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依紧张了一下。
这个酒里有问题的!
若是司寒年喝了......
她屏息凝神,却见司寒年把玩着高脚杯,既没表示也没推辞,脸上并无神色涌动,慑人的眸子不过淡淡掀了一下又垂落,好似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挑衅。
云妩娇嗔了一句,“司爷,我敬的酒,你不愿意喝么?”
司寒年冷冷地牵了牵唇角,蓦然,将酒一饮而尽。
韩子依暗自惊呼了一声,跌坐在一旁,脑子一胀。
她赶紧给林芊芊发消息:“糟了,芊芊......司爷喝了那杯有问题的酒!”
崔军道,“云妩,你这酒,敬了司爷,也该敬下我们了!”
云妩轻笑着要作势起身,司寒年却一下子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回怀里。
如此举动,无疑是在宣告主权。
这,是他的人,谁都不能动。
一群人沉默了下来。
韩子依突然道,“云妩姐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司爷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凡事要知分寸。”
“你不说,我们不说,这事儿还能传到外面去吗?男人嘛!”崔军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
“好热呀......”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崔军听了,闷哼了一声,“热就脱衣服嘛!”
说着,他吩咐手下拿来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现金,直接扔在桌上。
“脱一件,拿五万。”
他说着,就看向了云妩,眼中馋涎欲滴。
韩子依一眼看出来,崔军这意思是明摆着冲着云妩去的。
脱一件衣服就能拿五万!?在场的女伴无不心动,面面相觑。
她们都是娱乐圈不大不小的明星,虽然咖位不及韩子依,却也都是喊得出名字的。
既是能在娱乐圈混出些名堂的,又怎么懂廉耻心。
一个女孩率先站了起来。
“都来了这里了,一个个还端着做什么样子呢?今晚,伺候好几位老总,少不了你们好处的!这五万可是真金白银呀!”
说着,她率先地将外套剥了,然后得意地将五万拿走了。
已经有人做出表率,那么其他人,自然是蠢蠢欲动了。
韩子依也站了起来,她穿得少,一件吊带裙,一件针织外衫,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钱,痛快地将外衫脱了,拿走了五万。
逐渐的,场上的女人也纷纷站起来。
有的人只穿了一件裙子,索性一剥干净。
不一会儿,桌上的现金就被拿了干净。
场上,除了云妩衣冠整整之外,其他女人,都已脱得差不多了。
韩子依是有明星包袱的,还剩了一件包臀裙。
崔军道,“怎么没人脱了?”
他仍旧注意着云妩,见她似乎无动于衷。
韩子依道,“崔总,这钱都没了,我们还脱什么呀?”
“哈哈哈,你们眼里只有钱吗?”
崔军意味深长地道,“这个月,我正在和王凤喜导演洽谈一部电影,接下来谁第一个脱,我就考虑让谁当女一号!”
“呀,崔总,你这不是欺负人嘛!”一个女艺人涨红脸道,“我们什么都不剩了呀,这女一号,不就非子依莫属了嘛!”
韩子依抿了抿嘴唇,眼下机会难得,自然要把握。
她站起身来将最后一件裙子剥干净,又娇滴滴地缠了上去,“崔总,您看,这样可以吗?”
“你觉得呢?”崔军道,“一件裙子,换一个女一号,不够!”
韩子依一下子傻眼了。
崔军望向云妩,别有深意地问道:“云妩,这可是王凤喜大导演的巨制,这个女一号,你就不感兴趣吗?”
云妩道,“崔总,倒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和我接洽的片约太多了,我看剧本都来不及呢,就算是王凤喜导演的话也要排后了。”
崔总脸色一僵,尴尬至极。
韩子依更是心里窝火,气得七窍生烟。
这可是王凤喜的电影啊!
在云妩面前,竟然要排后,她还看不上眼?
司寒年蓦然阴沉着脸站了起来。
他的手无疑划过她的肩头,能感知到,他发烫的指尖。
云妩握住他的手臂,他的皮肤烫得吓人。
这酒果然有问题。
男人的呼吸略带几分粗重,昏暗的光线下,棱角分明的下颚紧绷成了僵硬的弧度。
“司爷,你哪里不舒服嘛?”云妩站起身来,挽住了他的手,“我陪你上楼。”
会所楼上就有套房。
崔军讶异了一下,“司爷怎么了?不过才两三杯酒,不会是喝多了吧?”
司寒年一个眼神扫去,吓得崔军当场噤声。
男人气息微微紊乱,却仍旧保持了一丝理智,猛地扣住了云妩的手腕,用力之深,云妩忍不住道,“司爷,你弄疼我了,轻点。”
司寒年冷笑了一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拽出包厢门外。
“你干什么?”
云妩被他拽得跌撞。
司寒年步履停伫,猛地转过身一把扣住了她的小脸,审视的目光,牢牢地擭住了她,“是你?”
“什么?”
“你在酒里作了手脚?”司寒年早就察觉到酒里的异样。
喝下去没多久,体内就分泌出奇妙的化学反应。
这不是一杯正常的酒。
云妩轻笑,却没有否认,“司爷不是问我要怎么玩吗?我这么玩,司爷喜欢吗?”
司寒年俊容冷峻,剑眉紧锁,高大的身躯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线。
她抬起头,只能看到他优雅的脖颈仿佛染上了火焰般的纹路,一路延伸到胸膛。
司寒年居高临下得俯睨她,脸色骇人得可怖,冰冻的眼中更是酿出危险的气息。
半晌。
男人牵起嘴角,分明是温温地笑了,却给她一种更彻骨的寒意。
“好,你要玩,我和你玩。”
“司寒年,你......”
......
三楼套房。
“滴”一声刷卡。
“哐”的一声,门被撞开。
云妩猛地挣开他的手,“司寒年,你疯了?”
她不断逼退,月光下,男人薄冷精致的侧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一截,那薄削的唇角不见一丝弧度。
世人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
云妩望着他薄凉的眼神,想起五年前,他对她的狠,对她的残忍。
“你不准碰我!”
下一秒,男人却如影而至,握住她的手腕,她猝不及防,被一具滚烫的身体压在了门上。
男人附在她耳畔,他的眼神更是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掠夺欲,“你不是要和我玩?怎么,玩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