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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珏站在沈初姒面前,他身后的侍从端出一碗浓黑腥臭的药。谢容珏幽幽道:“当年,南枝被你毒死,本王一直在想她死前该有多痛苦绝望。如今,你也该千百倍的尝尝她死前的痛!”沈初姒一怔,明白了眼前是一碗毒药!谢容珏要她喝了这碗毒药!
主角:沈初姒谢容珏 更新:2022-12-14 1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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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初姒谢容珏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初姒谢容珏小说》,由网络作家“沈初姒谢容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容珏站在沈初姒面前,他身后的侍从端出一碗浓黑腥臭的药。谢容珏幽幽道:“当年,南枝被你毒死,本王一直在想她死前该有多痛苦绝望。如今,你也该千百倍的尝尝她死前的痛!”沈初姒一怔,明白了眼前是一碗毒药!谢容珏要她喝了这碗毒药!
乾元帝八年,京城大寒,昏暗脏乱的囚牢中。
沈初姒跪在一尊牌位前,神情木然的开始了每日百遍的磕头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
吱呀一声,狱门被狱卒从外拉开,打断了沈初姒。
“沈初姒,你刑期已满,可以出狱了。”
狱卒平淡的话,却让沈初姒心中一惊。
原来,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然过了四年。
四年前,摄政王谢容珏认定是她,害死了他的未婚妻顾南枝,她因此入狱直到如今。
她踉跄着站起,灰麻囚服在她枯瘦的身上晃荡的厉害。
往昔京城才色双绝的沈大小姐,如今竟已面目全非。
沈初姒愣愣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狱卒叫住了她。
“等一下!”
“摄政王交代过,就算你出狱,顾南枝小姐的牌位,你也要带着每日磕头认错!”
四年磋磨,沈初姒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可还是因为狱卒的这句话,心尖泛上细密的疼痛。
沈初姒双手恭敬地接过那上好紫檀做的牌位,缓缓走出这待了四年的囚牢。
走到大街上,看着眼前已经大变样的京城,迷茫的立在原地。
她身上的囚服,让周围百姓都对她指指点点。
“女子坐牢,不知廉耻!”
不知是谁开了头,烂菜叶和臭鸡蛋就这样纷纷砸到她身上。
沈初姒急忙蹲下身护住怀中牌位,不敢让它有一丝一毫的脏污。
不然,谢容珏会生气的。
突然,人群一静,纷纷让开路。
自人群中驶出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沈初姒身前。
她抬眸望去,车檐下坠着的谢字让她瞳孔一缩。
一阵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随着马车门帘被侍从拉开,沈初姒对上了车内人冰凉的眼。
仅仅一眼,就让沈初姒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是谢容珏!
沈初姒低垂下头,把自己蜷缩的更紧。
头顶却响起谢容珏透着寒气的声音:“沈初姒,仅仅四年的牢狱,你休想就抵了南枝一条命。”
沈初姒浑身漫上恐慌,她不假思索朝着谢容珏的马车跪下。
卑微祈求:“摄政王,求您看在我对顾小姐磕头认错四年的份上,放过我……”
沈初姒朝着谢容珏举起顾南枝的牌位。
她浑身挂满烂菜叶和臭鸡蛋,手中的牌位却不染丝毫脏污。
这样卑微的沈初姒,让谢容珏眉头一皱。
曾经的沈初姒,身为太师的嫡孙女,尽管父母早亡,也被养的一身铮铮傲骨。
就连四年前,把她押上公堂,众多衙役逼迫她下跪认罪。
她也仰着头,挺直着脊背喊道:“沈初姒无罪可认!”
可如今……
谢容珏心中异样一闪而过,想起枉死的顾南枝,他勾唇冷笑,淡淡道:
“放过你?痴人说梦!”
谢容珏一声令下,顾南枝的牌位被妥善安放到他的马车上。
而沈初姒就被谢容珏的侍从用一根绳牵着。
摄政王府的骏马均是万里挑一,谢容珏的马车疾驰,沈初姒跑着跟上,很快就力不从心。
她狠狠跌倒在地。
可马车却没有丝毫停留,她被侍从毫不留情的拖拽着往前。
粗粝的石板路在她身上刮蹭出无数伤口,火辣辣的疼。
沈初姒咬牙忍耐着,一路到了一处宅院内。
看着熟悉的地方,沈初姒心头一颤。
这是当年顾南枝身亡的顾家后院!
