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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杀国舅后,王爷赖上我了!全文

倦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柠脑海里的念头像云层里的闪电,誓要把她炸得体无完肤。仿佛过了几个光阴那么久,不怀好意的萧寒舟终于站直身子,很是体贴地慢悠悠开口:“事情太过重大。九弟安置好这边就过去吧。”萧远舟魂不守舍地看了眼顾柠,胡乱地点头:“三哥先去稳住外祖他们,我一会就带着人过去请罪。”顾柠呆呆地看着两人,只见萧寒舟离去前对着她冷笑了下,像是嘲讽她。“柠柠。”萧远舟的叫声让顾柠目光回转过来,目露迷茫,立即清醒过来。她的目光来回,终究落在萧远舟的眼里,只见他面色严肃:“柠柠。发生了一点事,我马上安排车马送你和芳菲回去。接下来几日都呆在府里。待事了,我去找你。”顾柠愕然,刚刚萧寒舟没有告诉他吗?否则,怎么会送她回府。顾柠回过神来,又敏锐地捕捉到萧远舟唤了许芳菲的...

主角:顾柠萧寒舟   更新:2024-11-28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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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柠萧寒舟的其他类型小说《误杀国舅后,王爷赖上我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倦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柠脑海里的念头像云层里的闪电,誓要把她炸得体无完肤。仿佛过了几个光阴那么久,不怀好意的萧寒舟终于站直身子,很是体贴地慢悠悠开口:“事情太过重大。九弟安置好这边就过去吧。”萧远舟魂不守舍地看了眼顾柠,胡乱地点头:“三哥先去稳住外祖他们,我一会就带着人过去请罪。”顾柠呆呆地看着两人,只见萧寒舟离去前对着她冷笑了下,像是嘲讽她。“柠柠。”萧远舟的叫声让顾柠目光回转过来,目露迷茫,立即清醒过来。她的目光来回,终究落在萧远舟的眼里,只见他面色严肃:“柠柠。发生了一点事,我马上安排车马送你和芳菲回去。接下来几日都呆在府里。待事了,我去找你。”顾柠愕然,刚刚萧寒舟没有告诉他吗?否则,怎么会送她回府。顾柠回过神来,又敏锐地捕捉到萧远舟唤了许芳菲的...

《误杀国舅后,王爷赖上我了!全文》精彩片段


顾柠脑海里的念头像云层里的闪电,誓要把她炸得体无完肤。

仿佛过了几个光阴那么久,不怀好意的萧寒舟终于站直身子,很是体贴地慢悠悠开口:“事情太过重大。九弟安置好这边就过去吧。”

萧远舟魂不守舍地看了眼顾柠,胡乱地点头:“三哥先去稳住外祖他们,我一会就带着人过去请罪。”

顾柠呆呆地看着两人,只见萧寒舟离去前对着她冷笑了下,像是嘲讽她。

“柠柠。”萧远舟的叫声让顾柠目光回转过来,目露迷茫,立即清醒过来。

她的目光来回,终究落在萧远舟的眼里,只见他面色严肃:“柠柠。发生了一点事,我马上安排车马送你和芳菲回去。接下来几日都呆在府里。待事了,我去找你。”

顾柠愕然,刚刚萧寒舟没有告诉他吗?

否则,怎么会送她回府。

顾柠回过神来,又敏锐地捕捉到萧远舟唤了许芳菲的名字。

往常他总是恪守礼仪,唤一声“许表姑娘”

她起身,萧远舟想扶她一把,被顾柠躲开了。

许芳菲听说要回去,并不怎么乐意,嘟着嘴,还想说什么,被萧远舟给制止了。

“你若不想去,留在此,我让人送柠柠回去。到时出事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一句话就把许芳菲的娇嗔给堵在喉咙里出不来。只悻悻地挽着顾柠的手:“表妹。你往后可要长点心。这还没嫁过去呢。他就敢对你娘家人如此……”

顾柠不动声色的将被她捏痛的手臂抽回来。

“表姐。他是九殿下。”

