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匹夫,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个泼皮无赖。”苏炜彤以咆哮宣泄心中愤恨。
老族长被气得浑身乱哆嗦,:“你再敢放肆,便将你逐出族谱,永不入苏氏门庭。”
苏炜彤忍痛强撑着站起,看着族长和苏夫人不屑一笑:“只会阴毒陷害的冷血家族,我不稀罕,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
“抓住她!”苏夫人喊。
“让她走,走出这道门,从此她再与我苏家无半点关系。”老族长怒喝。
苏夫人咬牙切齿看着扶墙向外走的苏炜彤,让她死,才是她要的结果,可老族长发话她不能忤逆。
她还是不甘心,指着身边的婆子,道:“你们上去,把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收回来,既然她这么有骨气,那就别占我苏家一点光。”
婆子们冲上去,从苏炜彤身上扒下锦缎外袍,用力扯下头上的钗环,以及耳环,手镯……。
她长发披散,耳朵有点疼,湿湿滑滑的东西在脖子上流淌,应该是耳洞被扯豁了,身上无一处不疼,低头看了看身上淡薄的中衣,紧咬银牙,一步步向苏家大门走去。
她刚走出大门,身后咣当一声关上,震得她心一颤,回头看了看苏家富贵气派的门庭,邪肆一笑:“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加倍奉还。”
苏炜彤小心翼翼走下台阶,每一步都是锥心刺骨的疼,她踉跄着前行,街市上的行人都向她投来异常的目光。
苏夫人黑沉着脸走进听雪阁,一入厅堂看到温婉美丽的女儿在烹茶,立泛上慈爱笑容。
苏清婉独倚长椅,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微微抬眸水盈潋滟,红唇稍稍弯起,似笑非笑,她轻柔的唤了声:“母亲!您辛苦了。”
她将一盏茶双手奉于苏夫人面前。
苏夫人叹息一声,:“族长没有动家法把苏炜彤打死,反将她逐出家门了,害我白费一番功夫,只能以后再想法子除了她。”
苏清婉莞尔:“族长心中忌惮着皇都的大伯,其实苏炜彤在家中,我们得想个合理的法子除掉她,她出了家门,到是方便母亲行事了。”
“说的也是,我这便派人追上去,杀了她。”苏夫人说罢便要站起。
苏清婉拉住苏夫人,柔声道:“母亲勿急,她出了苏家便被杀,苏家会遭人非议,不如就先放出风去,就说,她出门被歹人劫走了,派人盯她几日再杀,这不就成了被歹人所害,若是大伯问起来也好交待。”
苏夫人点头笑道:“还是我儿想的周全。”
“再有半月宁公子就要归家了,母亲务必在他回来之前解决了苏炜彤。”苏清婉笑道。
“我儿放心,苏炜彤这贱人死定了,我儿就安稳的做状元夫人吧。”苏夫人笑道。
苏清婉看着手中茶盏,如花的笑靥渐渐变得阴森。
她自小与宁家订了亲,未来夫君便是宁家二公子,宁博。
宁博不但博学多才,长得更是玉树临风,俊逸卓然,是所有世家千金心中最完美的夫婿。
她与宁博两小无猜,情意深厚,都把彼此当成此生另一半。
三年前苏炜彤被送回祖宅,她与这位堂姐虽在一屋檐下却无什么交集。
一年前父亲的寿宴,宁博看到了苏炜彤,便被勾了魂似的,此后常来苏府,有意无意去接近苏炜彤,对她越渐冷漠。
直到有一日,她偷听到宁博与苏炜彤说,他爱她!
深爱之人的背叛如晴天霹雳,强烈的恨灼烧着她的心,她悄然回到自己的闺房中,痛哭一场。
此后她对宁博一如既往温柔爱恋,将所有恨都归结于苏炜彤,但她隐忍不发,直到宁博去皇都科考,她要利用这段时间除了苏炜彤。
她涂着蔻丹的长指甲探进茶水中,挑出一朵玫瑰花,在指间搓成粉碎。
苏炜彤因衣衫单薄,过往的路人那目光赤果果的,更象在凌迟她,为避开路人,她向通往山林的无人小路走去。
进了山林终于安静了,她寻到可止痛的草药,摘下来塞进嘴里。
这顿板子没打几下老族长便叫停了,还好没有打破没伤到骨头,这种淤伤养两天便没事了。
她乏力的斜靠在大树下,眼见天黑,无处可去的她,只能露宿在这荒郊野外了。
苏夫人已对她起了杀心,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能躲过一次,却做不到时时提防,离开苏家,她尚有生机。
一道黑影疾驰闪过,她的心紧紧揪起,心忖:苏家人来杀她了。
她瞪大美眸,一只箭如疾风闪电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