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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被冒充后,我杀疯夺皇位印莲花莲花

冲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莹咬着牙,眼眶红润。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小先生,多有冒昧。”回了住处,刚一进门。一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跪在孺子跟前,重重的磕了个头,“老师息怒。”“你可知你今日差点打草惊蛇?”他坐在太师椅上,撑着头垂眸看我。那双眼睛像是无穷无尽的深渊。我是被孺子府上的下人救的。那时我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虚弱得连脚都抬不起来。全身都被冻僵了,手上满是红疮。孺子那时还不叫孺子,叫楚公阳。楚国的国师。但其实他叫陆淮。大庆的二皇子,当今大庆王的亲胞弟。府上的丫鬟同我说,十年前夺嫡之战,大庆王屠宰兄弟,只放过了这一个胞弟将他流放道北疆。像北疆这样的天,冻死一个人不算是什么难事。但他活下来了,一步一步走到国师的位置。“姑娘,你和先生倒是蛮像的。”像吗?我倒...

主角:印莲花莲花   更新:2024-11-23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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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印莲花莲花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被冒充后,我杀疯夺皇位印莲花莲花》,由网络作家“冲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莹咬着牙,眼眶红润。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小先生,多有冒昧。”回了住处,刚一进门。一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跪在孺子跟前,重重的磕了个头,“老师息怒。”“你可知你今日差点打草惊蛇?”他坐在太师椅上,撑着头垂眸看我。那双眼睛像是无穷无尽的深渊。我是被孺子府上的下人救的。那时我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虚弱得连脚都抬不起来。全身都被冻僵了,手上满是红疮。孺子那时还不叫孺子,叫楚公阳。楚国的国师。但其实他叫陆淮。大庆的二皇子,当今大庆王的亲胞弟。府上的丫鬟同我说,十年前夺嫡之战,大庆王屠宰兄弟,只放过了这一个胞弟将他流放道北疆。像北疆这样的天,冻死一个人不算是什么难事。但他活下来了,一步一步走到国师的位置。“姑娘,你和先生倒是蛮像的。”像吗?我倒...

《完结版小说被冒充后,我杀疯夺皇位印莲花莲花》精彩片段

苏莹咬着牙,眼眶红润。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
“小先生,多有冒昧。”
回了住处,刚一进门。
一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跪在孺子跟前,重重的磕了个头,“老师息怒。”
“你可知你今日差点打草惊蛇?”
他坐在太师椅上,撑着头垂眸看我。
那双眼睛像是无穷无尽的深渊。
我是被孺子府上的下人救的。
那时我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虚弱得连脚都抬不起来。
全身都被冻僵了,手上满是红疮。
孺子那时还不叫孺子,叫楚公阳。
楚国的国师。
但其实他叫陆淮。
大庆的二皇子,当今大庆王的亲胞弟。
府上的丫鬟同我说,十年前夺嫡之战,大庆王屠宰兄弟,只放过了这一个胞弟将他流放道北疆。
像北疆这样的天,冻死一个人不算是什么难事。
但他活下来了,一步一步走到国师的位置。
“姑娘,你和先生倒是蛮像的。”
像吗?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是求着陆淮,求了很久。
在雪地里磕了好多个头,头破血流之时他才将门打开。
“留下可以,但你得听我的。”
陆淮对我要求很严苛。
三日内我必须看完所有的史册,足月便要参与楚国的举考。
背不出来,就要泡冰窖。
写不出来就要被挨荆棘,用盐水上药。
我后悔的时候,就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死在那个雪天。
有次伤得严重了,我险些丧命。
陆淮给我喂药,我闹脾气不理他。
他便死死得掰开我的嘴,将药灌下去。
然后扔下一句话,“你想要复仇,你就不能松懈。”
我后来才知,他活着也是为了复仇。
他要杀了大庆王,我的父亲。
我问过他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是他仇人的女儿。
应当是他最有利的筹码。
陆淮将面前的酒杯饮尽,“你也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不是吗?你应该懂善有善报,恶有恶终,更何况若不是他,你也不会沦落至此”
他挑起我的下巴,温热的鼻息轻轻喷洒在我的脸颊上,“他也该死。”
苏莹学乖了,她不再挑衅我。
比起激怒我,她更在意的是留住她的公主之位。
进宫的第四日。
我见到了皇后,早有听闻。
苏莹进宫后就过继到了皇后膝下。
皇后本就有一个皇子,太子之位名副其实。
我记得皇后与我的亲生母亲贵妃是仇家。
一个所属相室,一个所属将军王府。
即使是丞相和将军在朝堂之上也是互看不顺眼。
所以苏莹在皇后的膝下能过得多好?
说她可怜?
来这宫里,四方小地就已是叫她难以脱身。
说她不可怜。
一切都是她活该。
“小先生总觉得有些眼熟?”
