有些无语。
她还想着让家里人吃点蛋,补充补充蛋白质呢。
天天吃糙米粥和野菜,连点荤腥都见不到,一个个的都瘦成啥了。
“福宝咋这么能干呢,运气真好,总是捡鸟蛋。”一旁蹲在地上挖野菜的孙平梅眼睛直放光。
她看着鸟蛋,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哟,这不是鸽子蛋吗,听说这种蛋极其的贵,一颗能换最少十颗鸡蛋,嫂子,你发财啦!”
马春霞都要羡慕哭了。
她日日来山里,怎么一个鸟蛋都没捡到过呢。
虽然她大儿子小时候爱爬树掏鸟窝,可那些蛋小的都不够奶娃娃塞牙缝的,又腥的很,她情愿吃野菜。
“什么?能换十颗鸡蛋?那岂不是能卖到二十文一颗?春霞妹子,你咋认识这劳什子鸽子蛋的?你没框我吧?”
张金兰高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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