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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惊喜:沈先生,晚安无删减全文

冬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门一打开,无数闪光灯就怼在夏初身上。眼前,是一场极为盛大的婚礼。宴会厅内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掌声雷动。夏初攥紧手指,一步一步向前走到红毯尽头。司仪满脸笑容:“现在,有请我们的新郎上场!”然而,红毯另一头,空荡荡的。司仪一愣。瞬间,全场震撼哗然。结婚当天,新郎竟然没有出现!这,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气的脸色铁青。混账东西,竟然在婚礼上这般胡闹!他立即给沈寒川打电话。但,传来的提示音却是对方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宾客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肆意嘲讽奚落的评论着夏初。一时间,场面无比尴尬。老爷子挥手,保镖立即上前,他沉着脸道:“去把二少爷给我带过来!”随后,他给了司仪一个眼神。司仪心领神会,开始往下走流程,朗诵新娘的祝福词。宾客席里,正在吃喜酒的...

主角:夏初顾白萍   更新:2024-12-18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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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初顾白萍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夜惊喜:沈先生,晚安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冬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一打开,无数闪光灯就怼在夏初身上。眼前,是一场极为盛大的婚礼。宴会厅内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掌声雷动。夏初攥紧手指,一步一步向前走到红毯尽头。司仪满脸笑容:“现在,有请我们的新郎上场!”然而,红毯另一头,空荡荡的。司仪一愣。瞬间,全场震撼哗然。结婚当天,新郎竟然没有出现!这,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气的脸色铁青。混账东西,竟然在婚礼上这般胡闹!他立即给沈寒川打电话。但,传来的提示音却是对方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宾客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肆意嘲讽奚落的评论着夏初。一时间,场面无比尴尬。老爷子挥手,保镖立即上前,他沉着脸道:“去把二少爷给我带过来!”随后,他给了司仪一个眼神。司仪心领神会,开始往下走流程,朗诵新娘的祝福词。宾客席里,正在吃喜酒的...

《一夜惊喜:沈先生,晚安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门一打开,无数闪光灯就怼在夏初身上。
眼前,是一场极为盛大的婚礼。
宴会厅内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掌声雷动。
夏初攥紧手指,一步一步向前走到红毯尽头。
司仪满脸笑容:“现在,有请我们的新郎上场!”
然而,红毯另一头,空荡荡的。
司仪一愣。
瞬间,全场震撼哗然。
结婚当天,新郎竟然没有出现!
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子气的脸色铁青。
混账东西,竟然在婚礼上这般胡闹!
他立即给沈寒川打电话。
但,传来的提示音却是对方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宾客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肆意嘲讽奚落的评论着夏初。
一时间,场面无比尴尬。
老爷子挥手,保镖立即上前,他沉着脸道:“去把二少爷给我带过来!”
随后,他给了司仪一个眼神。
司仪心领神会,开始往下走流程,朗诵新娘的祝福词。
宾客席里,正在吃喜酒的韩昊然打开微信,拨通视频。
两三秒后,沈寒川出现在屏幕上。
韩昊然磕着瓜子,吐槽:“我特意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可是,你竟然逃婚了!”
沈寒川扯动薄唇:“她不是我要娶的女人。”
“你家老爷子脸都气歪了。”
沈寒川懒得啰嗦:“出来,我在前厅等你。”
“我正在喝你的喜酒呢,没空。”韩昊然笑眯眯的,顺便将摄像头转向宴会厅的正中间,“瞧瞧,新娘子多可怜,多孤单。”
沈寒川神色淡漠:“你上去陪她,她就不孤单了。”
“呸!”
而此时,台上传来司仪的声音:“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宾客们都等着看热闹,看这个尴尬又可怜的新娘,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韩昊然小声嘀咕:“这新郎都没了,还怎么交换戒指啊。”
沈寒川没搭理他,眸光意味深长的落在夏初身上。
而夏初腰挺的笔直,像是没有看到宾客们的窃窃私语。
这是妈妈的心愿,无论怎么样,她都会完成这场婚礼。
哪怕,被所有人耻笑,也毫不在意!
她沉声道:“新郎的戒指给我吧。”
接过司仪递过来的戒指,夏初目光低垂,代替新郎,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见状,沈寒川的目光沉了几分。
为了嫁进沈家,连这般屈辱都能承受。
这个女人,倒是挺有能耐。
没兴趣再看,挂掉视频,他走出沈宅。
夏安然蹲在地上,早已在门口等待许久。
一看到沈寒川,她连忙提着婚纱追过去:“沈少,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今天怎么就反悔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心底很慌。
沈寒川,是不是知道了酒店那晚的真相?
想要质问,却又不敢,只能旁敲侧击的问。
沈寒川沉声道:“和你没关系,出现了点意外,所以,婚礼暂时取消。”
闻言,夏安然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底打转:“能把第一次给沈少,我感觉开心又幸福!至于名分,我从来没想过,因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现在婚礼突然取消,宾客们都在指指点点,我妈也承受不住打击晕倒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沈寒川的心微微一动。
夏安然毕竟把第一次给了自己,现在又被夺了婚约,他心底到底是有些愧疚。
“放心,我会娶你,只是现在不行。”
夏安然抹着眼泪:“那......要等多久?”
“八个月。”
夏安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惊叫出声:“这么久?”
“如果不能等,不勉强你,这桩婚事取消,我会给你补偿。”
“能等,只要沈少愿意娶我,无论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她不敢再表现出任何不满,连忙表明心意。
“嗯,暂时委屈你了。”
可心底还是卡着一根刺,她小心翼翼试探:“沈少,你为什么会娶我姐姐,你和她很久就认识了吗?”
沈寒川淡漠道:“不认识,也没见过,之所以娶她,是因为长辈曾经订过娃娃亲。”
听到这话,夏安然的心终于落地。
“沈少,吉时到了,你快去和姐姐举行婚礼吧,我就先回去了。”
她故作大方道。
然而,心底却在流血!
只差一步,自己就可以成为沈太太,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他和夏初那个小贱人举办婚礼。
她好恨!
目光落在她的婚纱上,沈寒川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瞬间,夏安然笑了,亲密的挽上他胳膊:“好。”
婚礼结束,已经傍晚。
夏初由张嫂带着,去了房间。
房间黑白格调,无比奢华,处处透露出精致。
累了整整一天,脚后跟也被高跟鞋磨破了皮,脱掉婚纱,夏初冲了澡,上床。
陌生的环境,很难入眠。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许久后,她才终于睡着。
而一整晚,沈寒川都没有回来过,夏初也没有在意。
翌日。
早上八点。
张嫂带着夏初去了正堂,给老爷子请安。
看着眉清目秀,端庄素净的女孩,老爷子越看越满意:“初初,昨晚睡的还好吗?”
“挺好的,房间很舒适。”
“昨天让你受委屈了,放心,爷爷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话音才落,一阵脚步声响起。
夏初回头。
一夜未归的沈寒川走进来,脸庞俊美冷酷。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怒斥,“你还知道回来!”
“嗯。”沈寒川薄唇扯动,淡应一声。
见他这种反应,老爷子简直气炸了,“混账东西!昨天婚礼上你竟然逃婚,沈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您擅自强行将我要娶的女人替换,看在您是长辈,这笔账并没有和您算,答应娶她,已经是我的底线,至于和她举办婚礼,呵......”沈寒川不屑冷笑。
“猖狂!”
