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云府。
一个身着碧色衣裙的丫头,朝着云府正院快步走着。
大户人家里规矩重,遇见什么事都不得喧哗与疾跑。
终于到了正院,小丫头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被大丫鬟引入内室。
“湘碧,何事?”云夫人正对着镜子,比划哪个簪子与今日的服饰相衬。
今日是寿王的生辰,作为丞相夫人,她是出席这个宴会的重要女宾。
当然唯一的女儿云微微也是要带去的。
“回禀夫人,奴婢为小姐梳洗,小姐说身体不适,有些头晕。”
“什么?”云夫人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簪子,脸上担忧不已。
没有责怪侍女照顾不周,心想云初不在家。
转头朝着周嬷嬷,“嬷嬷,派人快去请柳大夫到沉香院为微微看诊。”
柳大夫在大宛京都医治儿科方面,颇有名声,也算是高手在民间。
“是,夫人,”周嬷嬷应声,急急地走出内室。
“走,我先过去看看。”
穿过两条长廊,绕过一个月季初放的花台,再绕过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
映入眼帘的便是沉香院三个字。
这三个字是云微微自己题的,本来的名字叫沁雅院,是云初为她题的。
后来,云微微长大,有了主意,在前两年就给改了。
云夫人却是知道内情的。
因为云初那日进了宫见苏浅,忘了去取回给云微微定制的学业奖励礼物。
那次云微微在书院考了第一。
想起了儿子与苏浅,心又提了起来,听云起透露了两句,那个意思是还有戏。
也不知两人现在到了哪里?
是否吃饱穿暖?
一边想着,云夫人踏进了沉香院,她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云微微的卧室。
入目的便是躺在黄花梨木床上的云微微,此时面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
“微微!”云夫人脚下一个踉跄,一旁的贴身侍女雪芝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
听到动静,云微微困难地睁开眼睛,无力喊道,“娘亲。”
“娘亲在,别怕,一会儿柳大夫就到啊,”云夫人坐在床前。
抬手摸了一下云微微的额头,温度上看,是有些发热。
“娘亲,我想大哥,”云微微声音有些哑。
大哥走了好些天,她好想他。
云夫人的手一顿,抿了抿嘴,知道兄妹三人之间感情深。
也许是二哥云霖与云微微年纪相差不大,时常拌嘴,导致云微微对大哥云初的感情最深。
“微微乖,大哥有事在身,一时回不来,”云夫人安慰道。
床上的女童不再吭声,只是撅起小嘴,被子下的小手轻轻动了一下。
拉起被子盖到鼻子下,不动声色地咽下一个无色无味又晶莹剔透的小药丸。
顿时,云微微感觉通身凉透,她的呼吸困难了起来。
想睁开眼睛,再怎么用力都睁不开了。
坏了!
安表姐说这个药,她这个年纪,一次只能吃半粒!
在失去意识前,云微微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微微!”
“微微!”
听着云微微呼吸不畅的声音,云夫人吓得不轻,惊叫着她的名字。
“夫人,柳大夫到了。”
“快请。”
只见一位花白短须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到床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药童。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面色青白的云微微头上,颈部,还有手腕都扎上了金针。
隔行如隔山,云夫人在一旁默默守着,大气也不敢出,更不会去质疑。
想着女儿正在遭罪,心中难受不已,拿着手绢,轻轻擦了擦眼泪。
“云夫人,令嫒这是中毒之象,老夫无能,只能先封住她的经脉,”柳大夫面带歉意。
“中毒?”云夫人的身形晃了晃。
“柳大夫可知是什么毒?那有谁有可能解此毒?”
大夫善治病救人,但对于解毒,大宛京都可没有相传,谁在这方面有奇才。
略一思索,柳大夫想到了一个人,“老夫不知是何毒,可请陆太医一试。”
“多谢柳大夫,”云夫人感激道。
“嬷嬷,速派人告诉老爷微微中毒,请陆太医来医治。”
“是!”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云起带着陆太医赶了过来。
经验丰富的陆太医,切了云微微的脉象,心里大惊,大宛京都怎会有此毒!
玄冰草,是北冥国极寒处生长的。经过独特方法炼制,形成一种晶莹霜。
此物毒性寒冷,先使中毒者感受到极致的寒冷,心脏逐渐冻结,最后在冰冷中停止跳动。
“云丞相,云夫人,此毒名为玄冰草,柳大夫金针扎得及时,能暂缓五日毒性侵入心脏的速度,老夫配制解药需要十日,如果有徒儿云初相助,五日足矣。”
而另一边。
“公主,”一身白衣的云初神色匆匆地走进水云居。
碍于天齐的使者也杵在眼前,苏浅不好表现她对云初的亲昵,客气道,“本公主今日清晨感觉有些心悸,请云大人过来给看看是何缘故。”
“是。”
云初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担忧得不行,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浅。
隔着屏风,拉着丝线给苏浅切脉,脉象正常,云初松了一口气,“公主身体无碍。”
“多谢云大人,”屏风后的苏浅走出来,看清了云初的脸,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公主,下官家中小妹身中剧毒,特来向公主辞行。”
闻言,苏浅身子定在了原地。
原来如此。
“哦,你走吧。”
他必须要立刻离开。
过了片刻。
“公主慢些!”青黛手持油纸伞在后面追着。
前方的苏浅提着裙摆,跑向了眼前的见山楼,望着那远处的一人一骑。
双手抓着栏杆,苏浅想大喊那个名字。
自从云初说要离开后,她的心越来越慌,她好想告诉他别走,她害怕啊。
任由雨点打在脸上,苏浅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似是有感应一般,云初回头遥遥望了过来,只看一眼,他就知道苏浅在哭,他心疼得不行。
想到家中等待救命的幼妹,云初还是忍下心疼,打马奔向了大宛边境的方向。
雨声越来越大,人影越来越小,苏浅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哭出声来,“呜呜呜......”
如果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知云初会不会做出今日一样的选择。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个呼吸间,一个红色身影便掠进了见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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