皇后边唤侍女倒茶,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扫视了我一眼。
我曾看过母亲画像,却是国色天香。
我这张脸倒是越来越像她。
皇帝也曾说过。
我笑了笑,“娘娘说笑,未曾见过,何来眼熟?”
“倒是娘娘身边的端阳公主,倒是生的尤为美艳。”
皇后看向端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冷哼一声。
一把将茶水重重的砸在桌上。
贵妃与她是天生的宿敌。
她自是不待见苏莹的。
苏莹知晓留下不是好的决策,找了个借口离开。
只剩下我与皇后,皇后挥手遣散了下人。
“皇后娘娘,陛下对公主的宠爱倒叫人羡慕不已,想来是娘娘的缘故。”
我假装不知公主过继之事。
话中明里暗里都是说皇帝因为皇后才宠爱公主。
可其实不然,皇后有一个儿子。
但贵妃死后,阿哥就不受皇帝待见。
反倒是当初皇帝大赦天下,宠爱公主。
即使是现在她都印象深刻。
说完这话,我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皇后是聪明人,她会明白我话里话外的意思。
皇帝这几日来学堂来得勤快。
皇后陪着他身边。
今日小测,所有皇子公主伏案写题。
忽然,苏莹站起来面红耳赤的对着身边的小皇子道,“你为何要次次偷看我得卷轴!”
这小皇子,我倒是见过。
似乎是皇帝后宫一位新纳的妃子所生。
有些呆呆的,看起来不怎么聪明。
但皇帝却是由为宠爱他。
因为这些年大庆景气不好,小皇子是祥瑞时所生。
虽不聪慧,但听话懂事。
苏莹怎么会无缘无故跟他杠上,无非是皇后想要借她的手除掉这个碍事的山芋。
皇帝蹙眉,“发生何事?”
“父皇,是婧儿偷看我的卷轴,今日小测,他一定是怕过不了关!”
苏莹眼眶红红的,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
小皇子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父皇,我没有....”
皇后见状怒斥道,“放肆!你父皇在这,竟然还敢做这等下作事。”
我静静的瞧着,默不作声将苏莹的卷轴抽了出来。
在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是我。
苏莹从小就不喜读书,更是对此一窍不通。
果真如我所料,卷轴上全是乱七八糟的符文。
我轻笑一声,又将小皇子的卷轴抽出。
“陛下,倒不如听我说说,公主这卷轴上无一正确答案,倒是这位小阿哥,字迹秀气,答案也颇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是个可塑之才。”
我朝着小阿哥微微一笑。
皇帝听了,先是惊喜。
夺过我手上那份属于皇子的卷轴,仔细端详,“果真,果真如小先生所说啊!你快看这字迹倒是颇为像朕!”
他面露欣喜之色,反应过来将卷轴重重的砸在了苏莹身上。
苏莹被吓得猛地跪倒在地上。
皇帝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污蔑自己的弟弟,是何居心!”
苏莹辩解,“父皇息怒,父皇息怒,是他总看我的卷轴,我以为....我以为.....”
我道,“公主小测,还有心思观其他人,这倒是证明公主不够有恒心有毅力,还得多悟。”
苏莹呵斥,“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大概是这么些天,七七八八的人都在逼迫她。
苏莹扛不住了,她怒不可遏的看向我。
那副样子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她从外面抱回来的一只野狗。
她对母亲说,“这小狗太可怜了,要是放在外面得冻死。”
可实际上,她明知我怕狗。
却故意将我和狗锁在一间房子里。
那饿极了的野狗,急了也是要吃人的。
现在的苏莹就跟它一样。
“混账!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皇帝气得不轻,他狠狠的将苏莹踢倒在地。
又愤愤的看向皇后。
皇后急忙撇开关系,“陛下,她天性如此,臣妾,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好一个一箭双雕。
让苏莹除掉小皇子。
若是事情败露,那就借机除掉苏莹。
我沉默片刻道,“这些日子在下听闻,端阳公主是贵妃所生,贵妃为人宽厚温和,公主的性子倒是颇为活泼了些。”
皇帝沉思良久,静默的看着苏莹。
苏莹立马变了脸色,她焦急的辩解道,“父皇,是女儿的不对,女儿一定好好用心,父皇。”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若是被发现,怕是性命不保。
“朕给你机会,若是再叫朕失望,你就给我滚回去面壁思过!”
