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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荣华

木心依然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善良淳朴、乐于助人的平民女子谢秋零,意外成为声名显赫的小公爷之妻。面对家世悬殊的真挚感情和旁人的嫉妒陷害,她从害怕逃避到勇敢面对,用善良和真诚的心,得到众多亲友的真心帮助,与深爱她的夫君同心同德,经历种种波折,终于走到了一起。”

主角:   更新:2023-08-07 2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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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谢氏荣华》,由网络作家“木心依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善良淳朴、乐于助人的平民女子谢秋零,意外成为声名显赫的小公爷之妻。面对家世悬殊的真挚感情和旁人的嫉妒陷害,她从害怕逃避到勇敢面对,用善良和真诚的心,得到众多亲友的真心帮助,与深爱她的夫君同心同德,经历种种波折,终于走到了一起。”

《谢氏荣华》精彩片段

永和王朝,大庆20年,中秋。
往年的中秋佳节,京城的大街上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行人熙熙攘攘,热闹之极。可今年的中秋却不同往日,街上小摊小贩不少,但那些拖儿带女游玩的人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致,茶馆里热热闹闹的,都在谈论着什么。原来,那些年轻的公子、小姐纷纷往护城河方向而去,是去参加玉晴公主儿媳陈玉颜举办的中秋游船会。
这个陈玉颜,是陈国公府的大小姐,她的丈夫沈锦成,是雨晴公主的大儿子,年经轻轻就当上了御林军的校尉,深得皇上的器重。她的祖上随永和王朝开国皇帝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封为陈国公,王朝纷争不断,陈家武将代出,陈国公的封号从来没有被降封过。她的母亲,段氏,是先帝嫡亲姐姐兴虹长公主的女儿,她的姑祖母是先皇的宠妃。她一母同胞的弟弟陈晋平,连皇上也对他颇为喜爱,说他小小年纪,能文能武,又有担当,做事周全,只因他生性自由,不喜受到拘束,又没有成亲,皇上没有委派正式的差事给他,而太子素来与他关系亲近,就一直留在太子身边,太子有什么事情也爱与他商量。
陈晋平本人也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文武双全,据说他半日读书习字,半日舞刀弄枪,本人也极洁身自好,丛不流连花街柳巷。有意与他结秦晋之好的大有人在,但因他年少时向先皇讨了个旨,说是他的婚姻大事,父母可以提议,不能做主,须得他自己同意才行,可他一直也没有向哪家小姐提过亲。为此,陈玉颜可是操碎了心,自从出阁之后,就用各种由头来举办活动,目的就是为了给他牵桥搭线,让他挑意中人的,他拗不过自己的姐姐,每次都去,可却不一定会现身。即便如此,每到这个时候,各家未许人家的小姐们也都是纷纷前去。
沈少夫人的船就停在护城河边,到了的公子小姐们都持了请柬,各自带着小厮、丫鬟上去。
待到岳家小姐上去之后,那些没有请柬的小姐们在岸边便纷纷议论开了。
“岳小姐又带了那位谢小姐来了啊?”
“可不是嘛,她自己家作东,请了那谢小姐去也就算了,怎么沈夫人作东,她也带着人来了”
“就是就是,听说,那位谢小姐原本连请柬也没有,是岳小姐的未婚夫,定南府小王爷把自己的请柬给她们了”
“那位谢小姐脸皮也太厚了,她父亲只是一个看城门的,仗着跟岳小姐交好,就死皮癞脸,什么场合都跟着去,难道她以为陈小公爷会看上她不成?”
“知道陈小公爷要来,肯定要来长长见识啦,像我等,连上船的资格都没有呢”
……
挖苦的,讽刺的,嘲笑的,说什么都有。
走上船的谢秋零对着岳安平苦笑:“我说了不要来,免得惹来闲话,你偏要拉我来,还把小王爷的请柬拿了来,这下,还要连累你们了。”
岳安平无所谓的笑道“她们说去,她们自己没本事,没有请柬,还不许别人想办法进来吗?”
