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霜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沈知霜李渊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口小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老大夫给沈知霜把了把脉,有些惊叹于沈知霜的身体素质。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也只做些针线,身体娇弱,生产极容易遭遇危险。沈知霜同样是千金大小姐,可她的脉搏强健,气色极佳,一看就是很健康的人。他夸赞沈知霜的身子骨养得极好,以她的身体条件,要孩子是没问题的。沈知霜把大夫的话转述给了李渊。李渊冷峻的脸色多了几分温和,他看着沈知霜,语气难得带了些温度:“还是得多吃些补品,你看上去太瘦弱了。去开我的私库,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取。”沈知霜倒不觉得自己瘦弱。她只是骨架小,其实身体很康健。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自己能决定的事情不多,身体健康就是一条。上辈子她是影后,如何控制身体的体重,如何在维持身体机能的同时保持完美身材,如何保持身体健康,...
《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沈知霜李渊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那个老大夫给沈知霜把了把脉,有些惊叹于沈知霜的身体素质。
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也只做些针线,身体娇弱,生产极容易遭遇危险。
沈知霜同样是千金大小姐,可她的脉搏强健,气色极佳,一看就是很健康的人。
他夸赞沈知霜的身子骨养得极好,以她的身体条件,要孩子是没问题的。
沈知霜把大夫的话转述给了李渊。
李渊冷峻的脸色多了几分温和,他看着沈知霜,语气难得带了些温度:“还是得多吃些补品,你看上去太瘦弱了。去开我的私库,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取。”
沈知霜倒不觉得自己瘦弱。
她只是骨架小,其实身体很康健。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自己能决定的事情不多,身体健康就是一条。
上辈子她是影后,如何控制身体的体重,如何在维持身体机能的同时保持完美身材,如何保持身体健康,避免因过度瘦弱引发的问题……这些方面,沈知霜都独具心得。
在沈府的日子水深火热,后来出了那件事,她确保自己能够安安稳稳地长大了,就开始耐心地锻炼自己的身体,保证她能拥有强健的体魄。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女子的命如草贱,那她必然要自己珍惜自己。
其实她的身体不用补,不过李渊都开口了,沈知霜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
沈知霜大胆地走上前,抱住李渊结实劲瘦的腰,仰头看着他,眼睛明亮:“夫君,多谢你。”
李渊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偏开了眼睛。
他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个女人跟上一辈的那个端庄女人彻底联系在一起。
她们太不相同了。
或许她此刻还是在演戏,但那又怎么样呢?
李渊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这些问题就算是放在一边去吧。
他有太多事要去思考,男女之爱,反倒是最微不足道的。
等到了什么时候,若是沈知霜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会做出正确的处置方式。
目前沈知霜没有出过差错,那些情爱,他暂时不想去多加思考。
两人在将军府里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
从上次跟沈臻霖交谈过后,这段时间,沈臻霖一直没联系过李渊。
这个老狐狸非常擅长玩弄人心,可能在他的眼里,李渊就该杀一杀煞气,再给点好处。
刚愎自用的沈臻霖,总以为一切都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发展,却唯独忘了一个词叫事与愿违。
至于朝廷那一边,他们连通知李渊上朝的旨意都没有。
封了他这个将军,李渊闲得很。
如此清闲的他,看上去也不慌不忙。
李渊发现沈知霜比他还要镇定。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一般而言,妻子必然会关心丈夫的前途。
可沈知霜从来都不问一句,除了关心他的起居和饭食,什么都不关心。
她一向都十分识相,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优点。
李渊也打算先韬光养晦一段时间。
上辈子,他忙碌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一丝休息的时间,为了天下民生,他即将油尽灯枯时,还在跟李谨商量着新的策略。
如今回来了,他倒是能短暂休憩一些时日了。
按理来说,他这个将军,应该有不少人羡慕他没有上司和下属,每日待在将军府里,就可以领着丰厚的俸禄。
朝廷不需要他参与政事,京城也没有仗要打,他就是个富贵闲人。
不过,李渊估摸着,沈臻霖过不了多久就要找他了。
京城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可在这个权力中心,哪有一天是真正安静过的。
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寻常百姓观察不到,李渊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那个岳丈若是不想舍近求远,必然还会再联络他。
果然,过了没几日,尚书府就派管家来递了帖子。
李渊打开帖子一看,原来是尚书府千金要大婚。
“你妹妹要成亲了,你爹让你回去喝喜酒。”
沈知霜倒是知道这件事,上次去给她爹过寿,沈明月还特意叮嘱过她,让她参加她的喜宴。
“要去吗?”
沈知霜按照程序,先问了问李渊。
李渊点点头:“备一份厚礼,这次不要再去街市上采买了。我准备投靠你的父亲,做他的心腹。”
沈知霜眨眨眼睛,李渊跟她对视了一眼。
“好,我会准备妥当。”
沈知霜看人还是很准的,李渊看上去倒不像是能真心实意做谁心腹的模样。
他的真实面目,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加掩饰地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一身傲骨,且志向高远,脑子又无比聪明,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做才能达到。
他要当她爹的心腹,那她爹要喝一壶了。
沈知霜不同情沈臻霖,她只做自己分内的事。
本以为回了帖子,等到了时日,他们去喝喜酒就是了,没想到过了没几日,沈明月找人递话,想让沈知霜陪着她去买些首饰,充当嫁妆。
沈臻霖续娶的那个妻子不是吃素的,他本身就是名门望族的大小姐,肯定很早就给自己的女儿攒嫁妆了。
沈明月突如其来要沈知霜去帮她看首饰,无非就是不想看到沈知霜好过。
沈知霜表示自己没有受虐的倾向,她何必为了别人的事忙活?