说罢皇帝甩袖离开。
苏莹死死的瞪着我,那双眼睛藏着杀意。
她想杀了我在我意料之中。
于情于理她都容不下我了。
那日下学,我奉命前去城郊查看兵情。
走在街上,忽然感受到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大概有好几波人,在这大庆里,要杀我的只有苏莹一个。
不,或许我说错了,还有一个。
我的养母,如今的西郊夫人。
苏莹在宫里,做什么都有约束,一旦我死了皇帝必然会查清。
那到时候她也就难脱干系。
但如果我死在他人之手,再安差一个被歹人跟踪或是什么的罪名。
还管她什么事。
我装作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是向前走着。
忽然头猛的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四肢很快就瘫软下去。
再次醒来,我倒在堆满杂物的破屋子里。
这地方我熟悉。
是苏府的柴房。
这里的每次一寸,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我层在这里被苏莹喂馊饭,被她当狗一样骑。
我一直以为这是小孩之间的玩闹,为了不让母亲分忧,我一个字也不说。
但其实她都是知道的,我手臂上的每一道红痕。
她都是知道的,她允许苏莹作恶。
只因为我不是她的女儿。
“我真是没想到想你好大的本事,竟然还敢回来!”
许久未见,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知夫人的她现如今是高高在上的西郊夫人。
我嗤笑一声,倒也不再装作不认识。
我对他们恨之入骨,当然他们也对我印象深刻。
我也没想过能骗过他们,所以我认了。
“母亲说的哪里话,再怎么说我也是母亲带大的,这里是我的家。”

我的左脸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嘴里的腥甜瞬间蔓延到了舌尖。
苏母气得发抖,她怒不可遏死死的盯着我。
猛地冷哼一声,“就算你回来了又怎么样,莹莹现在是公主,难道你说什么陛下就会相信吗?”
信不信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苏莹对于陛下来说。
没有丝毫的价值。
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又有什么重要可言。
苏母没有动我。
这几日苏府上下人心惶惶。
陛下下旨全城警戒,搜捕将我抓走的人。
毕竟我是大家的弟子。
要是在大庆丢了,那大庆王就会被千夫所指。
无非是让各国找到了由头。
现在的大庆就是仍任宰割的鱼肉。
大庆王很快就查到了蛛丝马迹。
但苏府身为名门府。
自然还是要顾及皇家面子,皇帝传言若是三日内不见我的人影。
就把苏府上下满门抄斩。
是苏母亲自放的我。
她咬着牙,一副要将我吃了的样子。
我倒是不恼。
娇撵停在苏府门前。
我看了一了一眼放在面前的木桩子道,“苏夫人不然你扶我上去吧?这几日在苏腿都被绑麻了,怕是一上去就会摔倒,我看苏夫人身体康健应该不成问题。”
我笑得人畜无害。
她脸黑得难看,双手攥在一起,拧的发白。
苏母身边的丫鬟指着我骂道,“你这登徒子,说什么呢!我们家夫人是何等身份,你竟敢这么对夫人说话!”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她瘫倒在地。
在她错愕的目光中,我缓缓的抬脚踩上了她的手,“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就连你主子都要对我退让三分,你还不知晓我什么地位吗?”
随着惨叫一声,她的手背骨断了。
求饶声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只觉得无比爽快。
打得只是一个丫鬟,却是在杀鸡儆猴。
苏母呵道,“你!”
“苏夫人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所以....”
我抬起手,像她示意。
她嘴唇发白,一步一步像是镶上了铁一般。
好半晌才将手背反过来,扶我上车。
临走前,我叹息道,“夫人,也不是我不给我你面子,若是我不教训她,叫外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大庆人如何待客呢?”
“你说是吗?”
我眯着眼,笑着拍了拍她黑得成了炭的脸。
扬长而去。
边境战急,胡马过了松沙江直往大庆边境。
一时间朝堂动荡。
皇帝在前朝大发雷霆让大臣商量对策。
有大臣道,“陛下,自古解决战乱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反抗,但我朝兵势微弱若是打仗恐怕只有三成的胜算。”
皇帝不耐烦的摸了摸额头问道,“那另一种呢?”
“自然是和亲。”
苏莹和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膝下的公主们只有苏莹及笄。
所以她才会被选定为最佳人选。
得知自己要去和亲。
苏莹立马进了乾坤殿,一进门就跪在了皇帝面前苦苦哀求着,“父皇,父皇,求你了,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皇帝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也在犹豫。
皇后在一旁拍着他的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陛下,眼下战事告急,若是能谈拢合亲一事,能够为我大庆缓和一段时间,等到时候攻打回去便有了底气。”
皇帝点了点头,“皇后说的有理。”
苏莹急了,“父皇,父皇,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让你烦心,求你了父皇,我不想嫁到那个破地方。”
苏莹跪着爬到他腿边。
一边哭着,试图用亲情捆绑。
纵使她再愚蠢,也清楚是在这宫里做个不受宠的公主好,还是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别人的附带品好。
皇帝烦心,皇后立马劝阻道,“住口!你以为公主是做什么的,要不是陛下,你能活得这么安逸?失去一个你算什么,若是能换来这大庆几年的安逸,那是你的荣幸。”
苏莹慌了。
她早有耳闻那胡族部落首领,年纪比她要大上好几轮。
而且在她之前已经娶过几位王妃。
都离奇的死了。
听说手段残忍,杀戮无情。
她不想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见状,我这才走出来道,“陛下,其实也不无第三种法子。”
皇帝抬眸看向我。
“若是和亲,大庆数十年的繁荣昌盛谁见了都会嘲弄,说大庆怕了他一个边疆小卒,怕了他胡马,这岂不是叫天下人看笑话,再者公主若是嫁过去,且不说这可汗娶不娶,若是折辱于她,大庆岂不成了他们胡人眼里的玩物?”