许芳菲很奇怪今日顾柠对她的态度,再听到顾柠说萧远舟是皇子的身份,顿时撇了撇嘴。

她的心头冷哼一声,看着顾柠逆来顺受的模样就烦,这副死样子竟然勾得九殿下就是不肯退婚。

也不知哪里吸引人了。

她一定会亲手毁掉的。

许芳菲眸色渐沉,先一步往前:“回去吧。”

顾柠回到顾家时候天已然黑了。因为先辈的功绩,顾家的门楣格外显贵。

今日发生这样大的事,顾柠想着该与父亲禀明,有萧寒舟这个人在,她有些不肯定到底能不能安然逃脱。

还有,萧远舟是皇子,贸然与他退婚,若是有家中长辈出面斡旋,总会好上许多。

走到正院,还没进去,就听到屋里很热闹,撒娇声,半真半假的训斥声,还有温柔的宠溺声。

只是,当她进去后,刚刚那些热闹的声音都不见了。

见到顾柠进来,坐在上首的靖安侯夫人杨书意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落下去,冷冷地坐在那里。

靖安侯顾见之眼神里也带着些不满。

更别说下头的少年少女,对顾柠露出不屑的神情。

这一刻,顾柠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外来的人忽然闯入到一个温馨的窝里。

杨书意硬邦邦地对着顾柠道:“不是说晚间才回来吗?怎这么早到家。没有在外头闹出什么事吧。”

顾柠心中一窒,承恩公府的事到了舌尖又咽了回去。

“九殿下那边有事,先送女儿回来了。”她的声音柔顺,一如既往的乖巧。

听到说是萧远舟送回来的,杨书意缓了缓脸色,关切地问道:“九殿下只送了你?没有送芳菲吗?”

顾柠看了母亲一眼,她从前会跟在许芳菲的身后,言听计从,也是和母亲有关。

仿佛只要她与许芳菲在一起,母亲的不耐也会少许多,甚至会给她一些好脸色。

那时她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性子不够好,没有许芳菲嘴甜,大方。

今日再看,却觉着有些古怪。


偌大的铜镜里,映着少女的模样。鬓钗半散,衣衫半解,脖颈前大片裸露的肌肤上,沾满点点红痕。

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腥气。

顾柠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强靠在梳妆台前,握着金簪,狠狠地朝手臂刺去。

尖锐的刺痛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失手将当朝国舅给杀了。

顾柠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死死地按着被扎的伤口处,让自己冷静下来。

后宅多阴私,她素来谨慎,从来不曾得罪什么人。

不管是谁设计了她,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她四处巡梭一圈,冷静地将可能暴露自己的痕迹都抹了去,整理好衣裙鬓发,抬步就要离开。

“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房门被推开,一道懒散嘲讽的声音响起。

顾柠深吸口气,抬眸去看来人。

逆光中,她看到未婚夫的兄长,刚刚回朝的定王萧寒舟向她走来。

四目相对一刹那,顾柠头皮一阵发麻,扶着桌角的手轻轻蜷缩起来。

张了张嘴,“王爷……”

萧寒舟长眉轻挑,背着手踱步进来,“顾九,你杀人了!”

懒散的嗓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好似一个纨绔公子发现有趣的事般。

谁能想到这是刚从北疆回来的杀神?

“杀人?王爷莫要开玩笑了,臣女不过是……”她像只受惊的兔儿般,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冷静,怯怯地站在那儿。

“你想说你是过路,是吗?”萧寒舟唇角轻勾,打断她的话,话音染上玩味。

顾柠顿了顿,这的确是她目前的情形下能够想到最好的说辞,毕竟屋内关于她的痕迹已经都被抹去。

可眼下她也不知定王到底看到多少实情。

尤其是那冷淡的掠过自己的眼神,让顾柠心里咯噔一声。

她捏紧掌心,强忍着越来越近的压迫感,鼓起勇气道:“王爷。远舟时常会提及您。说您是一位好兄长。”

萧寒舟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悠然散漫地越过她,往倒在卧榻前的男人走去。

“是吗?本王的弟弟可真会抬举人啊。”他故意拖着腔调,闷声低笑,“顾九,不过一些日子不见,你装模作样的本事见长啊。”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没有声息的男人。

“想本王帮你瞒下杀人的事吗?”