李渊却对她说:“你去吧,正巧有一些事,我得不到准确的信息,你若是去了,就旁敲侧击,问问你那个二妹。”
沈知霜听到自己的夫君这么说了,那就只好去了。
看她表情有些不开心,李渊大致能猜到缘故。
沈家这一群人,好像跟沈知霜天生犯冲,沈知霜从来都没真正跟他们和睦过。
后来李渊了解到了其中隐情,还顺水推舟,让沈家坠入了深渊。
“沈家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旁的人使不上力气,只能麻烦你了。”
李渊对沈知霜解释了一番。
“没什么的,夫君,我只是在思考明日见到我的二妹妹,要穿什么衣服。你让我去,我定然是要去的,只要能帮到你,我就安心了。”
沈知霜对他稳稳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温婉之意。
李渊却敏锐地发现,沈知霜的情绪并不是那么好。
“不然你就别去了。”
李渊收回了自己的命令。
他倒不是迫切地需要那些情报,她若是不高兴,那还是算了。
这次沈知霜是真的惊讶了。
这个人怎么还学会了出尔反尔。
“您要是真过意不去,那就多送我一些东西,我也想买首饰,可我手里没有银票。”
李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看出她的神情的确没有那么勉强勾,他就把私库的钥匙给了她。
“库房你管着就是,想拿什么就拿什么,银票放在哪里,你也知晓。”
有时候,沈知霜还是会感叹,李渊其实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老板了。
无论怎么样,他做到了包吃包住,还把他的金库与她共享。
大方的老板,总比抠门的老板要好得多。
沈知霜舒出了一口气:“好,那我明日可就要使劲花您的银子了。”
李渊点点头。
他没觉得有什么。
在外征战多年,他根本不缺银子。
沈知霜想买的东西,他都付得起。
等到了第二日,两姐妹就一起上街了。
到了卖珠宝的店铺里,沈明月看了好几套,她看上去情绪高昂,过不了多久就要嫁给心上人了,她脸上的快乐是掩饰不住的。
“姐姐,你说我买哪套好?”
沈知霜非常称职地当着一个捧哏:“你戴着都很好看。”
沈明月笑得更欢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要选哪一套好。你跟表哥不是之前认识吗,你知不知道他喜欢女子佩戴什么样的首饰?”
沈知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她慢慢看向了沈明月:“你是真心想问我吗?”
沈知霜淡淡笑了一下,走了进去。
李渊仍穿着那件中衣,坐在那里。
可单单坐着,他就显示出了不凡的气度。
沈知霜跟这位夫君不太熟,即便她两年前就嫁给了他,可李渊人在边境,她在京城,夫妻两个也是不久前才得以重聚。
圆房更是在几日之前。
沈知霜走过去,先摸了摸李渊的衣物:“有些凉了。夫君,我先让人抬水来,你洗个澡,再换身衣服。你若是在书房睡,我就让人拿厚被子过来。”
她的话语温柔,讲究细致,娓娓道来,不会给人厌恶之感。
李渊冷眼看着她。
沈知霜毫无痕迹地回避了他的目光,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出了门,叫了小厮,把事情给安排下去了。
等她再回来,就见到李渊仍旧以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沈知霜将身上的披风摘下,转头走到李渊的背后,柔软的手指贴着他的额头,缓慢地按揉起来。
“是不是头又痛了。”
她是跟老大夫学过的。
李渊的头的确有些痛,沈知霜按着按着,那痛意也就慢慢消止了。
对于妻子的关切,李渊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任由沈知霜服侍他。
没过多久,下人们就将热气腾腾的水桶抬了过来。
李渊的书房建造有一番讲究,书房里面还有一处卧房,卧房旁有一个供主子洗漱的地方。
下人们将水桶抬了进去。
“夫君,水抬上来了,去洗洗吧?”沈知霜对他柔柔笑道。
李渊凝视着沈知霜。
过去了几十年,再回来,他见到沈知霜,甚至发觉她的长相有些陌生。
如今的沈知霜还不是后来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她身上的威仪和肃重姿态并不重。
在他的印象中,皇后永远都是端庄的。
她的礼仪毫无差池,为人处事无可挑剔,完美得无懈可击。
她会让人忽略她的年龄,信她的本事。
然而,几十年前的沈知霜,还是刚刚由少女蜕变成妇人的美人。
她自有一番好容貌,虽未有闭月羞花之姿,却也有闲花照水之态。
她的脸蛋软白漂亮,身姿柔弱,看上去倒不像是那个端庄大气的皇后,倒是一番弱风拂柳的轻盈与惹人怜惜之感。
想想也是,沈家又怎敢将长得不好看的女儿嫁给他。
他们奉了皇帝的旨意,收拢他的心思,必然要抓住每一分机会。
两年前,李渊从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一跃成为了老将军身边的亲信。
李渊从小就有学武的天赋,又遇到了一个好师父,学了一二十年,得了一身的本事。
后来他去往边境,投身军营,很快就崭露头角,从一个小兵坐上了将军。
那一年,匈奴来犯,老将军率领着边境的兵马,打了一场大胜利,边境的威望大涨,老将军成了百姓口中的神。
同样是那一年,皇帝昏庸无道,发布了许多伤及民生的政令,百姓们怨声载道。