老爷子一脸怒火的扬起长鞭。
水杯被长鞭打碎在地,碎片飞溅。
气氛压抑而紧绷!
夏初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别以为自己现在掌管沈氏财团,就可以无法无天,我还没死呢!”老爷子厉声呵斥,“脱衣服!”
沈寒川面无表情,他将衣服扔在地上:“来吧。”
连挨打都这么猖狂!
老爷子不禁更加生气,扬手,长鞭重重抽上去。
长鞭落在身上,声音响亮。
几鞭子下去,已经皮肉泛红,沁出鲜血。
夏初看的胆战心惊,目光落在男人脸上。
只见,他神情慵懒,脸庞冷酷,哼都不哼一声。
老爷子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夏初拧起眉头,上前将老爷子拦住:“爷爷,都怪我突然嫁给沈少,毁了他的婚礼!这件事因我而起,您要罚就罚我吧,否则,我心底愧疚难安。”
沈寒川扫过夏初,目光中带着刺骨寒意。
呵,虚情假意。
夏初低头,没敢和他对视。
老爷子全看在眼中,怒斥:“你瞪初初干什么?简直不知好歹!”
没理会,沈寒川喉结滚动,冷淡道:“还打不打?不打我就去公司了,还有会议要开。”
老爷子捂住胸口,差点没被气死!
“婚礼办了,结婚证还没领,你现在带着初初去趟民政局,把证领了。”
十分钟后。
两人并肩坐进黑色轿车内。
夏初靠着车窗坐下。
车内的气氛,压迫且窒息。
四十分钟后,抵达民政局。
填好表格后,两人被带去拍结婚照。
摄影师连拍几张都不满意:“你们能不能靠近一些,表现的亲密点,这是领证,又不是上刑场。”
沈寒川神色冷冽,纹丝不动。
见状,夏初肩膀向着男人倾斜,靠近。
沈寒川目光如剑,刺向夏初。
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夏初出声道:“我只是想快点结束拍照,你应该也不想被这样一直拍。”
沈寒川冷着脸,没说话。
摄影师还不满意:“来,两位都笑笑。”
笑?
夏初笑不出来,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沈寒川也彻底没了耐心,目光一凛:“就这样拍。”
摄影师不敢再啰嗦,手一抖,连忙按下快门。
盖好公章,工作人员把结婚证递出去。
直到走出民政局,夏初都感觉不踏实,像是在做梦。
她,就这样结婚了。
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沈寒川径自上车,扬长而去。
夏初打车回了沈宅。
折腾了两天,她也确实又累又困,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梦中,一头眼冒绿光的恶狼在身后狂追不舍,她拼了命的向前跑。
突然,脚下踩空,整个人跌入悬崖。
夏初一个冷颤,从梦中惊醒。
只见,沈寒川正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夏初睁大眼睛,吓的睡意全无:“你怎么回来了?”
沈寒川冷声提醒:“这是我的房间。”
听到这话,夏初识趣的下了床,走向沙发。
沈寒川脱了上衣,只穿着西装裤。
见状,夏初有点慌。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
夏初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张嫂:“少奶奶,这是二少爷的药,麻烦您拿给他。”
“好。”
夏初关上房门,折身走回。
男人后背正对着她,只见,后背上鞭痕交错,伤痕触目惊心。
她将药递过去。
沈寒川涂抹了下背部,上背部却有些困难,怎么也够不到。
见他尝试几次都没成功,夏初愧疚道:“我帮你吧。”
理都没有理她,沈寒川连头都懒得回。
夏初也不再自讨没趣。
然而,才在沙发上躺下,他的声音森冷传来:“过来,上药!”
闻言,夏初又只好认命的穿上鞋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用棉棒蘸着消毒水,她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近看,几乎能看到里面嫩红的肉都翻了出来,更加渗人。
酒精腐蚀着伤口,沈寒川眉头皱起,后背也跟着动了动。
下意识地,夏初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
热气落在伤口,又热又痒,如同一股电流在伤口流窜。
沈寒川后背绷紧,语气不悦:“你在干什么?”
夏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咯噔一下,手也跟着一抖,棉棒正好戳进伤口。
“嘶——”
沈寒川后背紧绷,倒吸口凉气。
这下,伤的更重了。
夏初惊慌失措,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出声,我被吓了一大跳,不小心手滑了。”
沈寒川:“你刚才的举动在干什么?对着我的后背吹热气,怎么,趁机勾引我?”
“没有,我小的时候摔倒了,妈妈总说,如果太疼,就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夏初缓声道。
沈寒川眯起眸子,冷嗤:“幼稚!收起你的小把戏!”
夏初没再辩解,默默地将药膏抹在伤口上。
夜,越来越深。
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她没有丝毫睡意。
第一次和男人共处一室,紧张又忐忑。
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夏初顶着黑眼圈出现在餐桌上。
老爷子坐在主位。
她和沈寒川并肩而坐。
早餐很丰盛,可气氛压抑又紧绷,夏初没什么胃口,喝了碗粥。
老爷子扫了一眼沈寒川,道:“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吃过早餐,记得带初初回夏家一趟,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经理分配了工作。
公司大厅,办公室,以及卫生间,都是夏初负责清理的区域。
虽然不知道沈寒川最后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但是于她而言,的确是好事。
哪怕只是个保洁员,她也甘之如饴。
和她一起工作的是已经五十八岁的林阿姨,干起活来利落而干净。
“现在的年轻女孩啊,都讲究美丽,体面,就算再没钱花,也不会选择来当保洁员,觉得扫地不仅脏,而且还很丢人。”
“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都是凭自己的双手双脚赚钱,只要合法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夏初吸了口气,“扫地不丢人,口袋没钱才丢人呢。”
林阿姨深深点头:“说的不错,现在像你这么懂事的好女孩,可不多见。”
夏初笑笑:“还是很多的,林阿姨没碰到而已。”
见她这么谦虚,林阿姨打心底喜欢。
两人有说有笑,打扫着卫生间。
一道脚步声响起,夏安然走进来,脸色嘲弄:“姐姐,一听说你进了公司,我就连忙过来找你,不过,你怎么还起厕所来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夏初对她太了解了。
这架势,分明就是来找事的!
她冷冷的看着夏安然:“关你什么事。”
“哎呦,还恼羞成怒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脸和身上这件丑不拉几的保洁服真是太搭了,简直绝配呢......”夏安然没生气,反而笑的更加得意。
没搭理她,夏初好似没听到般:“麻烦脚让一让,我在拖地。”
夏安然的笑僵在脸上。
她故意站着不动,挑衅地看着夏初。
而夏初也不惯着她,提起拖把塞到她的两只脚中间,直接拖起地来。
“啊!!”
夏安然气的尖叫,声音都要划破屋顶:“该死的!我新买的限量版高跟鞋都被你给弄脏了!你给我跪下,擦干净!”
夏初看着她:“听不懂人话吗?刚才我提醒过,让你把脚挪一挪,是你站着不肯动,怪得了我?”
“满嘴胡言!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我,我怎么没听见?”
“那是你耳朵不好,我建议你去二院挂个专家号看看。”
“你!!”
夏安然快气炸了,她愤怒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夏初反问道:“你凭什么开除我?”
“就凭我是沈少的女朋友!”夏安然骄傲又炫耀。
夏安然凑近她耳旁,低声道:“那我还是沈寒川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这句话戳到了夏安然的痛处:“你很快就不是了!”