谢秋零道:“是,你说的对,谁叫你爹是岳大将军呢”
这岳安平是将门虎女,性子最是直爽,她祖父救过老定南王的命,后来她祖父爷爷生病,镇守在南边青州的老王爷特意赶来探望,又见随行的孙子与岳家小姐相处甚好,就为自己的孙子定下这门亲事。岳小姐平日对那些文文弱弱的大家闺秀很是看不上眼,觉得她们不是悲春伤秋就是无病呻吟,大多身体也是娇弱得很的,可独独对谢秋零却另眼相看。
这谢秋零要样貌没样貌,要家世没家世,也不懂什么诗词歌赋,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岳小姐就跟她最要好,以前年纪小,倒也只是在两家来往,今年春上,岳小姐及笄了,她母亲便带着她出席各种宴请场合,哪家夫人小姐有什么茶会、诗会的,也会请她去,毕竟,她不仅是岳大将军的爱女,还是定南小王爷的未婚妻。
京中妇人举办的活动,尤其是已婚妇人举办的,大都是为自己家的兄弟、姐妹来相亲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权贵子女们的婚事,都是双方长辈打个照面,再找个场合,看看这些小辈的人品才华后再商议,所以经常便办这些茶会、诗会、春游、赏花、赏雪什么的。
接到请柬的那些公子小姐们、年轻的夫人们,都会到场,没有请柬的也会想方设法的混进来。当然了,世家公子小姐们都会有人送请柬上门,没有请柬的都是那些身世不怎么样了,权贵人家看不上,自然也不会送请柬。
像谢秋零这样,让人带去参加的也有,一般来说,跟权贵都是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在的,像她这样,祖祖辈辈就没有个当官的,但还能到这种场合的,基本没有。
要知道,这陈晋平可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公子啊,就是给他当个妾,那也是要积几辈子的福气才能有的,难怪有那么多人说话要不好听了。
岳安平对着船下的人一撇嘴,扭头道:“秋零,你可别跟那些一般见识,主人家没拦,说明她们有眼光,知道你不俗,兴许,陈家小公爷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谢秋零被她吓一跳:“安平,你可别乱说,我只是来开开眼、长长见识的,你可千万别乱说,若是让人家听见了,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往后的日子,不知道要被人家怎么编排呢”
岳安平无所谓的笑道“秋零,你就是太小心了。凭什么她们自己可以觊觎小公爷,可别人一有想法,就要用吐沫星子、用家世把人家碾死啊?大家一样的心思,谁也别笑话谁,谁要是敢笑话你,我也用家世收拾她去!”
谢秋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到底身世摆在那儿,又有其它方面的考虑,便道:“安平,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你虽然跟小王爷订了亲,可到底没有成亲,这样为我出头,咱俩都要被人说闲话,你可别乱说,否则,以后我不理你了”
岳安平看她这样子,知道她是不想惹事,便不再说话。眼珠一转,道“我们去见见沈夫人吧。客人去拜会主人,也是应当的,让沈夫人见见,她不说赶你走,旁人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了。”
她这主意倒是正理,谢秋零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便跟她一起去拜见那位沈夫人。
船舱里,沈少夫人正与几个年轻女子说话,只听得清脆的笑声不绝于耳,想来,是聊得颇为投机了。听到丫鬟说大将军府的岳小姐和那位谢小姐来了,她眉毛一挑,问道“是那位谢小姐吗?”
丫鬟立在门口,低头道“是”
沈少夫人还未说话,一位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便问“表姐,那位谢小姐是什么人啊?我这几年在江州陪外祖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位谢小姐这么有名了”
坐在黄衣女子对面的穿粉色衣服的女子便笑道“若珺表姐,你不知道一点也不奇怪,这位‘谢小姐’,她父亲是看守南城门的,她呀,抱的是大将军府岳大小姐的大腿,以往她只是去岳家的宴会,想不到今天,长姐办的游船会,她也有脸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黄衣女子点点头,道“也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种场合也敢来——”
她还要再说什么,沈少夫人却道:“好了,若珺、雪颜,你们都别说了,她是同岳小姐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定南府的小王爷,来者是客,她又有请柬,没有赶人家下去的理儿,你们别乱说话。”
那两位女子闻言,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门外丫鬟迎进来的两人。
岳大小姐是她们都认识的,她不爱看书写字,也不爱女工,平时喜欢舞刀弄枪,所以皮肤不似其他闺秀那样白皙,但也不黑,加上她个子高挑,性格爽朗,爱笑,平时总是很有精神气的样子,倒也是另一种神韵的美。岳小姐今天穿着一身粉紫色的衣服,衬得她皮肤很白,整个人神采奕奕。
岳小姐旁边的女子却是眼生得很。她个人不高,才到岳小姐的耳朵,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衬得她皮肤很白,加上她瘦瘦的,给人一种很柔弱的感觉。她跟着岳小姐一起见沈少夫人,礼数有些生疏却不慌乱,一板一眼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两位年轻女子只当她是想要攀高枝的势力女子,只觉得她穷酸之极,那衣料子,比权贵人家的一等丫鬟穿的还要次,却还偏偏要来这来,都对她嗤之以鼻。沈少夫人本着主人之仪,抬眼稍稍打量了一下,是个不起眼的女子,呆在岳小姐身边,就像是贴身丫鬟似的,就是路边一普通人家的女儿,可仔细又有些不同,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
沈少夫人心里在笑自己,可能是觉得她能与岳小姐交好,多看她几眼才会有这种错觉吧,看守城门的人的女儿,能有什么与众不同?
