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三人诧异的看着南辛夷,杜夫人脸上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好难吃!一股怪味”南辛夷扒拉了一大口米饭,才将那难以言喻的味道压了下去。
“难道鱼坏了?”杜夫人将信将疑的吃了一小口,并无异样,和平时吃的味道一样。苏佩兰和杜远志也分别尝了尝,只觉味道鲜美,并不觉得有什么怪味。
“阿南,没有怪味啊!你再尝尝这块”杜远志又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南辛夷碗中。
南辛夷在三人的注视下又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还是那股怪味,她连忙夹起桌上的小葱拌豆腐,也有一股怪味,她不信邪的尝了其他菜色,无一例外,均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咽不下去,可是现在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她又不得不咽下,那滋味就像老外吃中国的皮蛋的感觉,她吃了几大口饭都没有办法压住这味道,她简直欲哭无泪。
“果然是小门小户的人,吃不得好东西”杜夫人嘲讽道。
南辛夷不想与其争辩,她闷闷的吃着碗里的饭,再也不夹一筷子菜了。南辛夷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蕾出了问题,等下一定要去厨房里面看看。
吃过饭,苏佩兰去了铺子里,南辛夷拉着杜远志来到厨房。厨房不大,牛婶子正在麻利的收拾着,抬眼看着二人,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福了福身子,嚷道:“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怎么来厨房了,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啊!”
“牛婶儿,阿南说要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啊!”杜远志傻笑道。
“牛婶儿,您忙您的,我们随便看看”南辛夷说着,瞥见竹篮里面躺着几根刚摘下来还带着花儿的黄瓜,顺手拿起一根洗都没洗咬了一口,顿时那种清新的黄瓜香味儿溢满整个口腔。
真好吃,这才是原汁原味纯天然的绿色产品啊!现代的黄瓜在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后,市场上全部都是大棚种植的高科技的黄瓜,味道寡淡之极,如今这黄瓜,这鲜味儿,就像把科尔沁的大草原吃到了嘴里,南辛夷深吸一口气,露出满意的表情。
杜远志看她吃的那么香甜,也从篮子里拿起一根,学着南辛夷吃了起来。
“哎,二少爷——你们怎的都不洗一下就吃的?”牛婶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好吃好吃”杜远志嘴巴塞满黄瓜,含含糊糊的应着。
“无妨无妨,牛婶儿,烧菜的佐料在哪里?”南辛夷越发肯定,不是自己的嘴巴出现问题,食材也新鲜,那么出问题的多半是用来调味的佐料。
“二少奶奶,佐料在这儿,这是盐巴、酱油、白醋、花椒、姜、蒜子……”牛婶儿双手在衣服上揉擦了两下,指着调味品一一介绍着。
南辛夷的眼光顺着看过去,一眼就看出盐巴的不同之处,怎么说呢!她看到的盐不像现代的盐那么洁白细腻,而是粗大黄色夹杂黑色物体的颗粒,南辛夷顿时知道餐桌上的菜肴为什么一股怪味了,原来他们炒菜用的是这种劣质的粗盐。
“这盐能吃吗?你们难道是用的这个炒的菜”南辛夷惊讶的问。
牛婶儿闻言惊讶的抬头盯着南辛夷,仿佛在盯一个外星人,末了,才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二少奶奶,是用这个盐巴”
“这怎么能吃?这里面可是含有大量的有毒物质,这是要扔掉的啊!”
“哪有什么有毒物质,真正有毒的是从茅厕旁的石头上刮下来的盐。”牛婶儿心中尽是鄙夷,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盐巴,才会这么惊奇,也难怪,像他们那种穷苦人家,又怎么吃的上盐巴,他们吃的菜不都是用醋布煮出来的吗?
“这盐巴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吃的起的,也就你嫁到杜家来才有这个福气,不然你看看哪有机会能吃到这个盐巴”
南辛夷恍然大悟,古代盐是紧缺物资,盐这个身体刚需,一直被官府牢牢的把控着,盐矿和盐道都有重兵把守,不允许民间贩卖私盐,是以盐价一直居高不下,再加上这几年与乌凌国发生战争,国库空虚,盐的价格更上一层楼,可苦了普通老百姓。
许多人吃不起官盐,就食用土制盐,是从盐碱地的碱土中制取而得,也有的是硝盐,是从硝土中制得。这两种方式制得的盐,成分复杂,并非完全的食盐(氯化钠)成分,而是含有钠成分的多种盐类,比如碳酸钠,碳酸氢钠,硝酸钠,亚硝酸钠,以及氯化钠等等。虽然比不上官盐,但胜在价格便宜,也有人连这种盐都吃不了的,就会就以便宜的醋布替代,更有胜者就是牛婶儿口中所述的厕所旁边的石头上的盐,其实就是尿液粪便长期残留在上面的盐分。
人不可一日无盐,南辛夷心里明白,盐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有人会不顾官府的打压铤而走险的。元代杨维桢在其诗中写道:“人生不愿万户侯,希看盐利淮西头;人生不愿千金宅,希看盐商千斛舶。大农课盐折秋毫,凡民不敢争锥刀;盐商本是贱家子,独与王家埒富豪。”
这首诗主要写人生做官也好,富贵也好,都远不如经营食盐。盐商尽管出身很微贱,但终极可以与为官者争比财富之高低。也反映出当时盐价的昂贵,盐商所获暴利之大令人惊诧。
但此时的南辛夷无心想着利用制盐来获取财富,她只想能够吃上现代的那种细盐,能够吃上正常的饭菜。
“我曾经遇见一个云游的师傅,教我把粗盐提炼出细盐,我想试一下这个法子。牛婶儿,家中共有多少粗盐?”南辛夷问道。
“你要提炼细盐,你可知这细盐只有皇家之人才能食用的,普通人一辈子也吃不到细盐,你可别异想天开了!”牛婶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南辛夷。
“那牛婶儿,你想不想口中也体验一次皇家的滋味?”南辛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呸呸呸,你可说话要小心点,别瞎说,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话是这样讲,牛婶儿的心中多少有些期待,细盐啊!细盐是什么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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