“可我现在是!你算什么女朋友,充其量也就是地下情人,你们家是不是祖传当小三?”
“夏初,你个贱人!”
她破口大骂,恼羞成怒地将垃圾桶踢翻。
瞬间,原本洁净的地面变的脏乱不堪,纸巾混合着垃圾撒了满满一地。
夏初冷下了脸:“捡起来!”
无论夏安然怎么对付自己都可以,但是,她绝不能容忍林阿姨一早上的劳动成果被毁掉。
看到夏初终于生气,夏安然别提笑的有多开心。
转过身,她将旁边几个垃圾桶全部推倒。
夏初胸口起伏,愤怒道: “再说一遍,给我捡起来!”
夏安然嘴角带笑,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我就不捡,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旁的林阿姨也终于忍不住了,她上前争辩道:“这位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辛辛苦苦打扫了一上午,你给弄的满地都是垃圾,也太没有素质了。”
“你算哪根葱,也配教训我?”夏安然龇牙咧嘴,“地脏了就再扫一遍呗,你们是保洁员,这就是你们的工作,别想着偷懒。”
话说完,她就朝外走去。
林阿姨上前,强行拉住夏安然胳膊:“这是你故意弄脏的,你必须得留下帮忙,打扫干净才走。”
夏安然嫌弃又厌恶:“老东西,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真恶心!”
林阿姨死活不松手。
夏安然用力挣扎,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顿时,林阿姨摔在坚硬的地板上,神色痛苦。
见状,夏初连忙拔腿跑过去,将林阿姨搀扶起来。
她怒声警告:“夏安然,你最好别后悔!”
夏安然得意一笑,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满地狼藉,林阿姨扶着腰,无奈叹息:“哎。”
夏初咬牙道:“林阿姨,你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收拾就好,还有,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清理干净后,她去找了顾恒:“顾助理,你能不能帮我把卫生间过道的监控调出来?”
顾恒满脸诧异:“少奶奶,您调监控干什么,丢东西了?”
夏初摇头:“没有,我有其他用途。”
顾恒:“好,您稍等,我这就叫人把监控调出来。”
“最好是高清的,能听清楚监控中的对话。”
“少奶奶放心吧,我们公司的监控,别说人,就连苍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夏初轻笑:“谢谢,明天请你喝奶茶。”
“谢谢少奶奶。”
“顾助理,以后别叫我少奶奶,会惹祸上身的。”
顾恒:“?”
夏初好心道:“沈先生很厌恶我,也并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顾恒恍然大悟:“谢谢少......夏小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说实话,他觉得少奶奶其实挺不错的。
拿到视频,夏初直接转发到顾恒之前拉她进的工作微信群。
片刻间,工作群沸腾了。
视频一转再转,几乎全公司人都看到了。
当然也包括夏安然。
“哎呦,看起来人模人样,怎么这么没素质!”
“哈哈哈,脸真大,像个泼妇似的,还敢说自己是沈总的女朋友。”
“这哪个部门的大神啊,真牛逼!估计明天就卷铺盖滚蛋了!”
看着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她脸色无比阴沉。
一抬头,却看到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在偷偷看她,有奚落,有嘲讽,还有偷笑。
夏安然再也坐不住了。
她蹭的一下起身,离开办公室。
走到没人的角落,她泪眼婆娑的拨通电话,哽咽道:“沈少......”

林阿姨瘫坐在地:“不怕穷,也不怕苦,可实在没活路了......”
见她有松动的迹象,夏初松了口气。
余光无意中看到沈寒川,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沈先生,林阿姨为沈氏工作五年,战战兢兢,勤勤恳恳,既然没有犯错,就不能辞退!”
“辞退,是上司对下属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沈寒川声音薄凉:“公司裁员是正常流程,被辞退就闹着跳楼,公司还办不办了?”
夏初一怔,眼底黯淡。
哪怕见识过他的狠辣,冷血,无情,但这一刻,还是惊到了。
她既心酸又悲凉。
在有钱人眼里,人命就这么不值钱。
“沈总不是让我明天下跪道歉吗?我答应你,明天我会写好检讨书,当众下跪道歉,但是,你能不能让林阿姨重新回到岗位?”
夏初垂眸,艰涩开口。
看着她苍白却又充满乞求的脸,沈寒川眸光幽深。
片刻后,他薄唇微抿:“我等你。”
夏初激动万分,心底的欣喜难以言喻。
她回头:“林阿姨,快过来,沈总已经答应不辞退你了,乖,快过来,我们下去了。”
声音又柔又软,像是在哄孩子,沈寒川不由得多看她两眼。
林阿姨的怒火和怨气也烟消云散。
脚下都是雨水,她起身起的有点猛,脚下一滑,身体直直向后坠去。
在场的所有人当下全都愣住了。
夏初离的最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抓住林阿姨的手。
她身体太单薄,虽然拉住了,但也被扯的往前冲。
距离地面有五六十层楼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夏初吓的都不敢睁开眼睛。
形势,千钧一发!
突然,胳膊被人给攥住。
夏初抬起头。
沈寒川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大手将她向上拉,力气非常大。
夏初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出手相救!
身后,夏安然气的直跺脚。
只差一点点,这个小贱人就摔死了!
这时,周围的人也都回过神,纷纷上前帮忙。
终于,两人被拉了上来。
夏初瘫坐在地,心底这才涌现出后怕。
看着她满脸雨水,坐在自己脚上一动不动,沈寒川拧眉:“起来。”
夏初:“腿......腿软,起不来......”
沈寒川眯眸,一言不发看着她。
见状,夏初只好强撑着身体。
才站起,腿一软,又往地面摔去。
沈寒川面无表情的将她捞起,抱入怀中:“出息。”
夏初懵了,瞳孔都跟着放大。
就连一旁的夏安然也很是意外。
她气的不行,恨不得扑过去咬死夏初,再将她撕个粉碎。
反应过来后,夏初脸刷的一下红了,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夏安然咬牙说道:“沈少,我可以扶着姐姐走,你的衣服都被弄湿了,会感冒的。”
沈寒川皱了皱眉:“上班时间这么清闲?”
夏安然傻眼。
她总感觉,沈寒川的脸色不太好,对自己的态度也有点不对劲。
但是却不敢问,怕惹恼他。
于是,她只好道:“沈少,那我先去工作了。”
话音落,又狠狠瞪了夏初一眼,才不甘心的离开。
......
夏初以为会被丢在休息室,没成想,沈寒川竟将她带上去,回了沈宅。
老爷子正在吃晚餐。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他笑道:“下班了,来,快来吃晚餐。”
管家迅速添了碗筷。
“初初,今天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
夏初点头:“挺好的。”
“他呢,有没有欺负你?”
听见这句话,沈寒川凌厉的扫向夏初。
夏初摇摇头:“没有,沈总对我很好,也挺照顾的,还让我坐他的车一起回来。”
沈寒川挑了挑眉,没说话,继续用餐。
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可老爷子不满意,他瞪着眼睛:“都结婚了,还叫什么沈总?”