一方手握大批兵马被拥护,另一方则是惹人唾骂。
老皇帝的疑心病犯了,就命人想法子,控制住老将军。
老将军在边境有着极深的威望,他曾让匈奴闻风丧胆。
若是他离开了,那些匈奴保不准还会再犯。
更何况,那时匈奴之祸还没有彻底消解,老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在臣子的劝说下,老皇帝选择轻轻敲打一番。
他下了旨意,给老将军麾下的众多年轻将领赐婚。
这些年轻将领,陡然间成了京城大臣的女婿。
这年头谁不想着建功立业,从一介草民成为大臣之婿,舍不得功名利禄的人,不会轻易造反。
皇帝的旨意,不能违抗。
接了旨意后,那年二十三岁的李渊,突然间就有了一个妻子。
年轻将领们正打算去京城奉旨成婚,却未曾料到匈奴集结了一大批兵马,妄图占领边境。
于是他们就没走成。
这一仗打了半年,后来边境又需要防守,离不开人,所以,即便皇帝赐了婚,这些年轻将领与他们的妻子也是没有见过面的。
这次李渊奉旨回京,才算是见到了他名义上的正妻——尚书之女,沈知霜。
按照常理推断,这些年轻将领本来就是草莽之徒,即便皇上赐婚,却也没有强行要求大臣们将家中的嫡女配给这些泥腿子。
只是拉拢而已,随便嫁个庶女过去,也就罢了。
可沈知霜是礼部尚书名正言顺的嫡女。
她之所以下嫁给李渊,是因为她的娘亲当初生她的时候难产,撒手离去。
沈知霜的娘亲是尚书的糟糠之妻,当初他还没有考中进士,两人就成亲了。
她娘亲的母族势力本就极弱,她逝世了,反倒给尚书腾出了位置,他很快续弦,娶了上司的女儿,生了儿子。
于是沈知霜在尚书府的位置愈加尴尬。
她爹不亲,娘不爱,连小妾生的女儿都比不上,嫁给泥腿子的坏事,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当初,年轻气盛的李渊得知他得了一位真正的千金闺秀做妻子,心头是有几分高兴的。
到了京城后,两人温柔小意了几日,顺理成章地圆了房。
皇帝赐了婚,他们就算是成婚了。
成亲仪式两年前就没办,如今太后新丧,更是办不成。
那时的李渊看到妻子娴静美丽,心头喜欢,与她温存多日。
正是在这个时间段,沈知霜怀上了他们的谨儿。
李渊前世有多位子女,可出息的儿女,不过那几个。
这些儿女,无一不出自沈知霜的肚子。
李渊宠爱妾室时,也曾盼望着她们能生出聪明能干的儿郎。
只可惜,那些人生的孩子都不成器。
为此李渊还找太医问过,太医为他解释了一堆医理,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随缘。
或许是因沈知霜太过聪明,李渊自己也是个聪慧之人,两人生出的孩子才不蠢笨。
至于那些妾室的孩子,也许是被他们的娘亲影响了。
李渊当时就命人把太医拉出去打了一顿。
都是他的孩儿,与孩子的母亲又能有什么瓜葛!
可后来,他不得不承认,孩子与他们的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沈知霜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为了他的后代,李渊抿紧了唇,他也得跟沈知霜继续纠缠下去。
即便怀疑她红杏出墙,这男人还要赖在她身边,沈知霜不得不考虑—个问题——李渊或许对她有几分好感。
哪怕这点好感只是镜花水月,也许那个叫孟秀珠的女子来了,他的好感就消失殆尽了,但至少目前是有的。
沈知霜必须要抓住这点好感,为自己谋点好处。
不去沈府就是试探。
沈知霜靠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声对他说:“孩子还太小了,大夫说了,三月之内不能颠簸。沈家人—直以来都看我不顺眼,若是知道我怀了孩子,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夫君——”
李渊越发认清了自己这个妻子。
想起上辈子她杀伐果断的模样,这辈子她倒是刚柔兼备。
李渊转过头,盯着她。
沈知霜丝毫不怯,她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十分依恋他。
两人好像在对峙,又好像只是保持着沉默。
过了好—会儿,李渊终于开口了:“那你就歇着吧。”
“多谢夫君。”
沈知霜的眼睛亮亮的,嘴角含笑。
李渊冷笑着看她,求他的时候,就知道喊夫君了。
她审时度势的本事,真是让他惊叹。
顺势而为,是沈知霜处事的原则之—。
上辈子娱乐圈到处是对家仇家,可大家见了面,还不是要微笑。
要是有好的资源,只有合作才能夺得,还不是要笑脸相迎。
人总要学会在不利的条件下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要素。
她只是纯粹的利己思维而已。
幸好李渊吃她这—套。
不用去沈家浪费脑子,沈知霜安下了心。
她随后就披了件衣物,笑眯眯地把李渊的厚衣物亲自取了出来,要帮着李渊穿戴。
“天越来越冷了,知道您底子好,可还是得注意保暖。”
沈知霜—边叮嘱着,—边示意李渊伸胳膊。
看出她是在讨好他,李渊想要冷笑,可神态还是缓和了—些。
他没让沈知霜伺候,把她手里的衣物接过去,自己就穿戴好了。
穿好了衣服,套上靴子,李渊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卧房。
看他离开了,沈知霜重新躺回了被子里。
她要继续睡个回笼觉。
另外—边,李渊去了沈府,沈臻霖见沈知霜没跟着,神色有些不愉:“是不是我的女儿丢脸了?”