顾柠听到他的话瞬间像被浇了一盆冰水,背脊生寒。

果然,他看到了。

不可能。

他肯定在诈她。

她想着,抬起头去,只见萧寒舟斜靠在一旁的床栏上,一动不动凝视她。

“王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顾柠紧紧地捏着袖摆,“臣女想进来更衣,没曾想碰到这样的事,臣女还来不及去报信,王爷就来了。”

她动了动喉咙,脑子里想着其他贵女遇事慌张的模样。

怎么想也无法凝出泪光,但她也知道过犹不及,欲说还休比哭哭啼啼更能揪人心弦。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要不臣女去喊人吧,晚了国舅出事怎么办?”

一边说,她一边支起力量,朝门边挪了过去。

身后的目光犀利而炙热,落在她身上让她不自觉地冒出汗来。

顾柠揪紧衣领子,她敢保证自己没有在这屋里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门即将打开的那瞬间,顾寒舟漫不经心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她一个趔趄。

“嗯?本王这是看到什么了?杀人的凶器?”

顾柠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摸发髻,又快速地缩回到衣袖里。

只是,在抬手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暴露了。

不等她回头,一只有力的胳臂撑在门边,人被拢在门后,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在心头不断地让自己冷静。

脖颈上,粗糙的手指,轻轻地圈住。

他想杀她。

也是。国舅可是他的亲舅舅。

顾柠几乎难以呼吸,却也不想等死。

不知那儿来的勇气,在顾寒舟的逼视下,“臣女也是无辜被卷入到这场祸事里的无辜之人。”

“王爷……可要为臣女做主啊。”

逼仄的空间里,彼此身上的气息勾缠在一起,顾柠轻易地就能感受到贴着她的火热胸膛。

眼前的俊美郎君,闻言回以一声轻笑。

“无辜之人吗?你觉着本王是个睁眼瞎吗?”

不等她回答,萧寒舟深深看了她一眼:

“顾九,你若再装模作样,本王就让整座靖远侯府来填舅舅的命。”

他离得太近了,吐出的气息灼热,落在顾柠的心上却是冰冷。

萧寒舟想用她来拿捏顾家,若是让她承认杀了国舅,几乎等于将把柄送到他手上。

不承认就有用吗?

眼下可谓是进退两难。

顾柠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该如何才能从眼下境地里脱身?

“王爷。今日之事绝对与臣女无关。还请您看在顾家忠心朝廷的份上高抬贵手。”

顾家满门忠烈,多少白骨堆积出来的声名。顾柠不能让顾家的名声毁于她这。

萧寒舟轻笑一声,“顾九,你想本王放你走,顺便保住靖远侯府的名声,是吗?”

顾柠太着急于让萧寒舟高抬贵手,以至于忘了要继续做戏,飞快点头。

萧寒舟松开手,淡淡道:“那你是不是欠本王一个人情?”

顾柠脖颈蓦然一空,她大口地喘着气,又怕回答慢了,萧寒舟改变主意。

欠个人情就欠个人情吧。

从这里脱身后,总会有法子还人情。

她冷静地点头:“只要在臣女的范围之内,定会重重地酬谢王爷。”

下一刻,她的尾音还未落下,就被人又重重地摁在门后。

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的柔软的唇瓣。

另外一只手,移到她的腰间,紧紧地攥着她半边,“酬谢?金银珠宝?本王不缺那点阿堵物。本王要你来还这个人情。”

“只要你成为本王的人,你的秘密,靖远侯府都能全然身退。”

柔软的唇瓣被他轻轻地抚着,好似情人间的亲昵,苍白也染成嫣红。

顾拧只觉头皮发麻,极度震惊中,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寒舟。

“你,你说什么?”