夏初咬着唇,硬着头皮道:“寒川。”
沈寒川眸光幽深,瞥了她一眼。
不敢和他对视,夏初眼睛低垂,尴尬地盯着碗里的粥。
老爷子以为她害羞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对对对,以后就这样叫。”
吃过晚餐,夏初回到房间,跑了个热水澡。
才走出浴室,她就碰上了沈寒川。
夏初穿着睡裙,由于刚洗过澡,白嫩清透的脸颊泛着红晕,湿漉漉的像只小鹿。
沈寒川眸光深沉,喉结滚动。
他闻到了一股清淡的橘子清香,很熟悉,好像在哪儿闻过。
夏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
没露胸,也没露腰,只有一截小腿露在外面。
她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把睡裙往下扯了扯,打破尴尬:“今天在天台上,谢谢你。”
察觉自己竟然闪了神,沈寒川猛然清醒,冷冷道:“有殷勤献媚的功夫,不如去写检讨书。”
随后,进了浴室。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摔上。
夏初心底的那点感激,荡然无存。
翻出纸和笔,她黯然坐的在沙发上。
写了修,修了又改。
才写出两句话,就突然感觉头很晕,眼皮也沉重地往下掉。
摇摇头,夏初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还是没抵挡住涌上来的困意,沉沉睡去。
等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她轻咳两声,觉得头晕的症状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喉咙也又干又疼。
昨天雨势不小,自己又淋了那么久,绝对感冒了。
夏初难受的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
但想到还要去公司,她还是费力睁开眼睛,摸过手机。
一看到八点了,夏初脑子“轰”的一下,瞬间清醒!
她强撑着起床,连脸都顾不上洗,拦下出租车,直奔公司。
沈氏。
一大清早,夏安然就到了公司。
看到沈寒川,立即迎上去:“沈少,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寒川:“嗯?”
“你昨天对我挺冷淡的,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跋扈!都是姐姐炫耀,说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我才会失去理智,糊涂的干出来那种事,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夏安然撒娇道,“昨晚一夜没睡,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毕竟是自己的女人,犯点小错,可以容忍。
沈寒川淡淡道:“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遵守诺言,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以后长点脑子,不要被别人两句话就耍的团团转。”
“嗯嗯。”
夏安然点头。
“去会议室。”
夏安然笑了起来:“好。”
会议室内。
接到通知后,公司所有高层都已经落座。
沈寒川抿着咖啡,长腿优雅交叠。
而夏安然就坐在他身旁,脸上全是兴奋和期待。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夏初像条狗一样当着所有人面下跪,给自己道歉!
然而,到了八点钟,夏初并没有出现。
又等了十分钟,始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沈寒川脸色无比阴沉。
夏安然也变了脸,小声道:“沈少,她是不是反悔了?”
“给她打电话!”沈寒川开口。
顾恒立即将电话拨过去,却没有人接。
他小心翼翼道:“沈总,关机了,打不通。”
闻言,沈寒川眼底掀起一股滔天怒火。
很好!
不仅欺骗他,竟然还敢放他鸽子!

男人的奚落嘲讽又刻薄。
夏初一肚子火,深吸口气:“对呀,确实挺忙的,我又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我肯定要工作赚钱,难不成喝西北风?”
闻言,沈寒川脸庞愈发暗沉。
“你这种女人也挺出奇,不要脸还这么理直气壮。”
夏初眉头紧皱:“你们有钱人才奇怪,我认真工作怎么还成了不要脸?”
真是莫名其妙!
沈寒川看着眼前厚颜无耻的女人,眸底寒意迸射:“谁给的权利让你来公司撒野,真把自己当沈太太了?滚出去!”
“第一,我并没有在公司撒野,我是在工作,第二,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从来不敢自诩沈太太。”夏初攥紧手指,瞪着他,“所以,沈先生还是不要欺人太甚!”
沈寒川被气笑了。
他一步一步向着夏初逼近,威慑力十足:“婚礼当天用尽手段嫁进沈家,接着酒吧偶遇,现在又迫不及待跑到公司宣告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你蓄谋已久别有用心,还是我欺人太甚?”
夏初吓得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不是......我不是来公司宣告身份,我真的是在工作。”
沈寒川厉声质问:“谁给你安排的工作?”
“爷爷。”
夏初抿了抿唇,如实回答。
沈寒川眼神冷若冰霜:“真是好手段,连爷爷都被你哄的团团转,别以为把老爷子搬出来有用,现在立刻离开公司。”
夏初如遭当头一棒,心悬紧绷。
她胸口起伏:“我没有犯错,沈先生不能无缘无故辞退我!”
她不能走!
酒吧的工作已经辞了,这份工作绝对不能再丢!
妈妈还等着她赚钱治病呢!
沈寒川不愿意和她浪费口舌,冷声道:“顾恒。”
顾恒应声走进来:“少奶奶,走吧。”
夏初站着没动。
长腿迈动,沈寒川向外走去。
情急之下,夏初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没有了刚才的强硬:“沈先生,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一定会努力加倍工作,不要把我赶出公司,行吗?”
沈寒川眼神冷漠:“沈氏不是难民救助站,松手。”
“我不松!”
夏初急了,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沈先生你放心,八个月一到我立刻签字离婚,否则就天打雷劈!求求你,让我留在公司吧!”
沈氏的薪资比起其它公司要高很多,这份工作,她绝对不能丢!
沈寒川:“不需要保证,到时即使不走,也由不得你。”
“如果沈先生怀疑我别有用心,我可以保证,之所以需要这份工作,并不是为了接近沈先生,而是家人得了重病,我需要工作,需要赚钱。”
夏初声音沙哑,强忍着疼痛,将心底的伤口一点一点撕开。
自尊不能当饭吃。
她不需要自尊,只想让妈妈活着。
沈寒川冷笑。
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呵,谎话连篇又心计多端。
他冷淡的道:“你的家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马上给我滚,否则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抓住衣袖的手缓缓垂落,夏初眼眶猩红,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真当自己是香饽饽,谁都稀罕!你就是命好,出生在了有钱人家,除了这个光环,你还有什么?别以为接近你的女人都别有用心,如果不是我妈妈,我才不会嫁给你!你就是个冷血动物,才不会管人的死活!”
沈寒川沉着脸,冷冷盯着她。
一时间,空气紧绷,气氛压抑的可怕。
顾恒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正在这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窒息的宁静。
沈寒川扫了眼来电显示。
是老爷子打来的,他接通。
“怎么样,初初的工作还适应吗?中午的员工餐如果她吃不习惯,你就带着她和你一起吃。”
沈寒川面无表情,没有回应。
“混账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当年,如果不是她爷爷及时出手相救,我早都没命了,更没有现在的沈氏财团,救命之恩,你就多照顾一下,寒川,就当是爷爷拜托你了。”
听着老爷子的叹息,沈寒川不忍心拂了他的请求,淡淡道:“知道了。”
此时,顾恒也回过神,连忙道:“少奶奶,请跟我走吧。”
夏初道:“用不着,我有腿,自己会走。”
话音落,她转身。
刹那间,隐忍了许久的眼泪涌出来。
她神色黯淡,双腿发软,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
自己真的好没用啊,连份工作都保不住。
就在她前脚即将走出房间时,沈寒川眯起眸子,声音低沉:“站住。”
夏初回头看他:“我都已经答应离开公司了,沈先生不依不饶,还想怎么样?”
对于夏初的话,沈寒川置若罔闻,沉声吩咐顾恒:“带她去保洁处报道。”
夏初一怔。
他这是什么意思?