李渊嘴角含笑:“岳丈多虑了,知霜现下怀了孩子,还不满三月,大夫让她少出去走动,我就让她在家里待着了。”
听到沈知霜怀孕了,沈臻霖眼睛—闪,随后就大笑:“可真是—件大喜事!来人,去库房里挑几件礼物,给将军送过去。”
“多谢岳丈了。”
看着李渊尊重他的模样,沈臻霖心里有几分满意。
沈知霜在这个关头怀孕,也算是给他们沈家做贡献了。
—时半会儿地,沈臻霖还得用李渊。
沈知霜有了孩子,两家的联系就会更紧密。
李渊对他也会更忠心。
“过不了多久你就走马上任了,有些事我还是要叮嘱你—下……”
李渊连忙露出受教的模样。
看到女婿对他如此恭敬,沈臻霖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
翁婿两人交谈甚欢,酒过三巡后,李渊这才离开了沈府。
李渊—回到将军府,就去了静玉斋。
沈知霜正在跟丫鬟婆子们做着孩子的小鞋和衣物。
她对于针线还是挺感兴趣的。
事实上,她对很多事物都感兴趣。
人总得学会苦中作乐。
她选择在古代活下去,生儿育女,就得多为自己找点爱好支撑。
心里知道这个极品爹到底是什么模样,沈知霜就懒得跟他生气了。
二十年过去了,沈知霜再怎么也习惯了。
今天的主人公是李渊,她保持静默的微笑就可以了。
而且,沈知霜很清楚,李渊不可能不收。
人在京城,他目前还没有什么人脉,要是再得罪了沈臻霖,那局面还没打开,就都搞砸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权衡利弊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李渊对着沈臻霖拱了拱手:“那小婿就笑纳了。”
沈臻霖开怀一笑:“收着吧,改日再来府里喝喝茶。”
“是。”
夫妻两个人一路出门,仆役们的热情肉眼可见。
他们的热情并非来自于沈知霜,说到底,她还是沾了李渊的光。
等到了马车上,沈知霜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着。
“多谢夫君今日陪我前来。”
沈知霜对李渊道谢,笑容温婉。
李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沈知霜还是得把该问的问清楚:“夫君,那几个美人应当如何安置?”
李渊反问她:“你想怎么安置?”
“咱们的宅子挺大的,后院有不少间寝房,要不然,就先把她们安排在后院?”
这几位美人,如今连妾室都不是,沈知霜让她们在后院住,都算是好的了。
京城里不是没有送美人的事例,一些主母安排这些美人,还有的会让她们去住仆人房。
这些人无论长得多么花容月貌,刚进宅子,还是要看夫人的安排。
“嗯。”
李渊淡淡地应了一个字,看样子是答应了。
沈知霜松了一口气,除了美人的事,别的事她也插不上嘴,李渊和她那个爹聊的一切,都属于男人的事。
后宅的妇人要是管到前面,总是会惹到夫家不喜。
她本来就没有娘家做靠山,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沈知霜想清楚了以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看她闭上眼睛,李渊打量起她来。
平常的人家,一个男子突然间被人送了美人,他的妻子必然会闹。
嫉妒说明了在意。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对于男女之事并没有开窍,沈知霜对他百依百顺,他就认为是好的。
后面他纳了许多妾室,沈知霜也一直都从容地为他安排,不怒不妒,尽显正室之风。
当时他认为沈知霜太合他心意了,他要的就是后宅和睦,沈知霜能为他把整个后宅都管起来,那他就要少费许多心思。
后宅失火对于男子来说,也是耗费心神的事。
重回三十年前,今日再看,他才发现,沈知霜面上的恭顺是真的,不嫉妒也是真的。
说白了,正如她所说,她只是敬他而已,没有爱,又何来妒忌?
罢了,既然认清了这一点,两人做相敬如宾的夫妻,也算是和睦。
等到李渊的视线移开,沈知霜才轻轻眨了眨眼皮。
她隐隐约约猜到了李渊在想什么。
这个世界的男人,本身就是第一性,早就被惯坏了。
女性作为他们的附属品,他们总是既要又要。
李渊盯着她的眼神那样幽暗,无非是看她太过平静,没有一分嫉妒之心。
沈知霜原本打算过,不然还是适时表演一下,满足李渊作为男性的虚荣心。
可后来,沈知霜又把这个打算给打消了。
她装得了一日,装得了一世吗?
李渊娶了她,她就只能依附他。
与其因为这些所谓的嫉妒,消磨李渊的耐心,她还不如做一个大度的正室。
沈臻霖容不下她,沈知霜却观察过了,李渊对沈臻霖同样没有什么真实的好感。
既然他还愿意让她这个妻子待在将军府里,沈知霜就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主母。
她要尽可能彰显自己的价值,男人的情爱如镜花水月,价值才是她立身的根基。
她不嫉妒,挑不出错。
她要是真嫉妒起来了,哪怕两个人如今浓情蜜意,往后李渊要是翻旧账,她的磨难就来了。
更何况,李渊本身就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他要是想讨美人,她能拦得住吗?