苏莹向我投来诧异感激的目光。
这就感激了,我还没说完呢。
“所以依臣所见,这战得打,而且还得打得漂亮。出发前要以祥瑞祭天,保我大军势力常胜不败。”
我拱了拱手,皇帝的笑意浓厚。
我们都知晓着嘴里的祥瑞是什么。
我又看向苏莹,“这样公主殿下的功名也一定会名垂千秋的,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瞬间,她的脸惨白如画。
大庆连续几年灾害不断,战争频发。
确实有部分原因。
民间早有传言,是天子不敬重那些前线死去的将士亡魂。
所以大庆国运才越来越衰败。
但其实我都知晓,这一切不过都是陆淮的手段罢了。
嫁到边疆怎么算受苦。
我要让她死在我面前才好。
在所有人都赞颂她是拯救大庆苍生的公主时,我要让她自己才清楚。
都是她咎由自取。
皇帝没再听从别人的劝阻,他关了苏莹的禁闭。
将苏莹严加看管,以免她跑了。
苏母得知后,急着进宫面圣。
我出宫寻访时正巧看见她跪在宫门前,哭得撕心裂肺。
皇帝不见她。
“我可怜的莹儿啊,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冷笑一声,其实祭不祭天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看见马车上的我。
苏母哭红了眼眶,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用身子拦在了马车前。
“苏云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
苏云是我从前的名字,我现在叫空境。
外面吵闹声不断,但我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就静静的听着她在外面鬼哭狼嚎。
“大家快来看看啊,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她要让我的女儿去祭天啊!”
“快看看啊!杀人诛心啊!”
苏母跪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用余光偷看我。
来往的百姓很多,很快就被吸引了过来。
“这是在干嘛呢?”
“你不知道?听说陛下要端阳公主祭天,这端阳公主不是苏家的女儿嘛,给她要公道呢。”
“要啥公道,我觉得这先生说得对啊,陛下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作为公主牺牲一下怎么了?”
......
大家七嘴八舌。
过了好半晌我才从马车上下来。
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母眼眶通红,看见我就像是失了智的野兽。
甩开拦在我面前的小厮,抬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而我嵌住了她的手腕。
她还真当我是从前的苏云吗?
我轻启薄唇,“苏夫人这是做什么?”
“贱人,都是你,都是你给陛下出的主意。”
她死死地盯着我,满是恨意。
终究是因为她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轻笑两声,“苏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公主殿下有自己的责任,我不过是为陛下分忧,何罪之有?大家说是也不是?”
我提高声音问道周围看戏的百姓。
“先生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战是一定要赢的。牺牲公主,换取大庆的安宁,此乃大义,公主殿下真是祥瑞!”
“公主殿下万岁!”
“公主殿下万岁!”
.....
称赞声让苏母头昏脑胀。
我笑着看她,“苏夫人难道是觉得公主是那种胆小懦弱之人吗?公主此举可谓是流芳百世。”
见她面露苦色,我弯下腰凑到她得耳边,“还是说,苏夫人要告诉所有人,端阳公主是假冒的呢?”
她的脸顿时煞白。
“苏夫人不妨好好的想想,这公主祭天死的只是公主,但这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她自然是知道怎么取舍的。
即使是女儿又如何。
我要的就是让你们支离破碎。
连续三日写家书没人回应之后,苏莹便知晓她已经被放弃了。
所以她找到了我。
跪在我的面前,一下又一下的磕头。
“从前是我不对,你想怎样都行,但我不能死,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她那副样子真是好看。
像极了我从前跪在她面前求饶的样子。
那时候她是怎么对我的呢?
算了,过去的苏云已经死了。
“放过你?”
我将手里的茶吹了一下,轻佻眉梢,“好啊。”
苏莹的双眼亮了几分,如同酒逢甘露,如鱼得水般。
她爬到我面前,死死的拽住我的裤脚问道,“真的吗?那父皇那边.....”
我又道,“只要你跪在外面将这茶顶在头上,三柱香之内,不掉下来,我就帮你,怎么样?”