震惊过后,顾恒很快反应过来,带着夏初离开。
而一直躲在沙发后面的韩昊然,终于舍得露面,懒洋洋爬起来。
沈寒川目光瞥过他:“看戏看够了。”
韩昊然轻咳:“瞧你这话说的,我就一吃瓜群众,不过话说回来,老爷子让你好好照顾人家女孩,你倒好,一下子给人照顾到打扫卫生去了。”
“她不是特别需要这份工作,看在老爷子的面上,我给了。”沈寒川眯着眼眸,薄唇吐出烟圈:“至于工作喜不喜欢,是她的事,不喜欢,可以随时离开。”
“啧啧。”韩昊然吐槽:“不得不说,摊上你这种老公,还真是她的不幸。”

“第一次?”
男人声音沙哑。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夏初看不清男人的脸,她瑟瑟发抖:“是。”
“乖一点,我会对你负责......”
话音落,男人滚烫而凶猛的吻砸下来。
眼泪划过脸颊,夏初正准备反抗。
可下一秒,脑海中却浮现出夏安然阴狠地警告。
——陪里面的男人睡一晚,你母亲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否则,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她放弃挣扎,闭上双眼,屈辱又害怕地默默承受着......
终于,男人满足,从颈间扯下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戴上它,我会娶你。”
翌日。
清晨。
夏初从酒店离开后,回了夏家。
客厅内,夏父,夏母和夏安然脸色沉沉,正在说着什么。
她脚才踏进客厅,就见夏安然脸色一沉,快步走过来。
“啪!”
一个耳光狠狠的落在她脸上。
夏安然气势汹汹地骂道,“昨晚没去酒店,去哪儿鬼混了?”
夏初强忍着脸上的剧痛:“你什么意思?”
“许万山昨夜等了整整一晚,你都没有出现!小贱人,竟然敢耍我!!”
夏安然怒吼。
夏初皱眉:“怎么可能,我昨晚十点就到了酒店,早上离开房间时,男人明明还在床上睡觉!”
“还敢说谎,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夏安然厌恶的瞪着夏初,粗暴又野蛮地将她衣领唰一下扯开。
顿时,颈间的吻痕暴露在空气中。
夏安然嫌弃骂道:“你真恶心!”
难堪和屈辱涌上心头,夏初憋着眼泪,轻颤地将衣服穿好。
正在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走进来。
男人大约五十多岁,秃顶,穿着皮夹克,油光满面。
见状,夏海波连忙站起身,“许总,您怎么来了?”
许万山满脸怒容:“夏海波,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连我都敢骗!老子昨晚在酒店等了整整一晚,你女儿根本没出现,说吧,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闻言,夏初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
她死死咬着唇,脸色惨白。
他竟然是许万山!
那昨晚,睡了她的男人是谁?
夏父小心翼翼道:“许总,我哪里敢骗您!昨晚安然出了点意外,是我对不住您!您想让我怎么补偿都行。”
许万山满意轻哼,扫了眼夏安然。
看着他一脸油腻的样子,夏安然反胃的只想吐,她连忙躲在夏母身后。
随后,许万山又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夏初。
一张小脸长的精巧白嫩,五官精致,漂亮又清纯。
素颜都能长成这样,化了妆,还不得惊为天人。
和夏安然比,可漂亮太多了。
许万山简直眼睛都看直了!
夏母立即明白了,道,“许总,这是我的大女儿夏初,长这么大还没交过男朋友,纯着呢。”
许万山点头,“正好我也没太太,我和她还真是天生一对,这样吧,半个月后,我过来迎娶她。”
话说完,他起身就走了。
夏父目光一转,对着夏初道,“听到许总的话了?准备准备,半个月后嫁人。”
“我不嫁!”
夏初胸口起伏。
夏母阴阳怪气哼道:“被陌生男人睡了一晚,成了残花败柳,哪个男人还能看得上你?许总虽然长的丑,可是有钱,嫁给他,以后穿金戴银,可就成了富太太。”
一旁,夏安然捂嘴,幸灾乐祸的笑着:“是啊姐姐,你现在已经是个破鞋,有人要就不错了!”
夏父也不悦呵斥:“能攀上许总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还有,你母亲已经被我转到别的医院,如果不愿意嫁,就断了你母亲的医药费,以后你都别想看到她。”
脸上有泪水滑落。
夏初用力抹了一把。
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当父亲的那么偏心?
让她替夏安然去陪睡不说,现在直接把她卖给了老男人!还拿妈妈来威胁她!
见她不说话,夏父不耐烦骂道:“不想嫁,就给我滚,别在这碍眼。”
夏初闭上眼睛,咬牙:“我嫁!”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比母亲更重要。
话音落,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房间,夏初脱掉衣服,当看到颈间的项链,她目光怔住。
昨晚的男人,到底是谁?
随后,她将项链取下,放在梳妆台上,转身去了浴室。
谁知,夏初前脚才走进浴室,夏安然后脚就推门走进来。
她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项链。
哇塞。
好漂亮的项链!
夏安然眼睛发亮。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心满意足的离开。
夏安然才走出夏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迎面走来:“夏小姐,麻烦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少爷要见你。”
夏安然怔愣。
然,还不等她说话,就被西装男强制带到树荫下的黑色轿车内。
车门打开。
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找到你了!”
夏安然抬头看去。
男人一袭黑色西装,脸庞冷酷,浑身散发着尊贵和优雅。
哪里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夏安然直接看傻了。
扫过她颈间的项链,沈寒川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昨晚,我说过会对你负责,项链就是信物。”
夏安然懵了。
什么昨晚?
负责什么?
这条项链是她从夏初那里拿走的,难道,夏初昨晚睡的男人是他?
“昨晚,是你的第一次,所以,我打算娶你,半个月后举办婚礼。”

医生将报告单递过去,解释道:“这是血的化验单,病人血液中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是 36U/L,通常情况下大于25U/L就表示怀孕了。”
闻言,她整张脸都气歪了。
没想到夏初肚子这么争气,才一晚,竟然就怀上了!
而睁开眼睛的夏初,正好听到医生这番话。
她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她竟然怀孕了!
医生继续道:“她得的流感挺严重,吃药估计会好的很慢,而且也会对胎儿有影响,我的建议是输液,所以,你的想法呢?”
“吃药。”
“输液。”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夏初看着医生,虚弱道:“我想输液。”
“好,我这就去开药。”
等医生一离开,夏安然阴阳怪气道:“呦,醒了!你该不会是想留下这个孽种吧?”
夏初精神恍惚:“和你无关。”
“一个病重的母亲,再加上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你又这么穷,养活得起吗?”夏安然嘲笑,“打掉吧,他就是拖油瓶,如果再让沈家知道,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夏初正准备开口时,沈寒川却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的什么?”
顿时,夏安然惊慌失措。
夏初也变了脸,心脏吓的差点没跳出来,稳住情绪,道:“没什么,医生开的药方。”
夏安然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把报告单塞进包里。
一定不能让沈少知道!
万一他知道夏初怀的是他的孩子,那自己顶替夏初的事情肯定就会曝光,到时,沈少奶奶的位置肯定保不住!
看着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夏初表情木然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寒川反问道:“你觉得呢?”
夏初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夏安然:“特意带她追到医院,让我下跪道歉?”
她并不认为,夏安然会送自己来医院。
而沈寒川,更不会有那么好心!
沈寒川脸色铁青,她这是什么态度!