可他也了解顾柠,是真心的喜欢许芳菲,想把东西分给她。

他沉默很久,“好。到时候要多少都给你。”

许芳菲在一旁几乎要被这荒诞的一幕给气笑了。

用她的香来送给她?

一口血在她的喉咙上不上下不下,偏生她什么都不能说。

送了香料,萧远舟又殷勤地相邀去骑马,顾柠如今双腿酸痛,并不想去,更何况萧寒舟也不知怎么了,到如今还没送避子药过来。

顾柠心底又惊又怒,却不敢泄露出来。

昨夜他回回都……

不行,绝对不行。

她压着心思,道:“殿下。我不会骑马。会不会扫你的兴?”

萧远舟正想和她亲近,闻言立即笑了起来,“没事。我教你。也可带着你骑。”

他脑中浮现出来别庄时看到的那截小腿,莹白如玉。

教骑马的时候,肯定免不了一些触碰,心头顿时升起一团火。

恨不得现在就带着顾柠去马场。

顾柠一脸惊愕,明明她是在拒绝,却不想萧远舟反而当真了。

许芳菲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拧断了,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九皇子哄着顾柠,她为了帮他,还要跟着哄。

今日看了只觉得心慌气闷,没有博得九皇子的关爱,反而损失更多。

偏偏那边萧远舟见顾柠有些不想去的样子,朝许芳菲使了个眼色,想让她也跟着劝一劝。

许芳菲脸色白得好似抹了墙粉,正待勉强出声时,来了一个别庄的下人。

“九殿下也在此?正好。宫中来了信,皇后娘娘召两位回京。定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

萧寒舟这个魔头到底有没有给她准备避子药?

不仅他们三人,其他的人也收到了消息,纷纷上了马车,来不及收拾的留了下人在别庄收拾。

顾柠跟着一堆女眷上了马车,大家紧赶慢赶回到城里时天色已经黑沉了。

心里挂着事,顾柠一路上神思不宁,幸好安排和她同乘的贵女也是个寡言的,相安无事地进了城。

既然是皇后召两位皇子回宫,那萧寒舟进城后肯定会去宫中,她想找也找不到。

她回府后今日肯定无法出门去医馆抓药,可势不容缓。

她掀起车帘,外头医馆的牌匾一闪而过。

当即,她寻了个借口,只说碰到家中的马车了,只让车夫送同乘的贵女回府即可。

她带着碧枝,两个人低头兜脸的进了医馆。

原本碧枝想让顾柠在外头等着,她去即可,就算被人发现,她也可以帮姑娘顶一顶。

可顾柠想着昨夜那么荒唐,普通的避子药万一效用不够,惹了祸事,怎么办?

跟着一起进去,让大夫药性重些。

出了医馆后,顾柠看着碧枝手上的药包心头有些发愁,怎么才能避开府里人的打探?

正犯愁时,一辆马车挡在她们的面前。

两个未婚姑娘来买那种药本就心慌,这会被拦住,让她吓的心头一跳。

还没来得及缓神,马车里传来低哑的嗓音:“上来。”

顾柠被拦住时吓了一跳,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随后,心头又有些火起,都是这个人,才让她偷偷摸摸地出来买这个东西。

她稳了稳心神,悄悄地站在碧枝前面,挡住她手中的药包。

“王爷怎么在这里?”

萧寒舟掀着车帘,“本王想来就来。莫非不能来吗?”

没想到他竟然反客为主,将问题抛回给顾柠。


定王虎视眈眈,顾见之不敢再说重话。

顾柠扯了扯嘴角,她有时候真的宁愿自己真的是个野丫头。

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顾见之默默地看着她离去,好半晌叹了口气,惊觉过来,对一旁看戏的萧寒舟做了个手势:“王爷。请。”

檀香在香炉中袅袅升起。顾柠躺在卧榻上此次无法入眠,这一日令她心力交瘁。

脑中忽地浮现顾云走前说的那些话。

私情,护着自己人……这些暧昧又背德的字眼,像一朵艳丽罂粟,惹人堕落。

只是,她有些好奇,萧寒舟怎么会那么快过来?他不用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吗?