这招术还是跟她学的,滚烫的茶水在这寒风吹箫中顶在头上。
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从前的我却做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那水将我额头烫出了泡,她才放过我。
用她的方法折磨她。
能让她更加痛苦万分。
苏莹没有拒绝的余地。
于是她跪在大雪之中,就像我从前那样。
我给她机会,可她又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呢?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明明我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
她拿什么让我原谅。
我站在窗前,看着她颤抖的身影掐灭了烛心。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第二日丫鬟告诉我,她倒在院中时,我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五日后便是祭天大典,她没多少日子了。
苏莹整日以泪洗面,没有人可怜她。
从前的公主,现在所有人避之不及。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苏莹疯了,毫无征兆。
她奔跑在后宫的长廊。
一边跑一边说着,“我不是公主,我不是公主。”
终日的焦虑下,她承受不住了。
皇帝立马封锁了消息,之对外宣传公主染上风寒。
他不能让一个疯子上祭台。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身份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苏府上下百余人被流放。
苏母即刻问斩。
皇帝拉着我的手,泪眼汪汪,“朕一见你,便觉得你与朕有着颇为相像的地方,没想到你竟然.....”
“朕要让人立刻提笔,封你为安宁公主!”
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却不是因为找回了真正的公主,而是因为他找到了新的牺牲品。
大殿之内只有我们两人在。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老泪纵横的皇帝。
我想起来了。
我的母亲。
他所谓最得宠的贵妃娘娘。
死在了他的妻子手中。
而他袖手旁观,因为皇后身后的势力是他所需要的。
虚伪。
我默默攥紧了手心里的簪子。
然就在下一刻,有太监急急忙忙的爬了进来,“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皇帝呵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轩阳城,破了!”
轩阳城是离京都最近的地方,皇帝脸色一僵,刚准备开口,站起身又狠狠地跌倒。
因为我的簪子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腹部。
他的双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嘴角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那太监吓得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他猛地地倒在地上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不论是苏莹,苏母还是他和皇后。
他们自私,虚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以他们都该死。
我早就说过了,我要的不是公主的位置,这天下为何只能是男人的天下?
我没说话,看着他的血蔓延到了脚边。
看着他没了最后一口气。
我的心里毫无波澜,仿佛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竟要的人。
皇帝驾崩后,战乱立马平息了,陆淮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到我面前。
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死了?”
“嗯,反正不论死在你手中还是我手中,都是死。”
三日后继位大殿,所有的一切都被陆淮安排妥当,他活着只为了复仇,这张龙椅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我坐享其成,朝政上所有大臣焕然一新,这些年陆淮养的私兵多到可怕。
不过他与我是一家人。
再次看见苏母和苏莹,他们在牢狱之中,狼狈不堪。
前方带路的公公恭敬的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是你.....”
苏母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我就算是化成灰她也是认识的。
毕竟想相伴了这么多年。
“姐姐。”
我没看她,反倒叫了一声边上的苏莹。
一直垂着头的苏莹这才抬起头。
见到我,她疯癫一般的大喊,“我才是公主!我才是公主!”
“大胆!面前的是新帝,竟敢无理!”
“新帝?”
苏母的表情愣了一瞬,随之大笑道,“我是老了,不是糊涂了,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是新帝!”
“左不过是公主罢了。”
我没说话,欣赏着手里的刀。
一把搁下了绑住苏莹的绳子。
刀尖挑起她的下巴,“姐姐,你知道吗?本来你是不用变成这样的,都怪母亲她居然为了苏家放弃你。”
见她涣散的目光开始聚焦。
我又道,“姐姐,如果不是母亲,你何必会沦落到如此下场,你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公主。”
我看着她双目猩红。
将手里的刀交到她手中。
带着丫鬟转身离开。
身后一阵凄厉的惨叫。
“苏莹你疯了!我是你娘亲....我....”
第二日从牢里拖出来两具女尸。

六岁那年我被发现是流落在外的公主。
母亲知道后,一刀一刀剜走我肩上的胎记,将我丢去寒冷的北疆。
让姐姐代替我的进宫成了公主。
可她们不知我非但没死,还从那饮血嗜肉的寒冷地带爬了出来。
五年后,名震天下的孺子带着他唯一的弟子游历到大庆。
在母亲和姐姐震惊的目光中,我回来了。
1
“早有听说先生大名,今日到我大庆,属实是我大庆之幸事。”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满朝文武座无虚席。
身着龙袍的男人坐在龙椅之上。
我与被称作孺子先生端居一旁。
看着站在皇帝身边研磨的女人,我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见过大庆王,见过端阳公主。”
她研墨的动作猛然一颤。
2
我六岁那年。
皇帝下旨寻找散落民间的公主。
公主肩上有一朵莲花胎记,襁褓中有一块玄玉。
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所生。
而我就是被遗落的公主。
然母亲知晓后,却立马紧锁大门。
让人将我看住,不允许我外出。
在夜黑风高的晚上,一刀一刀剜掉了我肩上的胎记。
她说,“让你姐姐替你去,她能给苏家带来数不尽的财富,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也是,谁会心疼一个不是自己所生的孩子呢。
在那一天,我疼的昏厥过去。
醒来时已经身处异处。
她们怕我惹出事端。
高台上的端阳公主,手腕一顿,指尖撵着的墨碇哐当一声砸了下来。
在这寂静的宫殿中,尤为清脆。
“端阳,你这是做什么?”