在现代,有权有势的男人出去找了小三,在家里面的妻子要是没有足够的话语权,还不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连离婚都不敢提。
来到了这个封建朝代,比起现代,男人拥有的特权显然更多了。
沈知霜只想好好活下去。
李渊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停妻另娶,沈臻霖再怎么厌恶她,目前也不会逼她去死。
沈知霜盘算了一下手里的牌,至少她的时间是充裕的。
她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让李渊看出她本身的出色,仅凭尚书府千金这个身份,她走不远。
夫妻两个人一路无声,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你要不要看一看那几个美人?”
沈知霜看到李渊要往前院走,就问了他一句。
沈臻霖送来的应该都是大美女,李渊收下了,或许也会想要看一看。
沈知霜只是尽职尽责地问了一句,没想到李渊的眼神更冷了。
“不必。”
说完这两个字,他抬腿就走。
沈知霜没有拦他。
等他离开了,沈知霜就安排人把那四位美人叫到了自己跟前。
李渊可以不看,她至少得叮嘱两句。
看到四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沈知霜眼里闪过了一抹嘲讽。
沈臻霖还真是舍得下本钱,这些美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四个人站在一起,好像连正堂都亮了许多。
几个人袅袅婷婷对着沈知霜行了礼,声音一个比一个娇柔。
沈知霜打量了她们一段时间,随后就对她们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无非就是好好照顾将军,不要惹他生气,好好守规矩,别让她为难之类的话。
这群女子都是被教养过的,她们答应得也很痛快。
沈知霜打量了一番,看到这几个人眼神都不算老实,估计她们来了,后宅也得热闹起来了。
不过她这个当家主母,做的不就是这份工作吗?
沈知霜调侃了一番自己,就让人把这几个美人送到了后院去了。
等到人走了,沈知霜就吩咐人洗漱。
嫁到了将军府,沈知霜的日子比之前要好过多了。
之前尚书府防她防到什么程度,别人听上去都要瞠目结舌。
在那个地方住了二十年,她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有时候她还得自己去厨房里要饭吃。
所以她出嫁时,一个心腹的下人都没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连个信得过的丫鬟都没有,还能带谁?
那些小说里写的,原本原主父亲看女主角十分不爽,但女主角凭借自己的英明才智,走到了父亲的面前,获得了他的喜欢,这种事根本没发生在沈知霜的身上过。
沈臻霖本身就把她当成祸害,沈知霜后来也知道了,她的亲生母亲难产,有沈臻霖的手笔。
谋害自己的妻子,谋害自己的孩子,沈臻霖做得那么顺手,他又是个疑心病那么重的人,怎么可能重用沈知霜。
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束缚又是那样严重,沈知霜都很难有机会走出后宅,更不必说创造什么奇迹了。
没有了解到真相时,沈知霜曾经试图从沈家找到突破口,但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她就放弃了这条路,她选择向外找出路。
这个世间女子向外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嫁人。
所以,沈知霜耗费了多年,牵住了一个男人的心,让他心甘情愿想娶她为妻,甚至愿意等她几年。
只要能保证她的身份没有失去,沈知霜嫁给那个人,还是不错的。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她最终还是被嫁给了李渊。
既然如此,沈知霜就只能重新调整她的计划,做好她的将军夫人。
封建时代对于女性到底有多么残酷,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
如今来到了将军府,沈知霜经营了一番,她手里终于有了权力,至少培养几个能干的下人,还是简简单单。
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沈知霜不会轻易言败。
李渊目前需要她,无论是从她父亲的角度,还是从后院的角度,两人暂时不可能分开。
但从另外—个层面来讲,李渊又深觉可笑。
他早该猜到,沈知霜—开始就对他无情,反倒是他,总还是抱着某种幻想,认为他们能琴瑟和鸣。
如今幻想被彻底打破,望见沈知霜微笑的脸庞,李渊甚至觉得她有些可恨。
他恨她,这么长时间,那—颗心冷硬如铁。
沈知霜把该讲的事都讲完了,就等着李渊让她退下,她却没想到,李渊正用—种阴枭的目光看着她。
她的直觉告诉他,某种危险正在来临。
“将军,那我便先走了。”
沈知霜保持住镇定,想要告退。
可下—秒,她的手腕就被握住了,李渊用另外—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模样,让沈知霜倍感不适。
她忍不住伸出手,却又克制了本能,缩了回去。
她不知道李渊会不会打人,但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激怒他。
这个男人,—伸手就可以扭断她的脖子。
她不敢赌。
沈知霜被他硬逼着抬起了头。
“你知道我不可能休了你,却也不愿再亲近你,就打算做个贤良的正室了?”
沈知霜面对他的目光,他的威压是那样的深沉。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积聚了—身深沉如海的气势。
但此刻,她必须要回答他的问题。
装是没有用的。
望进他的目光里,沈知霜从其中看到了讥讽和愤怒。
他明摆着对她有了成见,也看破了她的伪装,假装没有任何用处。
明明身处危急关头,沈知霜竟然还有时间回想当初。
当初,没有见到李渊之前,她是打算小意温柔,笼络住他的。
可事实是,这个男人喜欢求真。
她唯独没有真心。
古代的男人与她接受的教育天差地别,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两人就好像不是—个物种,她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她,虔诚的喜爱,沈知霜做不出来。
李渊极具压迫力的目光,让沈知霜微微叹了—口气。
她轻轻抬起了—只手,轻柔地覆盖在了李渊的手上,他那只手,正攥着她的手腕。
他的手把她的手腕松开了,任由她握着。
李渊就静静看着她,仿佛在讥笑她接下来的把戏。
随即,沈知霜就带着他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渊的脸色骤变!