此时,凤仪宫中,萧寒舟好像下属见上司那般客气行礼问候:“不知娘娘急召有何吩咐。”

凤仪宫里,从萧寒舟进了大殿后,侍立的宫人就退了出去,独留皇后和长子。

皇后对于萧寒舟的请安,什么话都没说,只从凤榻上起身,慢慢走到高大的身影前。

她一手挥向萧寒舟,巴掌响亮,凌厉的气势如暴风雨般:“你到底想做什么?”

声音包含怒火。

“你是不是以为现在翅膀硬了?是王爷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连你兄弟的未婚妻都沾染了,你还是不是人?”

皇后瞪视着身量早就高过她的长子,面上带着厌恶。

萧寒舟讥诮地扯了扯嘴角,并不反驳她,只是道:“若是没记错,娘娘不是早就不想要这个儿媳了吗?现在不是刚好给你借口另择佳妇吗?”

皇后皱着眉紧抿双唇,眼中怒火灼然:“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招惹你未来的弟媳?”

“你是不是想要报复小九?你怎么这么狠毒?本宫不管,报复也好真心也罢,总之往后不准再传出如此的流言。”

萧寒舟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请恕儿子难以从命。”

“你在胡说什么?”皇后一拍案几,勃然大怒:“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为了生你几乎丧命,如今却让你在这里乱了伦常。”

“你这个不孝不悌、觊觎弟媳的孽障、畜生。”

萧寒舟一脸无动于衷:“娘娘明白就好。天色不早了,娘娘早些休息吧。为了我这样的孽障扰了睡眠不值当。”

他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他的身后满案的茶具扫落在地,茶汤飞溅,碎瓷一地。

出了凤仪宫,天色越发暗淡,御道路面浇筑得又平又硬,车轮碾过辘辘作响,萧寒舟闭目靠在车壁上。

他从小养在太后宫中,皇后鲜少会去看他,到小九出生之后哪怕在一个宫中,也没有来看过他。

偶尔见面只是在宫宴上。

直到他十二岁进了军营,皇后才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

但她的目光素来冷冽严苛,唯有他立下军功表现得足够优秀,她才愿意多看他一眼。

年幼的孩子不懂什么是偏心,只想母亲多看他一眼。

直到十五岁他差点死在战场上,才不再期待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

对于顾柠,这个九皇子的未婚妻,他……

“王爷,王府到了。”

马车停在定王府门前,车夫提醒着萧寒舟。

萧寒舟看着紧闭的府门,还有那摇曳的灯笼,他蹙了蹙眉,想起王府的孤枕寒衾,他有些不想回去。

可如今入夜了,在空寂的街上游荡让他显得更加可怜。

他靠在车壁上,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跪在地上那纤细的身影。

萧寒舟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烦躁。


在马儿嘶鸣的那刻,顾柠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往外抛,她惊恐地发现马儿忽然嘶鸣栽倒的原因,前方是断崖。

那一刻她想起当初在充州的时候。

那一次她贪玩,偷偷地跑去军营里找祖父和兄长,没想到他们都不在,她偷偷地跑到马厩,攀上一匹矮脚马。

矮脚马虽然体型不高,性子也不烈,却依然不是小小的她能驾驭的。

马儿脱了缰,飞奔往前,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是一位玄衣小将救了她,银勾光寒间,在她心里深深地烙下印记。

只可惜,当时她吓晕过去了,恍惚间仿佛有人将她抱在怀里,在她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给她渡气。

等到她醒来时,只看到兄长担心的面容。

可是这一次和小时候不一样,她栽下马摔落断崖,再不会有玄衣小将来救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自暴自弃的想这样也不错,总算不用和萧寒舟纠缠在一起了。

不用忍受他的冷嘲热讽,更不用还什么劳什子的债。

就在她闭着眼睛任由自己落入深渊时,她听到耳旁呼啸生风。

可没呼啸一会,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给接住,那人手臂很有力。

霎时天地移位,乾坤颠倒。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萧寒舟扑了过来抱住她,免于她直落悬崖,却不免他自己狠狠地撞在山崖上。