沈少夫人不再多想,与她们见了礼,嘱咐她们有事吩咐丫鬟来找她,玩得尽兴些,便让丫鬟领了她们出去玩了。
岳安平和谢秋零从二层下到一层的船头,那里已经有好些小姐,或在船头,或在船舱,或说话,说谈诗,还有猜谜的。
岳安平一向不喜文墨,便拉了谢秋零去船头,说是去透透气,看看河两边的风景。她一边走一边叫苦:“我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了,穿着裙子,走起来也不方便,出门前一天,母亲就开始念叨,这个不可以那个要注意,我头都要炸了”
谢秋零笑道:“那是因为你快要成亲了,以后也要像沈少夫人那样,家里的事,外面的事,哪样都要管起来。按照伯母的说法,将军府人少,事儿还不多呢。到了定南王府,即使有王妃主持中馈,可你作为少夫人,独自出去应酬也是免不了的,现在多出来学学”
岳安平还是苦着脸,边走边跟她咬耳朵:“之前我还没有什么感觉,可自从李景珉来了之后,我心里时不时就要紧张一番,你看他一表人才的,听说功夫也很好,偌大的定南,怎么就没有人早早入了他的眼,让他定下亲来呢?”
到底是女子,性子再直爽,关乎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总是会有些紧张的,谢秋零道:“伯母不是说了吗?当年老将军病重,老王爷来探望他,见到你活泼可爱,跟同来的小王爷又能玩到一处去,便定下亲来了,还请了先帝赐婚,小王爷哪里能去找入他眼的人?”
船上人多,岳安平即使性子大大咧咧,也不再说话,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谢秋零“以后我嫁到定南王府去,那么远,想见家人和你们这些姐妹们都不容易了,”
她一想起来,便觉得有些难受,眼看到大家如今欢聚一堂,虽然平时很多人没有深交,可一想到以后,想要相交都不能了,怕不只是她,在场也会有女子会嫁离京城,到时候,过得怎么样,就只能全憋在自己心中了。
谢秋零也想到这,心中也是伤感,何况今天都八月十五了,再过一个多月,她自己也要及笄了,到时候,可能就会有人上门提亲,也不知道自己将来命运如何。是像安平这样远嫁?还是嫁到京城一小户,将来在那有几间瓦房的小院子里,相夫教子,渡过一生?
她俩执手相对,眼眶微红,一时无语。
忽然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你们俩这是在干嘛呢?发呆吗?”
俩人一齐看过去,岳安平开心起来:“若琦、林芝!”
谢秋零起身,对着这两位行了个礼,若琦郡主笑盈盈的走上前来扶起了她,“秋零,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不要多礼”
“是啊”旁边的林小姐也说道:“你这是要与我们生分吗”
谢秋零退到一边,把她们俩让进这个小圈子,道:“在外面也不能失了礼数啊,以免招来闲话,影响郡主和林小姐的名声。”
岳安平嘟着嘴道:“秋零就是太小心了,在外面跟我也是这样礼数有加的,我有时候看到她这样,真想打她”
若琦郡主没有说话,林小姐却笑道“安平,你也别光说秋零的不是,若有人成心想害她,硬要给她个不敬的罪名,当场要罚她,咱们不在的时候可没人护得住她,京城这地方,大人物多得很,小人也不少!”