当年她来顾家赴宴,觉得厅内闷热吵闹,就起身到后院透透气,却不想顾南枝突然冲过来,吐血倒在她面前身亡。
谢容珏也就此认定了是她害死了顾南枝。
谢容珏站在沈初姒面前,他身后的侍从端出一碗浓黑腥臭的药。
谢容珏幽幽道:“当年,南枝被你毒死,本王一直在想她死前该有多痛苦绝望。如今,你也该千百倍的尝尝她死前的痛!”
沈初姒一怔,明白了眼前是一碗毒药!
谢容珏要她喝了这碗毒药!
沈初姒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谢容珏见此,冷冷一笑:“放心,此毒有解,本王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只要你喝了这药,本王考虑饶你一命!”
大寒的天,沈初姒身心俱凉。
四年了,他还是如此恨她。
恨到要她生不如死。
她无力哑声道:“好,我喝……”
在这京城,流传一句话,宁得罪皇帝,不得罪谢容珏。
他是比阎罗更可怕的人!
沈初姒不想死,她想活着,即使苟延残喘,也要活着。
这是她祖父,临终前最后的愿望。
“还望王爷说话算数,饶我一条命。”
说完,沈初姒端起药碗,闭上眼,仰头一饮而尽。
不过一刻钟,毒性蔓延,钻心蚀骨的痛弥漫沈初姒全身。
她倒在地上,死死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喊出声。
一口毒血却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谢容珏皱眉看着溅到他鞋面上的一滴血渍。
这滴鞋面上的血,让他的心突然烦躁起来,没有了观看的兴致。
谢容珏冷冷的朝一旁的侍从吩咐:“让她痛够一天一夜,再给解药。”
说完,谢容珏转身离去。
一旁的侍从都心生不忍,这可是西域最烈的奇毒,中毒者如万蚁噬心,浑身骨头血肉都似被拉扯分离,剧痛无比。
这样的痛楚,谢容珏要沈初姒受够一天一夜。
等沈初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她身处一间柴房,被随意的丢在草垛子上。
残余的蚀骨之痛,还让她浑身止不住发抖。
门突然被推开,沈初姒犹如惊弓之鸟,刹那脸色煞白。
一个婆子走到沈初姒面前,丢下几件衣物,命令道:“把衣服换上,跟上来。”
沈初姒颤着手,抖开衣服一看,心头一紧。
这些薄纱衣物,分明是乐伶戏服。
沈初姒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中。
她咬牙垂眸半响,终究不敢违逆谢容珏的意思,红着眼穿上这羞辱人的衣物。
沈初姒跟在婆子身后,来到一处宴会厅。
里面觥筹交错,灯火通明。
沈初姒一走到门口,屋内突然一静,所有的目光朝她看来,大部分竟都是她以前认识的公子小姐。
一声嗤笑响起,京城有名的纨绔郡王赵谅摇着扇子:“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阵阵笑声响起。
沈初姒低下头,死死攥紧了手。
这赵谅以前调戏她,被她当众羞辱过,眼下必会报复回来。
赵谅摇摇晃晃站起来。
指着沈初姒大声道:“既然沈小姐穿着乐伶的服饰,不如就弹奏一曲助兴吧!王爷觉得如何?”
霎时,沈初姒望向谢容珏。
却只见他眼中盛满轻蔑,淡淡道:“有何不可。”
沈初姒心中一痛,下意识缩起了手。
她的手,早被狱中刑罚弄残缺了。
如何能弹琴助兴?!
可不等她多想,婢女已经在大厅内摆好了琴桌。
沈初姒只得上前,硬着头皮伸出手。
一阵议论响起:“快看,她的手好丑……”
曾经沈初姒的一双手,十指纤纤宛如白玉,如今却遍布疤痕,小拇指还奇异的弯曲着。
谢容珏冷眼看着,目光却不由落在沈初姒那双手上,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沈初姒沉默的颤着手抚上弦,锋利的琴弦刺破指尖,钻心的痛,从指尖蔓延至心脏,最终曲不成调。
宴会厅内顿时一片哄笑。
“天呐,她还师从亡故的贵妃,这弹得什么东西?”