夏初心底乱糟糟的,脑子里全是自己怀孕的事,根本没有心思搭理沈寒川。
她脸色颓废,自暴自弃道:“我可以道歉后离职,工作我不要了,可林阿姨你能不能留下,毕竟是条人命。”
沈寒川抬眸,看向她。
小脸憔悴又苍白,了无生气,和昨天的清纯明亮,判若两人。
一场感冒而已,烧的生气全无。
这女人身体可真弱!
他扯动薄唇,难得大发善心:“给你两天假期,假期结束,回公司上班。”
夏初脑子里一片空白,全在想怀孕的事吗,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
夏安然不愿意了:“沈少,怎么还让她去公司啊?”
“不过是个清洁工的职位而已,给她也无所谓。”
夏安然想想觉得也是,随后又道:“可是,她会欺负我。”
沈寒川警告道:“但是记住,不要再去招惹夏安然。”
夏初麻木的抬起头:“我没有招惹她,都是她招惹我。”
“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她只是表面跋扈嚣张,而你外表看着单纯善良无害,实则狡猾又诡计多端......”沈寒川挑眉,“还有, 即便她找你麻烦,你也得忍着,这就是你抢走她位置的代价。”
夏初轻轻一笑:“呵......”
夏安然嘴角勾起笑容,抱住沈寒川胳膊:“沈少,你今晚送我回家吧。”
“嗯。”
夏安然得意炫耀:“姐姐,沈少今天会很晚回去,你就不用等了。”
话音落,两人离开。
夏初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任何反应。
扎针时,她问医生:“我怀孕多久了?”
医生道:“化验血,只能看出有没有怀孕,至于其它的,需要做B超。”
“谢谢。”
输液结束后,夏初找医生开了B超的单子。
随后,她拿着报告单去了办公室。
医生开口道:“怀孕四周!”
夏初胸口起伏,沉默着。
“不想要?”
“我......”
夏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确实不想要。
虽然夏安然很混蛋,可说的都是事实。
现在的她,连自己和妈妈都养不活,更何况再多一个孩子。
如果再让沈寒川知道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医生打量了她一眼:“既然不想要,平时就要做好保护措施,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你的位置后倾后屈,所以非常不容易受孕,如果这次将孩子流掉,以后再想怀孕,很难。”
闻言,夏初攥紧手指,犹豫了。
见她拿不定主意,医生建议道:“一般49天内,都可以选择药物流产,所以时间还挺宽裕,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好再来医院,你长的这么漂亮,生下的宝宝肯定也漂亮。”
走出医院,夏初心乱如麻,彷惶又迷茫。
留还是不留?
留下,可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不留,或许以后,她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
越想越乱,原本晕乎的脑袋愈发沉重刺痛,如同针在扎,逼的她喘不过气。
这一刻,莫名的很想妈妈。
于是,她给顾白萍打了通电话,告诉她大概自己一个小时后到。
才下公交车,就远远看到路边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夏初眼眶泛酸。
只要她回家,妈妈永远都会提前在路口等。
她飞奔过去:“妈,你站在这里等多久了?”
“没多久。”顾白萍笑了声,又道,“怎么买这么多,乱花钱。”
嘴上训斥,但还是心疼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不多,奶,鸡蛋,肉,还有点营养品,让你补补身体。”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屋子。
虽然狭小破旧,可夏初觉得很温馨:“妈,今晚上咱们一起睡。”
顾白萍正在择菜:“这怎么行?”
“我已经提前给爷爷打过电话了。”
顾白萍没再说什么。
片刻间,饭做好了。
夹起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夏初才放进嘴里,就感觉到强烈的反胃。
她连忙冲出去,吐了个天昏地暗。
顾白萍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得病了?”
夏初眸子低垂:“没有,就是感冒了,吃了油腻的东西胃不舒服。”
“多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
“嗯。”夏初想了想,问道,“妈,你当时知道自己怀孕是什么心情啊?”
顾白萍的手落在夏初肩上:“又惊又怕又开心,无法形容,怀孕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但又无法忍受做了妈妈,害怕肩负责任,怕照顾不好孩子,可感受着宝宝的胎动,又觉得很幸福。”
夏初紧紧抱住她。
顾白萍好奇道:“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难道你怀孕了?”

时间,转眼即逝。
一场秋雨,天气很快就入秋了。
这天,夏初才从医院看完妈妈回来,就看到夏家的佣人正忙着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站在门口,她指甲掐进手掌心。
没想到,十五天会过这么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
明天,就是和她许万山的婚礼了。
现在,她就要被逼嫁给比自己足足大三十多岁的老头子了。
十八岁最最美好的年纪,她却失去了初夜,婚姻,人生......
“别自作多情了,这些可不是给你准备的,而是给我!”夏安然鄙夷的看着她,趾高气扬道,“明天,我也要结婚了!”
夏初皱了皱眉。
都没听到过她有男朋友,怎么转眼间也要结婚了,而且还和她同一天?
夏安然继续道:“你就不好奇我嫁的男人是谁吗?”
“不好奇。”夏初神色平静。
夏安然也不生气,只是得意地弯起唇角:“嘴硬有什么用?今天起,我就是全京城最尊贵的女人,讨好我,还能有条活路,否则,我让你滚出京城!”
隔着衣服,她摸着戴在颈间的项链。
一想到,她嫁进沈家的通行证,竟然是用夏初的初夜,就像打了鸡血,热血澎湃。
没再搭理她,夏初踏进客厅。
看到顾白萍,她神色微怔:“妈,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都快结婚了,怎么也不和妈说一声?还是你爸打了电话,我才知道。”顾白萍轻声指责。
闻言,夏初脸色冰冷。
夏海波简直就是个畜牲!
他这是变相的用妈妈威胁她!
“妈,你身体不好,我不想你折腾。”
说着,她嘴角扯出一抹笑。
但是,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
顾白萍虚弱地轻咳着:“你这傻孩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妈还能不来?就算妈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爬也要爬过来看着你出嫁!”
话音才落,夏海波就走进来:“安然的嫁妆都准备好吗?”
徐慧如指着地上堆积成山的嫁妆,笑盈盈道:“都在这。”
夏海波看了一眼,皱眉:“胡闹,这哪够!再去买!”
“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买。”
看着为了夏安然,只恨不得将金山银山都买回来当嫁妆的两人,又看了眼孤苦伶仃,没人管没人问的夏初,顾白萍红了眼眶。
强忍着心酸,她道:“初初,出嫁当天的陪嫁要带红色喜被,枕头,床单,还有珠宝首饰,压箱钱,子孙桶,红色喜盆,火冲,这些都准备好了吗?”
夏初并不想让她担心,撒谎道:“都买好了。”
顾白萍:“带我去看看,万一少什么东西,现在买还来得及,妈陪你一起去买。”
“妈,放心吧,什么都不缺!”夏初不想谈论这些,岔开话题,“我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然后再送你回医院。”
顾白萍却目光如炬:“是不是你爸根本就没有给你准备?”
夏初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顾白萍的脸色一下就沉了。
她追着夏海波上了二楼,去了书房。
“夏海波,你只顾着给安然准备嫁妆,那初初呢?你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女儿!”
顾白萍的眼眶都气红了:“我也没指望你能给初初陪嫁车房,就最基本的嫁妆,你都不能给她备一份?”
“砰——”
夏海波重重将茶杯放到桌上,冷冷道:“她配吗?”
顾白萍皱眉:“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徐慧如不怀好意冷笑道:“她和安然可比不得!我们家安然清清白白,明媒正娶,嫁的也是顶级豪门,而夏初呢?”