大庆王不悦地皱起眉。
我笑了笑,“陛下息怒,我见公主如见故人,想必公主也是如此,在下所言可对?”
话是对皇帝说的,可我问的却是端阳。
我回来了,姐姐。
3
孺子名享天下,各国争夺着让他游历说教。
若是到了哪=,哪里就是被世人崇拜的地方。
大庆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吹嘘的机会。
所以他诚邀孺子与我留下几日。
再三推脱后,孺子才点头答应。
跟着宫女回了陛下钦赐的住所,沐浴在满是花瓣的澡盘之中。
淡淡的幽香融进一丝寒意。
我对着铜镜,脱去外衣。
摩挲着肩头。
在那里有一片狰狞的疤痕。
很难想象,原先本是一朵绽放的莲花。
知晓我就是皇帝流落民间的公主后。
母亲便想起了我肩上的莲花。
我在府上本就是个不讨喜的存在。
自幼性子寡淡不爱说话,姐姐却是欢快洒脱。
一张巧嘴常常逗得人乐呵一笑。
我以为是这个原因,母亲才不待见我。
后来我才知晓,我并非母亲所生。
而是被人丢在府门口,没人要的弃婴。
为了拾得个好名声。
母亲才将我收养。
她让人照着我的肩膀给姐姐的肩头上印出莲花,又夺走了我出生便带在脖子上的玉佩。
印莲花是要一刀一刀刻的。
姐姐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种苦。
所以她疼的厉害,就抱着母亲嚎啕大哭。
母亲心疼她。
所以每每给姐姐画上一笔,我肩膀上的莲花就要被刀剐去一笔。
为了让姐姐开心,还特地将刀用火烤热。
滚烫的刀尖落在我的肩头上时,我几乎快要昏厥。
清楚的记得我不停的哭,不停的求饶。
我说,“求求你了母亲,我以后会听话,我什么都会做。”
“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
可是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姐姐笑得瘆人,“谁叫你不是母亲亲生的呢?从今以后我就是公主了!”
然后她就抱着母亲撒娇,两人幻想着美好的将来。
而我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死死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被丢在冰天雪地里。
怕我逃回去,母亲把我丢到了离京城很远很远的北疆。
来送我的马夫怜惜我,丢给我一张大饼。
他说,“死前享受吧。”
于是决绝的转身离开。
在那大雪纷飞的天里,他的身影一下就被淹没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张大饼有多宽有多长,甚至上面有几个芝麻。
我想我是感激他的,如果没有那张大饼我可能真的活不下来。
4
皇帝邀请孺子为皇子公主们温书。
以作培养。
我知晓他是想让孺子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人选,若是收入麾下。
大庆就能传个文学大家的皇子,或是公主。
然,他想的早就实现了。
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温书的一共四位皇子,三位公主。
苏莹亦是其中之一。
她坐在最末尾,全然没有从前跋扈的模样。
也是,当时皇帝下旨寻找公主时,正是贵妃去世。
苏莹被接回宫那天,皇帝大赦天下。
赐封号为端阳,寓意祥瑞。
所以回宫后她确实有过一段好日子。
但随着后来越来越多的嫔妃怀孕。
皇帝也逐渐不将她放在心上。
她只是一个公主。
在宫里,每一步都要谨言慎行。
跟那些妃子,皇子,公主们暗自争锋。
这些年她的刺头早就磨润了。
不再是那个会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淹进水中的女孩儿。
下学后,皇帝将众公主,皇子留下考验功课。
一查才知,这些皇子公主没一个功课过关。
他坐在龙椅上,略有些艳羡的看向孺子。
“听闻先生的弟子,博览群书,八岁时便能识得天下策略,十岁时就能作诗赏词,还是一个女娃子,倒真是叫人羡慕不已。”
他夸赞我,却不知为了有现在的成就我付出了多少。
孺子轻笑,“倒也是不敢当,皇子公主们都是成大事者,路还长。”
皇帝又转头厉声喝道,“多跟先生学学,若是你们在不长进朕为你们试问!”
孺子与他留下商议国事。
而我先行离开。
还未走出几步。
就被人死死的拽住了衣袖。
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近了一间杂货堆积的厢房。
“是你,你为什么.....”
苏莹面目狰狞,她死死的掐着我的手。
可我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从前我受的苦远远比这些要难熬的多。
“在下不懂,公主殿下可是认得我?”