他顾不上背后被利石划伤的口子,重重喘了一口气,准备找落脚点。

好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光秃山崖,还有一些凸出的山崖以及粗壮的树木。

萧寒舟一手抱着顾柠,一手挂在树枝上。

不过到底是两个人的重量,再粗壮的树枝也挂不住两人。

为防止两人掉下去,萧寒舟伸腿在山壁上用力撑着,以此换到更粗的树叉上。

好在他今天穿着骑装,不是那么繁琐,减少被勾缠的烦恼。

如此一级一级的往下跃。

“你……”顾柠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

萧寒舟抱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这些人是冲本王来的。你不过无辜卷入。”

他冷冷地说道。

顾柠欲言又止,就算是无辜卷入,他倒也不必这样冒着风险跳下来救她。

“你还欠本王那么的债,若是你死了,找何人偿还去?”

萧寒舟掀了掀眼皮,目光望向山壁的下方,寻找更好的落脚点。

断崖之上。

“萧寒舟当真掉下这悬崖了?”

“是真的。不信你看……”

上头的人趴在断崖边,往下探看。

顾柠本就因为被萧寒舟竟然为救她跃下悬崖而惊诧着,一动不敢动。

这会听到上头的声音,更加不敢动。

“这断崖不高,底下不是什么湖泊,就是坠下去,想来也能见着尸体。总之上头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上面的人冷酷地吩咐着。

天际黑云窜动,雨越下越大。

萧寒舟眉心凝了寒霜。要快些找个地方躲藏才行。万一上头的人真的找下来,而他的人还没有赶来……

幸好,这座山不是很高,下面的山谷也不深,当萧寒舟快要失力时,终于看见了一处岩洞。

“这会雨大,没法走。且避避雨,到时候再找出路。”

他将顾柠放下,丢了这句话,就出了岩洞。

顾柠从落下崖,再到萧寒舟扑过来救她,这会还是懵的状态,倒没觉着他这话有什么不对。

可是当萧寒舟出了岩洞,只剩下她呆在黑峻峻的洞里时害怕才慢慢地蔓延开来。

滴答——滴答——

似是洞中某处有水滴下,落在水洼中,在此时显得尤为诡异。

外面萧寒舟半点动静也无。

她咬咬牙,强将心头的害怕给压了下去,摸着石头站起身。

短短一瞬,她想了很多,心头揣测着萧寒舟去了哪里,可能听到上头要下来搜查的话,趁着这会走了?

正当她一步步往外走时,门口光亮起来,高大的身影举着火把进来。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不好好坐着,准备去哪里?还是,你以为我……”

好似察觉到她的内心似的,萧寒舟的声音尤为嘲讽。

有了火把,他三两下就生了个火堆。

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裳铺在地上,“坐过来。”

“不用的,你……”

顾柠没想到他会脱下自己的衣裳铺在地上,想说两人都淋湿了,他这样脱了也是会着凉的。

萧寒舟却是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走过来,掐着她的腰抱了过去。

“坐着。将衣裳脱了。”

顾柠瞪大双眼,双手拢在胸前,衣冠禽兽,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些,无耻,下流。

她不动手,萧寒舟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你若是想要生病,尽管捂着湿衣裳。”

他淡淡地挪开眼,低头去解自己剩下的衣裳。

顾柠连忙背过身去,虽在温暖的火堆旁,可洞口时不时有风调皮地钻进来,让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

那边萧寒舟外裳本就解下了,很快就将里衣褪下,露出紧实挺阔的背,那后背上除去旧日的伤疤,又添了今日的新伤。

“你的伤……”顾柠纠结了片刻,实在撑不住身上的寒意,破罐子破摔地,她何处没有被萧寒舟看过呢?

只是再如何宽慰自己,还是留了小衣在身上。

这会刚转过身,就看到萧寒舟背上的伤,惊呼起来。

萧寒舟轻嗤一声,想说她大惊小怪,只视线落在她身上时,犹如冬日雪堆上落了红梅花瓣,他喉头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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