这些讽刺又嫌弃的话,响在沈初姒耳边,让她麻木的心也忍不住一揪。
她沉默的拨捻着琴弦,艰难的弹完一曲。
突然,一个元宝砸到了沈初姒的身侧,赵谅哈哈笑道:
“沈大小姐虽然弹得难听,好歹也给咱们添了乐趣,本郡王赏你了。”
沈初姒望着眼前的元宝,僵住了身子。
可接着,公子小姐们笑闹着响应。
他们纷纷抛出碎银,好似她是街头卖艺的下九流。
“跪下领赏吧。”赵谅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沈初姒,嘴角挂着一抹讥笑。
沈初姒想拒绝,可是……如今的她拿什么来拒绝这来自郡王的羞辱?
她早就不是京城贵女沈初姒,而是人人都能欺辱的罪人沈初姒。
沈初姒浑身颤抖,最终屈膝下跪,轻声道:“是,谢公子小姐们赏。”
随即,她毫无尊严地膝行着捡起散落一地的碎银。
每捡一个,尊严便碎裂一分。
周围一片讥笑,她只垂着头,专心拾捡着地上的碎银。
不知间,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熟悉的蟒纹靴。
头顶一声熟悉的讥讽响起:“沈初姒,落到如今的下场,后悔吗?”
沈初姒一抬眸,就看见了谢容珏。
却在下一刻,仿若火烧般,她迅速垂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沈初姒头伏地,谦卑无比:“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我知道错了……”
尽管顾南枝的死,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她也不敢再辩驳谢容珏。
上一次辩驳,她在狱中换来了六种新的刑罚。
小拇指便是那时断的。
见她这幅样子,谢容珏心中却腾地一下,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轻扯嘴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你好几年没见过你的幼弟了,对吗?”
沈初姒浑身一颤,她的弟弟沈墨燃,是如今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猛然抬头,急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入狱认罪,就放过他的。”
见沈初姒有了反映,谢容珏才觉得有些意思。
他望着沈初姒,幽幽残忍道:“你记得回沈家给他收尸。”
宛如一阵惊雷,在沈初姒脑中炸开。
“你说……什么?”
谢容珏瞥了一眼沈初姒,看着她红了的眼眶,才觉得解恨。
他冷笑着转动着手中酒杯,不愿再透露更多。
沈初姒心中焦急,再顾不上许多,起身就朝外奔去。
跑到沈家门口,恰好遇上了管家钟叔。
“大小姐,你回来了……”钟叔瞬间老泪纵横,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几乎哽咽难言。
沈初姒却慌乱无比:“墨燃呢?快带我去看看他。”
钟叔忙给带路,领着她到了一处房间前,推开门,沈初姒就看见躺在床上闭着眼的苍白少年。
泪瞬间漫上眼眶,沈初姒踉跄的扑到沈墨燃的床前。
轻握着他的手,低声喊道:“墨燃,是姐姐,姐姐回来了……”
沈墨燃艰难的睁开眼皮,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咳出一丝血迹。
沈初姒心中一惊,呢喃道:“怎么就病的这么严重?”
一旁的钟叔叹了口气,哀恸道:“少爷这病,除非找到玖鹤神医,不然怕是……”
玖鹤神医,常年游历在外,不知所踪。
不过,他偏偏是谢容珏的好友。
沈初姒险些崩溃,谢容珏早就恨透了她,如何会帮忙?
可她看着床上病入膏肓的弟弟,咬牙道:“钟叔,我去想办法,拜托你照看好墨燃。”
钟叔点了点头,沈初姒转身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天边已经破晓。
沈初姒等到了刚下朝回来的谢容珏。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谢容珏身前。
凄声哀求:“摄政王,求求您,帮我找找玖鹤神医,求求您了……”
说完她就一个接一个头的往下磕。
谢容珏垂眸望着眼前跪地磕头的沈初姒,压着心口莫名的怒火冷笑道:
“沈初姒,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帮你?”
沈初姒一怔,如今她还有什么筹码跟谢容珏谈条件?
她颤声道:“只要摄政王愿意帮忙,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容珏挑眉:“什么都愿意?”