除了谢秋零,她们几个都是世家小姐。一般的事情,算不到她们头上,可万一有人说她们沽名钓誉、借和平民相交来显示自己的平易近人、彰显身份;又或者说她们不求上近,只和这种胸无点墨的人相处,对她们的名声也不好。
人性就是如此奇怪,相同地位之间的人,你来我往的是帮忙,大家越处感情越好,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可地位相差太大,只要有心人愿意,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了。
若琦郡主和林小姐感情最好,和岳安平感情也好,跟谢秋零不过是看在岳小姐的面子上,比旁人多说几句话罢了。谢秋零心里明亮,平时也不会巴巴的往前凑,她推脱了几次之后,岳安平也明白,在外面便不再勉强她。
四人围着一个小圈子在说话,不过,大多数时候是若琦郡主和林小姐在谈些京城时兴的曲子、布料、衣服款式什么的,间或说些将门侯府之间的人际,家里姐妹间的趣事,大多时候岳安平也是能插上话听得懂的,不过,她见谢秋零一句话也说不上,便不多开口,只是听着,听到好玩的才会兴致勃勃说几句,然后开怀大笑起来。这个时候,谢秋零会笑得很开心。她从不咧嘴大笑,这一点,跟岳安平完全不一样,她都是抿着嘴,腼腆地笑。微笑的时候,嘴角稍微弯一点,很开心的时候,不仅是嘴角,连眉眼都是弯弯。不熟悉的人见了,都觉得她成天都是笑眯眯的,只有很了解她的人才知道,什么时候,她是真心地笑。
若珺郡主和陈国公府的陈雪颜陪着沈少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沈少夫人便温和地道:“若珺,你一去江州就是三年,跟京城的小姐妹都是许久不见了,出去走走,跟大家聊聊天,也好增进姐妹感情。”
陈雪颜笑道:“是啊,若珺表姐,你好久都不在京城了,也该出去多转转的,大家都很想你呢”
李若珺听到她的话,心里很是受用,她一直就想要自己声名显赫,好配得上鼎鼎有名的陈晋平。心里乐开了花,可她脸上却只是浮出一丝笑容,道:“那我们出去转转吧,”
从船舱下来,经过的人纷纷与她打招呼,
“若珺郡主,你回京城了?”
“见过郡主。”
“若珺,好久不见了”
……
李若珺心里的开心慢慢变得得意起来,‘看,我李若珺也不是泛泛无名之辈,即便离开京城三年,大家依然都知道我李若珺的大名,晋平表哥,再有一年,我就要及笄了,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母亲和大哥都说我们没有可能,我就不信,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李若珺暗暗给自己信心,她相信,只有才貌双全、家世与声名都显赫的自己,才能想得上心爱的晋平表哥。
在旁人热切的招呼之下,她和陈雪颜来到了船头,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的人——岳安平。
这个岳安平,仗着岳将军和陈国公都在军中,两家平素也交好,经常跟晋平表哥走得近不说,还经常跟自己过不去,每次见面,都要吵一次。
这一次,李若珺实在不想让这个人破坏自己的好心情,可她却看到,岳安平明明看见了她,却只瞟了一眼,然后就理也不理,和边上的人说话去了。
抬眼看去,还有李若琦和林家小姐,另外一个女的,不认识。
陈雪颜见李若珺停下脚步,面如寒霜,不知所以地问道:“表姐,你怎么了?”
李若珺恨恨地问道:“船头那几个,是岳安平她们吗?”
陈雪颜看了一眼,道:“是的,还有若琦郡主和林小姐她们,还有那个’谢小姐‘。”
李若珺嘲讽道“堂堂郡主、将军府大小姐,竟然和个寒酸的守城门的女儿关系交好,这若琦也真是,就不怕丢了皇室的脸面”
陈雪颜在旁边讥笑:“那是姓谢的女人脸皮厚,以为攀上了岳安平的高枝,其他枝头也能随意攀爬了。”看了一眼又道“表姐你看,那姓谢的在旁边卑躬屈漆的陪笑呢”
李若珺和李若琦同年,若珺还要大上半岁,都要明年才及笄,不过,这两位的父王倒都是心疼她们,即使有人上门提亲,也都说要到及笄以后再说。明诚王爷豪爽,对军中之人也是赞赏颇多,也有意把女儿嫁入将门,可是一直没有他看得上眼的小辈。
而若珺郡主,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心仪陈国公府的小公爷陈晋平,表哥长表哥短的,如果在怀远王爷府找不到她,那么,她十有八九在陈国公府陪陈夫人聊天。旁人也都不好说什么,陈晋平的姑祖母,也就是先皇的宠妃,是怀远王的生母。而陈晋平读书习武,平时也不大和这位郡主打照面。两家亲近,别人也不能说三道四,更何况两家大人都没有明确反对。
若珺郡主道“这几年我不在京城,人家怕是都忘了有我这么位郡主了”
陈雪颜笑道:“表姐可千万不能这么埋汰自己,你往那儿一站,四周围的人谁能不看你?不敬着你?你可是京城第一美女,谁不知道你的名头?”