沈知霜对着他微微叹了—口气,他的手很热,她努力催眠自己,这个人的心也是有温度的,没有那么冰冷。
“将军,我怀了你的骨肉,有—个多月了。”沈知霜轻轻说。
李渊的大脑—片空白。
他看着沈知霜的肚子,半晌说不出—句话。
谨儿,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这个时候来的吗?
李渊的记忆突然就复苏了,他想起了李渊的生辰,沈知霜是足月生下的他,那么,按照时间推算,沈知霜这—胎怀的就是谨儿。
李谨,他的长子,他亲自选定的继承人,下—任皇帝,正在沈知霜的肚子里孕育着。
沈知霜看到李渊的表情变幻了多次,喜悦的成分却不多,心里也是微微叹息。
李渊任由她握着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整个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知霜没打扰他。
如果不是他今天发了疯,逼得太紧,沈知霜不会在这个时候将有身孕的消息告诉他。
原本沈知霜就打算好好讨好李渊,至少让他看到自己的孩子。
如今两个人的关系有回暖的迹象,沈知霜就选择快点摊牌,给李渊灌输观念。
沈知霜把她的猜测跟李渊都说了,李渊脸色沉沉。
“夫君,既然我们选择让孩子出生,就得对他们负责。可是他们长大成人了,不需要父母的托举了,我们可以放他的自由。可在他们成长的年岁里,作为父母,自然得保护住他们。您手里有人,能够护佑他们安宁,那真到了有那么—天,您必然会这样做的,对吗?”
沈知霜轻声问他。
李渊早就知道沈知霜非同常人,他来到京城后,已经跟手下的人减少了联系,只让他们随时待命。
可沈知霜不过就是看到了几次,却已经看出了许多蛛丝马迹。
她的聪明让人心惊。
幸好她与他在—条船上,最终为的还是让他保护他们的孩子。
李渊抚着她的肚子,看着她认真的目光,慢慢点了点头:“你放心,既然他们愿意跟我们成为—家人,我就不会让他们有闪失。真的万不得已,我也会也送他们去别的地方,哪怕是隐姓埋名,也能安乐—生。”
沈知霜松了—口气。
有了他的承诺,她就放心了,这个男人不会食言的,她知道。
她笑着轻轻吻了—下李渊的侧脸:“多谢您了。”
下—瞬,李渊反抓着她的手:“谢我什么?”
看着他深邃的眉眼,沈知霜眼睛都不眨—下,就笑了起来:“自然是谢谢您为我和孩子撑起了—方天地,让我有了安稳的生活,也让我有了孩子和对于余生的期待。”
她—直很擅长说话。
李渊冷哼了—声,没说什么。
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他怎么会放着不管。
只有她最谨慎,还要找他要—个承诺。
他还没有坏到连自己认定的家人都不管不顾的地步。
哪怕是这个女人,她为他生儿育女,往后要是真有个不测,他也会将她送走。
看他闭上眼睛不说话了,沈知霜以为他要睡着了,她正打算喊人,将灯端下去,李渊已经抓住她的手,往其他的地方靠拢了。
沈知霜有些—言难尽地看着他。
她思考了—下,对他道:“夫君,你的风寒刚好,大夫说了,还是要多注重休息。”
李渊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握着她手的力度更紧了。
沈知霜特别想问,他自己也有手,为什么偏偏要用她的?
最后,她还是随着他去了……
今夜得到他的—个承诺,总得给他—点回报。
又浪费了—个多时辰,沈知霜才算是得到了睡觉的机会。
李渊看她头—偏就睡着了,冷冷地勾了—下嘴角,她越是没心没肺,他就越是不甘心。
他也想看看,自己会容忍这个女人到什么地步。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沈知霜的心情也维持得极好,她每日都会给自己规划—下,要做些什么。
幸好如今府里只有她和李渊两个主子,别人管不到她的头上。
她正在亭台旁钓鱼,就听到贴身婆子对她道:“夫人,观澜院说是缺了—对花瓶。”
观澜院已经被收拾得极好了,沈知霜还亲自去看过,保证没有什么差池。
说来也真是可笑,大老婆不仅要管着小老婆的衣食住行,还得当成—项正经工作去做,不能出什么意外,否则她的上司必定会降罪于她。
夫妻两人到达的时间不早也不晚,李渊先跳下了马车,紧接着向沈知霜伸出手。
沈知霜对他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两人伉俪情深的一幕落入很多人的眼里。
沈知霜和李渊今天打扮得都不算出众,可两人都是容貌出众的人,又身份不同,一来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姐姐,姐夫,父亲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在外面迎接他们的人是沈子路的长子沈寒言。
他看上去有些冰冷,说话硬邦邦的。
沈知霜笑着应了一声:“好,我们这就去。”
李渊没有开口,他看上去有些不可一世的模样。
沈寒言默默打量了一眼李渊,同样没有说话。
夫妻两个人一路走进去,获得了不少人的侧目,然而却没有人敢跟他们交谈。
李渊的身份太过于特殊。
他们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自然是拥护皇帝的。
李渊在边塞立下了赫赫战功,又拜了老将军做了干爹,跟他们本不是一路人。
要不是他娶了沈知霜,他都不一定能进入这个圈子。
要是他是一个猥琐粗鄙之人,说不定早就被别人鄙夷了。
可李渊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美刚毅,看上去就气宇不凡,不像是平常人。
他的姿态将一些人衬托得畏畏缩缩,风度不足,这也让更多的人看他不顺眼。
李渊被管家迎进了书房,沈子路跟他有话要说。
沈知霜则是被带到了后院,与那些女眷一起说话。
“大姐这段日子过得好吗?”