苏莹怒斥道,“少装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娘亲明明把你丢去那么冷的地方,你应该冻死了才对,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见我半晌不说话。
她笑道,“本公主知道了,你是回来报仇的是吗?你想夺走你的公主之位?”
苏莹在愤怒的边缘挣扎,失去了理智,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死死的的瞪着我。
上前两步就将我的脖子掐在她的掌中。
冰凉的触感席卷我的全身。
这种窒息的感觉非但没有让我感觉到害怕,却让我觉得越来越兴奋。
让我想起那年的冬天。
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拖着被大雪冰冻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在荒无人烟的北疆。
险些被那汹涌的冰雪埋进寒冷的雪地里。
那时候的我只有一个念头,活下来。
活下来....
活下来把他们通通杀光。
“公主万万不可啊公主!”
服侍的丫鬟尖叫着想要阻止她。
若是我死在了她手里,那她势必会遭受到严重的责罚。
如今的我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身份早已对调,我为刀。
而她是板上钉钉的肴。
“端阳,你在做什么!”
不知何时,皇帝已然站在了门前。
孺子紧跟在他身后。
他冷漠如冰,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让我毛骨悚然。
苏莹吓得连忙松开手。
“父皇....父皇你听我说,她是.....”

毫无防备,皇帝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
我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朕就是这样教你待客之道的?”
皇上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眼中闪现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怒气。
苏莹浑身颤抖着,想要辩驳。
“父皇,她是,她是....”
她想揭穿我的身份,可是她一定能想到若是我的身份被揭穿。
那她这个冒牌公主就是欺君的罪名。
罪不容诛。
她害怕了,最终死死的咬着唇垂下头道,“是女儿的错,女儿记恨老师严苛所以.....”
看来这些年,倒真是把她磨成了一块璞玉。
不过这玉心却是碎的。
恶人一生即使是改过自新也是恶。
皇帝歉意的看着孺子,“朕这个女儿嚣张跋扈惯了,先生放心,朕一定好好教育她。还不给小先生道歉!”

苏莹面目狰狞,她死死的掐着我的手。
可我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因为从前我受的苦远远比这些要难熬的多。
“在下不懂,公主殿下可是认得我?”
苏莹怒斥道,“少装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娘亲明明把你丢去那么冷的地方,你应该冻死了才对,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见我半晌不说话。
她笑道,“本公主知道了,你是回来报仇的是吗?你想夺走你的公主之位?”
苏莹在愤怒的边缘挣扎,失去了理智,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死死的的瞪着我。
上前两步就将我的脖子掐在她的掌中。
冰凉的触感席卷我的全身。
这种窒息的感觉非但没有让我感觉到害怕,却让我觉得越来越兴奋。
让我想起那年的冬天。
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拖着被大雪冰冻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在荒无人烟的北疆。
险些被那汹涌的冰雪埋进寒冷的雪地里。
那时候的我只有一个念头,活下来。
活下来....
活下来把他们通通杀光。
“公主万万不可啊公主!”
服侍的丫鬟尖叫着想要阻止她。
若是我死在了她手里,那她势必会遭受到严重的责罚。
如今的我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身份早已对调,我为刀。
而她是板上钉钉的肴。
忽然一声呵斥,“端阳,你在做什么!”
不知何时,皇帝已然站在了门前。
孺子紧跟在他身后。
他冷漠如冰,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让我毛骨悚然。
苏莹吓得连忙松开手。
“父皇....父皇你听我说,她是.....”

毫无防备,皇帝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
我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朕就是这样教你待客之道的?”
皇上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眼中闪现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怒气。
苏莹浑身颤抖着,想要辩驳。
“父皇,她是,她是....”
她想揭穿我的身份,可是她一定能想到若是我的身份被揭穿。
那她这个冒牌公主就是欺君的罪名。
罪不容诛。
她害怕了,最终死死的咬着唇垂下头道,“是女儿的错,女儿记恨老师严苛所以.....”
看来这些年,倒真是把她磨成了一块璞玉。
不过这玉心却是碎的。
恶人一生即使是改过自新也是恶。
皇帝歉意的看着孺子,“朕这个女儿嚣张跋扈惯了,先生放心,朕一定好好教育她。还不给小先生道歉!”

