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爬下来,去浴室里端了一盆凉水泼在他因为药物变得滚烫的身体上:
“我以为我是骨科,其实我不是,亲上去那一刻我很讨厌自己。”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他被浇得一身狼狈,但还是遮掩不住他一身优雅气质:
“笑笑,你是不是说错了,上次你也没这样啊。”
似是意识道自己的话不对,他着急对我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做了也没什么,这都是为了医治你的病啊。”
我一时惊愕,没想到他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不能这么做。”
他似乎还想劝我,但又看了我很久,最后笑着对我说:
“好吧,笑笑开心就好,快把我解开吧,我需要去一趟卫生间。”
我看着某处,默默地松开他。
浴室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似乎摔倒了,吃痛声也传了出来。
我强迫自己听不到,回了房间。
回来后,我迫不及待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周锦程的手段太恐怖了,我在家里待不下去。
但我没想到会在出门的时候见到他,他不应该洗完澡找个房间睡觉吗?
他额前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眼睛也熏上了一层薄雾,看到我的行李箱表情有些冷,但还是笑着问我:
“笑笑,你要搬出去住?”
我牵强地笑了笑,故作无事道:
“对啊,不能一直麻烦你,我迟早要学会独立啊。再说了,我还生着病,还是离你远点好。”
他失落地低下了头:
“是吗?这个病也没什么,还是说笑笑嫌弃我了是吗?别人比我对你更好吗?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愧疚和不安夹杂在我心里:
“我……”
他打断我,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哽咽又沙哑的声音带着委屈:
“没关系的,我不重要,笑笑开心就好,只要你能回来看看我就好。”
我抓着行李箱的手松了松,下意识想和以前一样妥协。
下一秒,他囚禁我的疯癫画面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稳了稳心神,再次抓紧了行李箱:
“你放心吧,我会回来看你的。”
他愣了愣,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脸,阴翳爬上了他的眼底:
“没事的,你出去要住哪里啊?要不要我送你去?”
我躲过了他要来牵行李箱的手,摇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他的表情更难看了,却还维持着形象,劝我明天再走。
但我等不及了,叫了辆出租车匆忙离开了。
车窗外,周锦程死死地盯着我离开的方向。
我在大学附近找了个房子住下了。
我和周锦程只相差两岁。
考大学时,我没能考上他的那所大学,他就在附近给我找了个学校上。
他想找到我轻而易举,但他说最近叔叔阿姨给他安排了很多工作,没办法来看我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暂时可以不用面对他了。
然而一段时间后,他还是来了。
周锦程站在操场南门,优越的气质和外表引得不少人瞩目。
当初他送我来学校时,就引起了轰动。
大家都以为是我男朋友,那时我心里还没有小九九,想着澄清一下。
他却把我拦住了,说怕有什么不安好心的男生接近我,有这个做挡箭牌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