“——她嫁了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夏家的脸都快被丢光了,还准备个屁嫁妆!对了,还没见过你未来女婿吧,我这有照片,快瞧瞧。”
说着,她好心地将许万山的照片递到顾白萍面前。
看着又老又丑,连头发都没剩几根的男人,顾白萍气的胸口发疼,差点晕过去。
她双眼猩红:“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和夏海波两个狗杂碎这么糟蹋我女儿!”
怪不得,初初连嫁人都不告诉她。
徐慧如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叫了保镖:“给我把她带回医院,不允许她踏出病房一步。”
随后,顾白萍被几个黑衣保镖强制从后门带走。
她一边挣扎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哭的眼睛红肿,视线模糊。
随后,她似是想到什么,放弃了挣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许久后,对方接通。
她喘着气,缓声道:“老爷子,您应该没忘记和我父亲之间的约定吧,现在,我有一个请求,请您一定要答应!”
......
房间里。
等了半晌,夏初也没等到顾白萍回来,她急忙去了书房。
听到声响,夏海波瞧她一眼,“有事?”
“我妈呢?”
“你妈身体不舒服,让你继母送回医院了。”
夏初紧紧地攥着手:“用不着她送,我自己去。”
“你明天就要嫁人了,还是快去收拾东西,早点休息,你妈那边不用你担心。”夏海波道,“你继母正好顺路去医院缴医药费,剩下的医药费和换肾手术,等你婚礼结束后,再做。”
听到这句话,夏初这才嗯了一声,就要离开。
虽然她不相信夏海波和徐慧如有这么好心,但眼下夏家还需要她嫁给许万山,暂时应该不会动妈妈。
夏海波看着她单薄削弱的背影,难得有了点愧疚:“夏初,结婚后就是大人了,和许万山好好过日子,虽然他年纪大了点,长的丑了些,但人还是挺不错的。”
夏初笑了,冷冷地看着他:“你确定他人挺不错?”
夏海波被女儿质问,一时语塞,便恼羞成怒道:“滚出去!”
翌日。
夏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因为双喜临门,一天同嫁两女,所以宾朋满座,异常热闹。
夏初和夏安然并排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化妆盘发。
“安然我从小就觉着有福气,能嫁进首富沈家,恭喜恭喜啊!以后可别忘了舅妈,让舅妈给你沾沾光。”
“是啊,安然能嫁进沈家,我们夏家以后可有福了!”
“安然的命可真好,真是羡慕又嫉妒!”
所有亲朋好友都围着夏安然,又是恭维又是巴结。
夏安然满面春风,得意极了。
享受着众星拱月的追捧,她瞥了眼夏初,高傲地像只孔雀。
夏初面前冷冷清清,不仅没人搭理,还被人指指点点,翻着白眼指责。
她低着头,面无表情。
端着两份汤圆,徐慧如满脸笑容地走进来:“初初,安然,来把汤圆吃了。”
夏安然满脸嫌弃,不愿意吃。
“你这孩子!出嫁前吃汤圆可是习俗,汤圆寓意着婚礼可以圆满举办,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团团圆圆,怎么能不吃呢?”
徐慧如一连喂她吃了好几个,直到夏安然噎的吃不下,她才停下,敷衍地往夏初嘴里塞了一个。
“迎亲的车队已经到了,新娘子该上车了。”
夏初和夏安然一前一后走出夏家。
左边的车队,停了十几辆黑色豪华轿车。
而右边的车队,更是奢侈到极致,清一色劳斯莱斯,根本看不到尽头。
许万山远远走来,他穿着西装,因为啤酒肚太大,纽扣都被扣不起来。
一旁,夏安然和宾客都捂嘴偷笑。
许万山毫无察觉,摸着夏初的手,十分油腻。
“夏初,你今天可真美,吉时快到了,上车吧。”
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夏初绝望而又麻木地任由许万山拉着自己,朝婚车走去。

车内。
沈寒川盯着她:“给你假期治病,你跑这种鬼地方来干什么?”
夏初一怔。
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被带过来打胎。
她含糊道:“有事。”
“什么事?”
夏初拧眉:“和你无关,沈总为什么对别人的事这么好奇?”
沈寒川的眼神霎时冷了几分。
简直不知好歹!
“我应该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去找夏安然的麻烦,我的话,你是不是当耳旁风了?”
“我可是牢记于心,一点都不敢忘。”夏初自嘲道,“还有,沈总就这么笃定是我找她麻烦,而不是她故意来招惹我?”
“阴阳怪气。”沈寒川冷嗤一声,“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知道了。”
夏初有气无力的应着。
她刚刚死里逃生,浑身又疼又软,确实没力气争辩。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了,还好吗?
她垂眸,手落在小腹上。
沈寒川心底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不过,在看到她破烂流血的嘴角时,他脸色微沉:“转过来。”
夏初:“?”
沈寒川没了耐心,强硬转过她的脸,给伤口消毒。
夏初有些意外。
可药水腐蚀着伤口,钻心的疼。
她“嘶”的倒吸口凉气,下意识躲避。
沈寒川瞟了一眼,直接捏住她下巴,低头,逐渐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近到,男人灼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夏初脸颊滚烫,心底对他有了一丝温度和改观。
沈寒川禁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即使脸颊红肿,身上脏乱又狼狈,可她既没有恭维,更没有受宠若惊的欣喜,愈发显得清冷,倒是显得自己的举动很多余。
“爷爷问起你脸上的伤,知道怎么回答吗?”
“自己不小心摔的。”
难怪会帮自己处理伤口,原来是怕她在爷爷面前告状,破坏他心爱的女人形象。
她侧开脸,平静道:“谢谢,我自己来。”
没想到,沈寒川竟然会喜欢夏安然这种女人,夏初忍不住冷笑。
沈寒川蹙眉:“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像一只小龙虾,又小又聋又眼瞎,不然怎么会爱上夏安然?”
夏初一不小心将真心话脱口而出。
说完后,她才发现自己都说了什么,不由后怕起来。
看着她慌张又害怕的样子,沈寒川铁青着脸:“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什么。”夏初咬唇回答,“就是觉得你太优秀,夏安然配不上你。”
“配不配的上,我说了算。”他掀了掀眼皮,冷声道,“还有,管好你自己的嘴。”
夏初点头,没再说话。
沈寒川靠在座椅上,闭着眼休息。
车子驶回沈宅,已经晚上八点。
老爷子没在家,倒是省去了一番盘问。
夏初走进浴室,躺在浴缸中。
温暖的水流浸泡着身体,冲刷掉紧张,她才真实感觉到死里逃生,整个人轻松起来。
目光落在腹部,她轻声低喃:“宝宝,我相信你还在,你一定也不舍得离开妈妈,对不对?”
明天,一定得去躺医院做检查!
吹好头发,她走出浴室,迎面正好撞上沈寒川,他随手将一支药膏丢过去。
夏初下意识接住。
她正准备开口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寒川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迅速变的沉冷,他接通:“说!”
“沈少......”夏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在门口,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沈寒川怒气未消,冷冷道:“滚回去!”
闻言,夏安然哭的更厉害了:“如果你不出来见我,我就不走,你都不要我了,我还回去干什么?我宁愿死在这,也绝对不回去!”