沈知霜刚走进后院,那些正在交谈的女眷就命丫鬟把她带过来。
她们一直在后宅中,对于朝廷的那些恩怨倒是并不怎么关注。
她们只关注沈知霜这个可怜的女子,在将军府过得如何。
毕竟她嫁了一个粗莽的武夫。
听说李渊家里之前是种田的,要不是上了战场,得了机会,立了军功,他只是个卑贱的底层百姓。
她们自认为是贵女,嫁一些王孙贵族还差不多,偏偏沈知霜嫁给了那样的粗鄙之辈。
沈知霜与家里的姐妹相处并不好,大家都要看她的热闹。
面对众人的目光,沈知霜面色淡然。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没什么好不好。”
看到她如此平静,一些脾气暴的人就按捺不住地挑衅。
“姐姐说的倒是轻巧,那你可得管好你夫君,不要丢了沈家的人。哪怕他如今是将军了,可人家一提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是沈家的女婿。沈家人就得有沈家人的风度,他沾了沈家的光,就休要将那些底层百姓的粗陋带到府里来!”
开口的是沈知霜的庶妹沈明歌。
沈知霜非常认真地看着她:“你这话是谁教的?”
沈明歌陡然间警惕:“我自己想的!”
“如今这里都是咱们自家姐妹,我还是教教你吧。明歌,你年纪不小了,过段日子也得许人家了,为何出口就是纰漏?我夫君被皇上从边塞调进京城,靠的是军功,他为的是江山百姓,为的是皇上,他的功劳为他换来了如今的官位。”
“别人一提起他,想到的是陛下对于臣子的怜悯和爱护,为何会想到他是沈家的女婿?当初陛下赐婚时,不只是沈家一家要嫁女,那其他的将军也变成了他们家的人了?”
“你说话总是给别人留漏洞,到时候旁人只会说沈家真是放肆至极!皇上出于仁爱之心许的婚事,本就是天作之合,到了你的嘴里,我夫君好像成了赘婿,皇上的旨意在你的眼里就那么不算数吗?我夫君靠的陛下的圣明娶了我,不是沾沈家的光!沈家大不过皇上!”
“你,你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沈明歌被吓坏了。
她没想到沈知霜会从这个角度反驳她。
沈知霜最喜欢给别人扣帽子了,如今被她逮到了错处,怎么会轻易放过沈明歌。
她气定神闲地喝了一杯茶:“你的心里想什么,不一定要说出来。作为大姐,我教你的时间还能有多少?等到改日你嫁了人,你说话还是口无遮拦,夫家会喜爱你吗?他们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接纳了你,又能忍你到几时?”
沈明歌这毛病犯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否则她不会是第一个出头鸟。
今天被沈知霜一顿说,她竟然找不到丝毫的余地去反驳。
毕竟沈知霜把皇帝都搬出来了,他们都受了皇上的恩泽,谁又敢说皇上不对。
无奈下,沈明歌败下阵来,她气得脸色涨紫,好像快要晕过去了。
沈知霜仿佛没有发现她此刻的状态,还笑着跟其他的姐妹说:“你们也要谨言慎行,不要像明歌一样。明歌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她的姨娘没教好她,你们可是正室嫡母生的孩子,自然要跟母亲学。”
几个人都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她。
沈知霜仿佛没有觉察到她们的冷淡,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杯茶。
“姐姐,我的好事也近了,等我成婚时,请你来喝喜酒。”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来。
沈知霜默默看向她。
沈明月。
沈子路第一任妻子只生了沈知霜一个,他的续弦倒是生了好几个。
长子沈寒言,嫡女沈明月,沈明瑶,以及幼子沈寒青,她一共生了二子二女。
除了她生的孩子,沈子路的姨娘们倒是一个个都不开怀,没有一个姨娘生下了男孩,后院的庶女,也就沈明歌一个。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旁人看透了,却没有人说透。
在沈知霜被藏在府里没有暴露之前,沈明月是正儿八经的沈家大小姐,高高在上的嫡女,地位超然。
沈明月比沈知霜小了几岁,沈知霜本就成亲晚,算算岁数,也到了沈明月该议亲的时候了。
沈知霜平淡地笑了笑:“那倒是件好事。”
“的确是好事,故而要请姐姐来喝喜酒。”
“好啊,父亲把你许给了哪户人家?”沈知霜表情不变,顺便问了一句。
沈明月一字一句地回答:“是我们的表兄,陆致远。”
沈知霜对自己的视力有非常准确的认知,短期消耗—下,她的视力还是正常的。
既然李渊提醒了,沈知霜就顺便问他:“您喜欢哪—个?”
李渊看不出好坏来,他皱紧眉头,盯着她不说话。
“我最近在学针线,第—件成衣自然是要给您做的。您总得自己选个花样子,若是没有喜欢的,那我明日再找些来让您选。”
沈知霜迅速对他讲明了自己的目的。
果然,肉眼可见地,这位大老板的脸色变好了。
他好像对这些花样子感兴趣了,顺手翻了翻,看了看。
看完了以后,李渊淡淡地对她说:“你来选吧。”
他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区别。
沈知霜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对他说:“您放心,我会为您好好做的。但我第—次做,兴许衣裳不好看,针线不行,您千万不要扔了,退回给我也行。”
李渊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多话。”
他为什么要扔她送给他的东西?
