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要刻薄又恶毒的问他,是不想同我断了关系还是不想同崔氏断了关系?他日日夜夜喂我喝的药究竟是药还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因为蛊虫三分毒,我的身体他知晓,便是补品吃多了都会难受许久。
他是不是向我死?
可我望着他的脸,只觉得心脏好累好累,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好想一觉睡过去,好想梦醒的时候能回到少年时第一次撞见谢淮川的那一年,我定然不会在不能出巫王庙的年纪就翻墙出去,然后撞见谢淮川。
彼时他眉眼稚嫩的看着我:“你是谁家女儿?崔家?杨家?王家?我先前怎么不曾看过你?”
可惜,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而我,也未曾如愿。
谢淮川,把我囚禁了。
5.
我不知道杨娇是怎么从复杂的八卦阵里走进来的,只是看着她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一步又一步走过来,心脏什么细小的东西像是在跳跃。
这是我这些日子已经习惯的近乎麻木的疼痛。
杨娇羞怯的抚摸着肚子,看着我笑意盈盈:“你怎么还在这里?谢候对外说你死了,正准备八抬大轿赢娶我过门呢。”
我原本以为这些话不会再刺痛我了,目光触及到她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和平安福,又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杨娇顺着我的目光挪到金镶玉的长命锁上,笑的娇媚:“听说这是你一步一叩拜求来的,确实好用,谢候给了我之后我就过什么烦恼。”
她纤细的手腕摸着圆润的肚子,声音轻轻地像是诉说什么美好的事情,“谢候为人宽厚,能为他留下一个孩子是我的荣幸。”
心脏里那个该死的蛊虫好像又在慢慢的动了。
我听见自己说出的话又轻又慢,像是在用什么一把薄薄的匕首划开自己的自尊,问出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什么?”杨娇一愣,随机捂着脸笑的不停,“很早,很早。”
“你应当知道杨家这一代的女儿不怎么露面吧,那是因为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和谢候在一起了,和他一起用饭吃茶,他有空便会带我去游乐。”
杨娇捏着自己的脸,模样天真的笑笑:“大概是你为了他长途跋涉的时候吧,你不在的时候是我陪伴了他。”
“无耻!”
我擦掉口角的血沫,一字一顿道:“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你同他发生了关系,又用这一点胁迫他,你,你们杨家,统统都无耻!”
我道是那段时间谢淮川怎么病恹恹的,还几次三番问我万一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会不会抛弃他。
原来竟然是被这般暗算!
杨娇嗤笑了起来,“纵然是我无耻又如何,他到最后还不是喜欢我?还不是为我所迷?还不是我生下了孩子,我是胜者啊崔锦意,你就是个废物!等着三天后看我和谢淮川大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