沈寒川没有言语。
夏安然抽泣道:“沈少,你才说过娶我的,转眼就这么狠心吗?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机会,你就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哭声尖锐嘈杂。
沈寒川不耐烦地按了按眉心,并不想搭理夏安然,直接挂断。
两小时后,顾恒打了通电话:“沈总,晚宴快开始了,我已经赶到沈宅。”
“嗯。”
沈寒川淡漠应声,捞起西装外套,离开房间。
一看到男人出现,夏安然扑过去抓住他胳膊,又哭又笑:“呜......沈少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沈寒川皱眉:“你怎么还在?”
“沈少,我一直在等你啊。”夏安然哆哆嗦嗦打着冷颤,却又无比激动:“太好了,你还愿意见我!”
沈寒川瞥了她一眼,面色清冷:“我说过沈少奶奶的位置会给你,时间到了自然会给你,我最厌恶背后搞小动作的女人,懂?”
夏安然连连点头:“懂,我都懂,可是沈少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不是因为嫉妒,也不是因为沈少奶奶的位置,而是......”
“而是什么?”
“姐姐怀孕了!我们家觉得很丢人,便带着她去乡下打胎,谁知道她中途反悔逃跑,我父母很生气又恨铁不成钢,所以,才会有你看到的那一幕......”
怀孕?!
沈寒川声音冰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虽然她不知好歹,可也没胆量嚣张到敢给他戴绿帽,除非活腻歪了。
夏安然轻颤着将纸递过去:“沈少,这是化验单。”
沈寒川将化验单打开。
怕他看不懂,夏安然还不忘好心解释:“医生说,HCG的正常值是0到5mIU/m1,可姐姐的HCG为800mIU/m1,估计已经有三四周——”
“闭嘴!”
夏安然吓的不敢吭声。
沈寒川盯着化验单,身上散发出彻骨寒意。
很好!
她挺有种!
竟然真的敢给自己戴绿帽!

沈寒川沉默不语,许万山却自以为他害怕了,脸色得意洋洋。
“这就是你逃婚也要嫁的男人?除了比我年轻,长的好看点,既没钱,也没啥能耐嘛,真是怂包软蛋一个!”
他不屑的看着沈寒川,一脸鄙视。
韩昊然掏掏耳朵:“谁家养的狗给放出来了?真吵!”
顿时,许万山怒了。
他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狗东西,竟然敢这么骂老子!今天不把你打的趴下叫爷爷,我就不姓许,都给我上,把这个小白脸往死里揍!”
几个保镖气势汹汹地朝着沈寒川走去。
然而,才走近,就被韩昊然给踹倒在地。
“妈的!一群废物!”
许万山骂骂咧咧的拨了通电话,随后看着三人:“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嗯,不走。”韩昊然懒洋洋倒在沙发上:“我们等着你搬救兵。”
“小兔崽子,还挺猖狂!等会儿,你的嘴最好还能和现在一样硬!”
话音落,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
看到靠山,许万山连忙上前迎接:“秦爷,你可终于来了!今天,你一定要给弟弟作主,把这几个王八蛋好好教训一顿!”
秦世豪挑眉:“放心吧,在我的地盘上,还能让人把你给欺负了?今天,爷就替你出口气,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混账东西!”
许万山扬起笑容,劈手指着坐在沙发角落的沈寒川:“秦爷,就是他!”
“让爷瞧瞧,到底是谁狗胆——”
还没骂完的脏话,在看到男人脸庞后,戛然而止。
秦世豪脸色惨白,后背全是冷汗。
软着双腿,他卑躬屈膝的走到两人面前,哆哆嗦嗦:“二爷,韩少......”
许万山还没搞清楚状况,着急的在背后大声提醒:“秦爷,可别放过他们,往死里揍!敢骂我狗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让他们见识一下秦爷的厉害......”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秦世豪一脚踹翻在地。
许万山疼的哎呦叫出声:“ 秦爷,你踹我干什么?该揍的是他们!”
“给我闭嘴!”
秦世豪咬牙切齿,恨不得踹死他:“你知道眼前的是谁吗?这可是沈少!敢骂二爷,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沈少?
沈寒川?
许万山脑子里“轰隆”一下,懵了!
沈寒川指尖夹着燃烧的烟,看着许万山:“刚才不是叫的挺厉害,这会儿哑巴了?”
许万山吓的“噗通”跪在地上,自己扇着自己巴掌。
“沈少,是我瞎了狗眼,是我不知死活!但我也是无辜的,都是她勾引我,主动拉着我去房间!我没有碰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以保证!”
夏初心里咯噔一下,身体僵住。
许万山的话,就像一把刀,悬在了她头顶。
和许万山相比,她更怕惹恼沈寒川,毕竟这个男人更心狠手辣。
沈寒川蹙眉,原本冷漠的脸愈发阴沉冰冷:“滚出去!”
“谢沈少,我这就......滚......”
许万山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就往外跑。
沈寒川掐灭烟头。
秦国富很有眼力劲,连忙将手伸过去充当烟灰缸。
“你养的狗,你自己处理。”沈寒川冷冷道。
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秦国富连忙道:“沈少放心,那个狗东西,我一定会处理好!”
终于逃过一劫。
夏初松了口气。
头顶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她抬头看去。
沈寒川眯起眼眸,厌恶冰冷的开口:“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听到这话,夏初浑身一抖。
也顾不上沈寒川误会,快步溜出房间。
不过她没有离开,因为这份工作不能丢!
哪怕再害怕难过也得坚持,她真的太缺钱了!
沈寒川那么忙,肯定不会闲到无聊去查岗。
抹了把脸,夏初调整了下情绪,再次投入工作。
第二天清晨六点,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沈宅。
才走进大厅,迎面就撞上了老爷子:“这么早就出门了?”
夏初眸光微闪,只好撒谎道:“去晨练了,跑了两圈。”
“好习惯,年轻人嘛,就得朝气蓬勃。”
老爷子满脸笑容,道:“上次听你妈妈说,你六月份大学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
夏初垂下眸子,苦涩的点了点头。
“公司职位有个空缺,吃过早餐,让陈管家带你去办理入职。”
听到这话,夏初简直不敢置信。
回过神后,她欣喜若狂:“谢谢爷爷。”
九点钟。
黑色车子停在沈氏财团大楼下。
大楼高耸入云,气势磅礴。
夏初紧跟在陈管家身后走进公司,电梯在二十八楼停下。
走出电梯,看到迎面走来的顾恒,陈管家招招手:“顾助理,麻烦你带少奶奶去办理一下入职手续。”
“好,请少奶奶跟我来。”
听到这个称呼,夏初略显尴尬;“叫我夏初,或者夏小姐就可以。”
办理好入职手续,顾恒将她带到工作岗位,交待好工作,拉进公司微信群。
刚整理好文件桌子上的座机就响了,夏初接过电话;“喂?”
“两杯咖啡不加糖,送到休息室。”
对方说完,直接挂断。
泡好咖啡,夏初连忙走向休息室。
两只手都端着咖啡,所以,她只好侧着身体,尝试用肩膀将门推开。
不料,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拉开。
身体落空,夏初一头撞进了男人的怀里,顿时疼的眼泪花直转。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森冷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怎么是你?”
这声音,莫名熟悉......
是他!
沈寒川!
夏初抬头,沈寒川那张冷峻的脸庞果然出现在眼前。
她怔了一下,准备解释:“我——”
“你这一天挺忙的,昨晚还在那种地方勾三搭四鬼混,一大早又跑到这来献殷勤?”沈寒川咄咄逼人的将她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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