沈初姒心尖一颤,想起弟弟,攥紧拳头,点了点头。
谢容珏寒光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在他的示意下,一旁的侍从递过来一张纸。
谢容珏随手一扬,那张纸就轻飘飘的落到了沈初姒眼前。
最上面,两个大大的奴契二字,刺痛了沈初姒的眼。
接着,谢容珏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签了它,本王就帮你!”
奴契,意味着她将永失自由身,从此成为谢容珏的私人财产,任他随意打杀变卖。
沈初姒眼前一片模糊,浑身上下俱是悲郁。
她捡起那张薄薄的奴契,手抖得不行。
谢容珏淡淡道:“你可以慢慢考虑,就是不知道你弟弟能等多久?”
说完,他抬脚就走。
沈初姒心口一缩,忙在谢容珏身后哑声喊:“我签……”
一旁的侍从立刻递上一支沾了墨的毛笔。
沈初姒接过,羊毫笔在手中犹如千斤重,压得她胸腔憋闷喘不上气。
想起弟弟,她最终咬牙,一笔一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之后,她怔怔望着纸上沈初姒三字,鼻尖一涩。
——从此,她成了最低贱的奴籍。
谢容珏轻扯嘴角,冷笑着抛出一枚铜钱,丢到了沈初姒的面前。
“这是你的卖身钱。”他说道。
铜钱落地发出一声清脆,沈初姒的心也被一惊。
她愣愣的望着这枚铜钱,浑身冰冷。
沈初姒痛苦的闭上眼睛,伏地磕头道:“谢主子……”
她如此乖顺,谢容珏以为自己会很满意,可心底那烦闷却丝毫没有减轻。
他冷着脸朝着侍从道:“带她去学学规矩。”
……
沈初姒被一个叫孙婆子的管事领到了王府马棚前。
孙婆子抬抬下巴:“把马厩刷干净。”
沈初姒一愣,刷马厩从来都是小厮的事,从没有丫鬟做的先例。
见她愣着,那孙婆子嗤笑道:“怎么?你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吗?这马厩今天刷不完就没饭吃!”
说完,那孙婆子一甩手就走开了,留下看马的小厮们监督她。
沈初姒刚拿起一旁的扫帚,就被其中一个小厮喝止:
“还没开始就想偷懒!给我用刷子沾水一点点刷干净。”
沈初姒知道他们是故意刁难,可常年的牢狱生活她早就习惯忍气吞声。
她沉默的照做,大寒的天,双手浸在冰冷的水中,用刷子一点点刷净脏污的马厩。
那些马粪也被她一点点铲起,她好似浑然感受不到臭意,只专心做手下的活。
那小厮想挑刺,都无从说起,只得愤愤踢倒装着马粪的桶。
那些马粪瞬间淋了沈初姒一身,引得她浑身一震。
周围响起了哄笑,沈初姒握紧了手中的木刷。
装着听不见,她只沉默的又清理起洒在地面的马粪。
那些小厮见此,议论纷纷。
“她没有尊严吗?这样都不生气?”
沈初姒心底一阵苦笑,尊严?她早就不知为何物了。
等到月上三更,沈初姒才清理完,到了下人食堂,只有冷锅冷灶。
她只得挨着饿,回到下人排屋休息。
却不想,她刚一推开门,门内就响起丫鬟们的叫骂。
“天哪!这是哪来的臭味啊!”
“滚远点!”
沈初姒迅速道歉,垂眸掩下眼底的黯然,退出了排屋。
走到之前的柴房,缩在稻草堆中睡了一晚。
寒风呼啸,刺骨的寒意钻进她体内,腹中饥饿搅得胃痛不已。
沈初姒咬紧牙关,慢慢熬着。
第二天一大早。
沈初姒就被人推醒,一个丫鬟毫不客气道:“快点起来,侧妃娘娘要见你!”
她瞳孔一缩,侧妃?!
原来,她在狱中的四年间,谢容珏已经纳了侧妃。
沈初姒被拉扯起来,丫鬟还嫌恶道:“你赶紧洗漱干净,侧妃娘娘可闻不得这恶臭。”
沈初姒心尖一酸,没有说话。
她照着丫鬟说的,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衣裳,就被带着往内院走去。
到了一处楼阁外,上面写着藏月阁。
入内所见,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奢华。
推开门,沈初姒看见那坐在主位上侧妃的面容,心中炸开惊雷。
那是顾南枝?!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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