若珺郡主却道:“什么京城第一美女,大家谬赞罢了”她脸上一片坦然,并没有觉得承认自己是第一美人有什么不妥。
陈雪颜也是自幼和若珺长大的,知道这位郡主对自己哥哥的一片心意,她哪一方面都想要比别的女子强,不想自己的声名比陈晋平低,让人觉得她配不上这位小公爷。堂堂郡主,也会有这种顾虑,可见她爱之深,也可见这位小公爷名之盛。
若珺郡主不吭声,只是往那四人走去。谢秋零见她往这边来,轻轻跟众人道“有人朝我们走来了”。她不认识这两人。
另外三人抬起头来,若琦郡主打了个招呼:“姐姐,你来了”
另外两人却没有动,岳安平一向和这位若珺郡主不对付,每次都是谁也不理谁,而林小姐跟怀远王爷的二儿子李思齐订有婚约,是若珺郡主未过门的嫂子,也是不用向她行礼的。
若珺高高在上的心情瞬间低落了,几年没有在京城,这不跟她关系好的照旧是不好,那些身份卑微的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竟然看到她了也不行礼,难道以为攀上了权贵,就可以无视自己的低贱了?
谢秋零不明就里,见有些冷场,反应慢了一下,却还是向她们行了一礼。
谁知,“啪”一声响,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一阵头晕,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人打了。
船上突然静了下来。
另外三人也都愣住了。岳安平反应过来,就看到谢秋零脸上的巴掌印,她猛然冲上前去,想也不想,就给了若珺郡主一耳光,骂道:“李若珺,你脑子有毛病吗?”
这下子,众人都惊呆了。
谢秋零这才回过神来,把岳安平拉过来,“安平,你……”
一声夹杂着惊讶暴怒的尖叫响彻河面。
李若珺像头发怒的狮子,怒气冲天“岳安平,你敢打我?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她欲扑过去,旁边的陈雪颜和李若琦赶紧拉住了她,而谢秋零则把岳安平拉着往后退了一步。岳安平顺势挡在谢秋零面前,一副护小鸡的模样,还瞪着面前的李若珺。
李若珺与她怒目相视,恨不得要咬她一口,本是为了重回京城再次打响名号而立威,打了个不入流的女人,可这岳安平竟然动手帮了那个贱民。
大庭广众之下被打,李若珺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问道“岳安平,那个贱民不敬本郡主,本郡主教训了她,你竟然打我?今天你和那个贱女人要是不向我赔礼道歉,我跟你没完。还有那个女人,她若不向本郡主下跪、磕三个响头,我要让她全家不得好死。“
岳安平冷笑:“你瞎了吗?她明明在向你行礼,你却动手打了她。她是我妹妹,你若打她,我便打你”
大家都懵了。
也有心思活络的:若珺郡主和岳小姐一向关系不好,据说是好几年前,陈国公府老夫人过寿大摆筵席,小公爷陈晋平看中了一对小巧精致的蓝色耳坠,便要了去。当时老夫人还笑他,是不是要送人的?小公爷没有答话。后来,岳小姐看见了,便向小公爷讨要,说自己要给一位朋友送礼,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这个很配她的朋友,还说只要自己有的,都可以拿来交换。小公爷不愿意,岳小姐却非要弄到手,就叫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帮忙抢了去。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耳坠被岳小姐拿到了手,她当晚还让人把府里最好的笔墨纸砚送到了小公爷的若菊院,小公爷也没有追究,大人只当这是小孩间的玩闹,也没有多管。不过李若珺却为此愤愤不平,找到岳安平,说她是强盗,抢了她的东西。双方发生了口角,进而动上手了,李若珺当然不是岳安平的对手,不止衣衫被扯烂,三千秀发也被抓得乱七八糟,形象全无。这事过后,双方碰上面都是视而不见。岳小姐有将军府和定南王府撑腰,也是什么都不怕的,若珺郡主也无可奈何。
这一回,算是仇人相见吧,只是可怜了那位谢小姐了。
双方剑拔弩张,却也没有再动手,一来有人拉着,二来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连公子们也都过来了。
定南王府的小王爷李景珉听到尖叫,与其他人一齐过来,就看到了这充满火药味的一幕,再一细看,随行而来的那位谢小姐挨了打,若珺郡主脸上也有个巴掌印,谢秋零性子弱,是决不可能去打别人的,只能是被人打,而帮她出头的,十有八九,就是自己那位未过门的妻子了,自己的请柬可是让她拿走了,说是送给自己最好的姐妹。一路行来,对那位谢小姐也是细心照顾,对别人,可不见她这样的。