一瞬间,她的脸惨白如画。
大庆连续几年灾害不断,战争频发。
确实有部分原因。
民间早有传言,是天子不敬重那些前线死去的将士亡魂。
所以大庆国运才越来越衰败。
但其实我都知晓,这一切不过都是陆淮的手段罢了。
嫁到边疆怎么算受苦。
我要让她死在我面前才好。
在所有人都赞颂她是拯救大庆苍生的公主时,我要让她自己才清楚。
都是她咎由自取。
皇帝没再听从别人的劝阻,他关了苏莹的禁闭。
将苏莹严加看管,以免她跑了。
苏母得知后,急着进宫面圣。
我出宫寻访时正巧看见她跪在宫门前,哭得撕心裂肺。
皇帝不见她。
“我可怜的莹儿啊,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冷笑一声,其实祭不祭天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看见马车上的我。
苏母哭红了眼眶,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用身子拦在了马车前。
“苏云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
苏云是我从前的名字,我现在叫空境。
外面吵闹声不断,但我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就静静的听着她在外面鬼哭狼嚎。
“大家快来看看啊,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她要让我的女儿去祭天啊!”
“快看看啊!杀人诛心啊!”
苏母跪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用余光偷看我。
来往的百姓很多,很快就被吸引了过来。
“这是在干嘛呢?”
“你不知道?听说陛下要端阳公主祭天,这端阳公主不是苏家的女儿嘛,给她要公道呢。”
“要啥公道,我觉得这先生说得对啊,陛下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作为公主牺牲一下怎么了?”
......
大家七嘴八舌。
过了好半晌我才从马车上下来。
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母眼眶通红,看见我就像是失了智的野兽。
甩开拦在我面前的小厮,抬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而我嵌住了她的手腕。
她还真当我是从前的苏云吗?
我轻启薄唇,“苏夫人这是做什么?”
“贱人,都是你,都是你给陛下出的主意。”
她死死地盯着我,满是恨意。
终究是因为她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轻笑两声,“苏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公主殿下有自己的责任,我不过是为陛下分忧,何罪之有?大家说是也不是?”
我提高声音问道周围看戏的百姓。
“先生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战是一定要赢的。牺牲公主,换取大庆的安宁,此乃大义,公主殿下真是祥瑞!”
“公主殿下万岁!”
“公主殿下万岁!”
.....
称赞声让苏母头昏脑胀。
我笑着看她,“苏夫人难道是觉得公主是那种胆小懦弱之人吗?公主此举可谓是流芳百世。”
见她面露苦色,我弯下腰凑到她得耳边,“还是说,苏夫人要告诉所有人,端阳公主是假冒的呢?”

皇帝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污蔑自己的弟弟,是何居心!”
苏莹辩解,“父皇息怒,父皇息怒,是他总看我的卷轴,我以为....我以为.....”
我道,“公主小测,还有心思观其他人,这倒是证明公主不够有恒心有毅力,还得多悟。”
苏莹呵斥,“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大概是这么些天,七七八八的人都在逼迫她。
苏莹扛不住了,她怒不可遏的看向我。
那副样子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她从外面抱回来的一只野狗。
她对母亲说,“这小狗太可怜了,要是放在外面得冻死。”
可实际上,她明知我怕狗。
却故意将我和狗锁在一间房子里。
那饿极了的野狗,急了也是要吃人的。
现在的苏莹就跟它一样。
“混账!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皇帝气得不轻,他狠狠的将苏莹踢倒在地。
又愤愤的看向皇后。
皇后急忙撇开关系,“陛下,她天性如此,臣妾,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好一个一箭双雕。
让苏莹除掉小皇子。
若是事情败露,那就借机除掉苏莹。
我沉默片刻道,“这些日子在下听闻,端阳公主是贵妃所生,贵妃为人宽厚温和,公主的性子倒是颇为活泼了些。”
皇帝沉思良久,静默的看着苏莹。
苏莹立马变了脸色,她焦急的辩解道,“父皇,是女儿的不对,女儿一定好好用心,父皇。”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若是被发现,怕是性命不保。
“朕给你机会,若是再叫朕失望,你就给我滚回去面壁思过!”
说罢皇帝甩袖离开。
苏莹死死的瞪着我,那双眼睛藏着杀意。
她想杀了我在我意料之中。
于情于理她都容不下我了。
那日下学,我奉命前去城郊查看兵情。
走在街上,忽然感受到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大概有好几波人,在这大庆里,要杀我的只有苏莹一个。
不,或许我说错了,还有一个。
我的养母,如今的西郊夫人。
苏莹在宫里,做什么都有约束,一旦我死了皇帝必然会查清。
那到时候她也就难脱干系。
但如果我死在他人之手,再安差一个被歹人跟踪或是什么的罪名。
还管她什么事。
我装作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是向前走着。
忽然头猛的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四肢很快就瘫软下去。
再次醒来,我倒在堆满杂物的破屋子里。
这地方我熟悉。
是苏府的柴房。
这里的每次一寸,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我层在这里被苏莹喂馊饭,被她当狗一样骑。
我一直以为这是小孩之间的玩闹,为了不让母亲分忧,我一个字也不说。
但其实她都是知道的,我手臂上的每一道红痕。
她都是知道的,她允许苏莹作恶。
只因为我不是她的女儿。
“我真是没想到想你好大的本事,竟然还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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