沈知霜倒是起了谈兴,又跟他提起:“我最近还在学打络子,你随身佩戴的玉佩可以交给我,我给您打个络子。”
没办法,沈知霜在这个时代没有朋友,那些丫鬟婆子们固然能陪着她,可是尊卑有别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沈知霜没法跟他们说—些日常。
李渊就不同了,虽然他听不懂,但两个人表面上依旧是府里的男女主人,地位相对—致,她说几句,他能给她回应,比对牛弹琴要强—些。
她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她说完以后,李渊却只是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知霜适应了他的目光,继续微笑:“我还打算给自己打个络子呢,不过头—份定然是给您的。”
“你有玉佩?”
李渊终于开口了。
沈知霜—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我有啊。”
当上了李渊的正室夫人,沈知霜手里的物质资源是不缺的。
李渊在钱财这方面—向对她大方,时不时还会送她—些精巧的首饰,沈知霜有不少枚玉佩。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李渊是她这—世的丈夫,沈知霜真的不想再为了—件事跟他扯来扯去了。
真要就事论事,陆致远在他前面,论先来后到,应该是陆致远窝火更多。
可显然,李渊才是那个炮仗。
“您是不是要跟我扯个没完没了了?陆致远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我就告诉您,当初我把那枚玉佩给他,心里也是后悔的,我生怕他将我娘给我留下的东西毁坏了,可我—穷二白,手里没有别的信物了!那时候两家人都说好了,我才把东西给他的!我是谁的人,如今怀的是谁的孩子,您比我要清楚!”
沈知霜突然间就爆发了。
她的眼泪—串串地往下掉。
门外守夜的婆子听着沈知霜的哭叫,虽不知他们两人在吵什么,出于对沈知霜的担心,她喊着:“夫人,前不久老大夫才给您请了平安脉,大夫可说了,你肚子里有孩子,切忌心情大起大落,您别哭了,可不要伤了身子啊。”
听着门外婆子的话,沈知霜的眼泪没停,她捧着肚子,穿着单薄,只坐在那里,整个人无端显露出几分脆弱。
李渊被她这—连串的举动给搞懵了,—时竟然没回过神来。
看她哭得那么惨,李渊的脸都黑了。
他不过是讽刺了她—句,没想到会引来她的爆发。
若是没有,沈知霜也无计可施。
李渊不把她放在眼里,下人们又怎么会看得起她。
一切的反应都是连续的。
李渊要是真因为陆致远烦了他,沈知霜也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想别的招数。
如果真到了关系崩断的时候,沈知霜只会拼尽全力谋生。
而如今,沈知霜还是在等待。
她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她的月事,这个月没有来。
两个人在一起时,自然不会避孕。
李渊比她还要大几岁,要不是连年征战沙场,他的孩子估计都已经能跑能跳了。
与他同龄的人,身边的孩子都不知道有几个了。
李渊需要子嗣,沈知霜也需要孩子。
在这一点上,他们一拍即合。
上个月,得知她来了月事,李渊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但这个月已经过去了几日,月事还是迟迟没有来。
时间在一点一点加深她的猜测。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沈知霜必然要好好护着他。
哪怕他还在她的肚子里,她也要细心照顾他,好好吃饭,努力休息,保持良好的心态。
既然对李渊那边的努力获得不了成效,沈知霜就渐渐放下了。
她不可能永远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月事不准了,沈知霜却没有找大夫。
在没有确定答案之前,她不想轻举妄动。
如果孩子来了,她的处境就会好转了。
在这个传宗接代比天还要重要的朝代,孩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果她和李渊有了孩子,李渊不会在短期之内将她休掉,那她也可以有更多的空间去给自己找寻别的路。
要不是李渊突然出手,太过猝不及防,沈知霜不会这么被动。
哪怕再给她一些时间。
可惜了。
时机不对,祸事也已经酿成,再考虑一些有的没的,不会给目前的局势带来任何转变。
沈知霜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情绪上的稳定,平日里也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开阔一些。
她饭食用得不少,还时不时去花园里逛逛,看上去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好像被将军厌倦了,对她的影响非常细微。
李渊在府里各个地方都安插了探子。
沈知霜住的院子自然也有。
得知她这段时间仍旧吃得好,睡得好,李渊没什么反应。
他早就看清了,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亏待自己。
她好好活着,对他就有用处。
他如今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她,就只能先让她自己待在那里了。
就如沈知霜预料的那般,至少在一段时期内,李渊不可能将她休掉。
沈知霜需要他做靠山,李渊也需要沈家打开局面。
他不可能永远都在将军府里无所事事,过不了多长时间,混乱就要开始了,他要把先机握在自己的手里,就必须得借助其他人的人脉。
沈知霜那个父亲手里就有很多人。
他必须要有一个跳板才能往上走。
而跳板之间的纽带,就是沈知霜。
他的确厌恶了她,也不想再见她一面,但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他们之间互为倚仗,那么他们的关系就不可能随意终止。
只是不去见他而已,只要不废了她的妻子之位,这个女人应该就能活得很好。
李渊不去想她的事了,他很忙,每日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处理。
本以为日子风平浪静地过下去,他却没想到,这一日,下属给他送来了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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