他走上前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岳安平冷笑道:“若珺郡主好大的威风,冲上来就打了秋零,还让我们给她赔礼道歉,否则就要弄死谢家的人”
若珺郡主争辩“是她不敬我在先”
“你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行礼,你为什么独独打秋零?她还在给你行礼呢?哼,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妹妹,你想要欺负她,先问问我再说”岳安平没给她好脸色。
谢秋零拉了拉安平,“安平,算了,她打了我,你打了她,算两清了”
岳安平气呼呼地,“为什么要算了,是她先动手。秋零,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转而一扭头,呵道“李若珺,道歉”
若珺郡主听了,气不可遏,扬手又要动手,李景珉站在中间道“先别动气,大家都消消火,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若珺郡主气得直发抖“坐下来谈?小王爷,你这是要护着你的未婚妻吗?她都敢动手打我,你还要护着她?”
李景珉也是个允文允武的,可这会也是没有办法了。
帮?帮谁?怎么帮?
一边是郡主,算起来也是堂妹,背后还有个怀远王府呢,一边是未过门的妻子和她的好姐妹,先动手的又是郡主,这要怎么办?代未婚妻向郡主服软?怕是要损了岳安平的面子,说不定,她这会儿都能闹起来,代郡主向岳安平道歉?他也不是这位郡主的什么人啊。郡主也会闹起来的
只能先安抚了。
岳安平那里有谢秋零拉着,他就只能向若珺郡主作揖“郡主,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场误会,就此作罢,改日我必登门赔礼道歉”
若珺郡主却不依,“误会?我看我脸上的印子像是误会?今天若是不能打回来,本郡主绝不罢休”
这厢正在劝,那厢船舱里的沈少夫人听了丫鬟回报,皱着眉,“怎么就会打起来了?”丫鬟道:“听说是若珺郡主打了谢小姐,岳小姐就出手打了郡主”
沈少夫人听摇头,“怎么就是这两个人打起来了?还牵扯到这位谢小姐!”
她旁边坐着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笑得满面春风,毫不在乎的笑道:“打架而已,有什么好头疼的?长姐,你出去把两边各训一顿,让她们各自作罢!”
沈少夫人苦笑道“哪有这么好说话的?岳小姐的性子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有定南小王爷在,肯定不能太过责怪她,若珺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是她先动的手,可她毕竟是郡主,又挨了打,若是还去责怪她,不说怀远王府那里没法交待,就是若珺,她也会闹得鸡犬不宁的”
这少年就是今天的主角,陈小公爷陈晋平。
他随手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走到他姐姐身边,说:“走吧,那就出去看看,你是主人家,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总得去看看才是”
两人走出船舱,站在二层的船头看了下去。
陈晋平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瘦瘦弱弱的女子,明明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可他此时眼中却只有她一个人,他的心咯噔一下,突然跳动得厉害,只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叫人一把抓住了,那熟悉的面容,曾经多少次在梦中出现,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找不到了,却没想到峰会路转,竟又见到了。他深吸一口气,扭过头,问边上的沈少夫人“长姐,那位脸上有巴掌印、脸生得很的就是那位谢小姐吗?”
陈玉颜点点头,“是的,刚才岳小姐带她来见过我,其她的那些小姐们也都是打过照面的,只有她,今儿是位新客”
陈晋平拉了陈玉颜急促地往船舱走去,陈玉颜想拽住他胳膊,却又使不上力,只得小跑步跟上,道:“事还没了,怎么又进去了?”陈晋平急急往里走,还吩咐丫环婆子们都在外面候着。
陈玉颜奇道:“晋平,你是怎么了?”
陈晋平把她让在主位上,一揖到底:“还请长姐成全”
陈玉颜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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